我說男人的青春怎麼可能一直就在一個女人身上,當然,寧姐,我也說實話,我挺喜歡你的,我讀書時遇到過和你差不多的老師,我當時時常走神,她沒少批評我,可後來她不理我了。
寧歡似乎有些興趣了,問爲什麼不理我了?
我說每次她批評我我就直勾勾地看着她,她比較晚婚,結婚幾年了又沒帶孩子,而且丈夫在外地上班,學校還傳她和學校領導有一腿呢,所以她見我這個樣子,她就不理我了。
寧歡笑了,說之後呢?
我說沒之後啊,她這科的成績我就特別差,不然我肯定還會考上更好的大學。
她說你真傻,你最應該做的事是什麼你清楚嗎?
我搖頭,說從來沒想過怎麼辦,她一直就特別煩我,從不理我,我當時也不太敢太分心,所以也沒想太多。
寧歡說其實你應該找機會約會她,如果她拒絕你,你就死皮賴臉,你說如果她不單獨和你聊聊,你就天天和她作對,她一定會同意你的,然後你再獻點小殷勤,可能她就成了你的女人了。
我使勁吸了一口煙,說不可能吧?而且我哪有那樣的膽子?
寧歡哼了一聲,“方成,我是女人,和她的情況差不多,而且我也是老師,難道你老師想的我不清楚?”
我一把將手伸到寧歡腰間,說寧老師,那我們不抽菸了。說罷將手往衣服裡伸。
她輕聲笑起來,說方成,你雖然傻,也不算特別傻,鬆開吧,等會張經理要過來。
我反而鬆了口氣,但表現得做出特別不願意的樣子,說寧老師,真掃興。
她說以後會有機會的,我這才說還有幾句話麻煩你幫我轉告給趙經理一下。
她指了指對面的沙發,讓我坐過去,然後才問什麼話?
我說林經理派我到海城去幾天,但我答應趙經理的事一定會想辦法做的,請趙經理別爲難劉小蓉。
寧歡點頭,問趙經理到底讓我做什麼?我答應了什麼條件?
我說你那天不是說過嗎?趙經理只喜歡一樣東西,但他不讓我說,我也不好說啊。
寧歡哼了一聲,說也對,不就是錢嘛,只是渠道和方式不同而已,不過方成,趙經理通過控制你來得到他想要的,而我呢,我卻都在付出,想想真不划算。
我說寧老師,你放心吧,你教我也不是白教的,我掙着錢了,一定會給你分成的。
寧歡滿意的笑了,說方成,你懂就好,算我沒白幫你忙。不過你也別以爲我貪,其實這是規矩,不然當老師的怎麼掙錢呢?
一切安排妥當,我才找陳蓉,把明天到海城要扮演的角色說了一遍,不過看她那樣子,似乎對我的安排並不太上心。
我問她是不是林經理找她了?
她淡淡一笑,說你別問了,我該準備的我清楚,我該怎麼做我也清楚。
第二天早上我說要到醫務室再拿點藥預防頭痛,所以又去找張慧,張慧果然將一張紙條遞給我,不過是兩種藥,她說這兩種藥在化學藥劑商店有,買回來她用來配製之後就可
以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了。
海城城北有一個叫老南街的會有這些商店,可以在那裡去買。不過她終究不放心,拉着我的手,說方成,你一定要首先保護好自己,要是被人發現了,不僅救不了劉小蓉,連你自己都會出現危險。
我說那你吻吻我行不?
她輕輕掐了我一下,說我安全回來之後就吻我,還提醒這是我第一次獨立執行任務,可別弄出亂子。
林小娟早已在一個新小區租了一套房間,她說這是新小區新房,而且也才裝修不久,雖然裝修不高檔,但看起來很不錯,她讓我們先去看看,還要準備的東西讓我和陳蓉一起去買。
到了租的住處,這裡環境的確不錯,新小區住的人並不多,站在窗口,我發現這裡似乎還有其他傳銷團伙的人住在裡面。
因爲一切都是新的,所以我們就在附近買了幾套牀上用品和洗漱用品,這些陳蓉比我在行多了,與她在一起,我做起事來根本不用操心,我特別煩講價,而她平常根本不愛說話,可講價時卻一套是一套的,令我大開眼界。
下午三點多,我們全部收拾好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我打電話給林小娟,把情況向她彙報,她聽了很滿意,我說這些都是陳蓉的功勞。
陳蓉在一邊聽着,臉紅紅的,結束了電話,我說陳蓉,你真的不錯,我現在才發現你看起來像女漢子,其實比一般女人更有女人的能耐。
她說你也別恭維我了,你好好想想你那個表妹的事吧。
我說這個我早就想好了。我記得上次陳蓉提醒我周海豔的事,平時一直不敢問,今天不妨問一下,說陳蓉,上次你提醒我周海豔的事,我一直沒想明白,你怎麼了解得那麼清楚?
陳蓉很平靜,她淡然地說周海豔當時悄悄找她,說了很多好話,說或者一起出去,她會給我報酬,後來她又去找過李志,還去找張慧,當時她就感覺到不妙,而且她估計這一切林小娟早就知道了,知道只有我能勸周海豔又不會告密,所以她提醒我。
我大驚,問她的意思是周海豔那天逃跑的事,林小娟之前是知道的?
陳蓉冷冷一笑,說我估計她應該知道,林經理料事如神,加上有一夥人爭着向她討好告密,自然知道這件事。
我可真害怕了,如此說來,我和張慧幫助周海豔的事,以及那晚回來之後的一切騙局林小娟都知道?如果那樣的話,現在的一切,不是我在騙林小娟,而是她在騙我,她如此騙我,又有什麼意圖呢?
我不太相信陳蓉的話,儘量平靜地問陳蓉,我對林小娟應該有比較瞭解的,爲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而你卻知道得如此清楚?
陳蓉問我是在裝傻還是真傻?
時間僅兩天,居然有兩個女人問我同樣問題,我不免有些氣,說陳蓉,說實話我感覺你挺不錯的一個人,難道你還不相信我?
陳蓉哼了一聲,說方成,在公司裡,林小娟也好,其他經理也好,派出來完成任務的兩個人之間只有監視,沒有信任,你說我們兩人能相信對方嗎?
我說所以你就懷疑我是裝的
?
她點點頭,我說你想錯了,陳蓉,我這人不喜歡騙別人,我真不知道很多東西,你愛信不信。
兩人沉默好一會,陳蓉說方成,或許我對你的看法是錯誤的,我也想了想,可能大家都認爲你和林小娟之間的關係特別,所以沒人敢對你說一些敏感的話,你也看不到這些人真實的一面,而我,大家認爲我是不愛說話愛打人,是頭腦簡單的那種挺傻的人,有些人就想利用我,所以好多人想的什麼,想要做什麼我反而看得清楚。
我說應該是這樣吧,陳蓉,你雖然說話不多,但每次都很關鍵,所以我認爲你看問題最清楚,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你問吧,反正也沒事。”
我說你覺得李志和羅仁杰有什麼不同?
陳蓉說你問哪方面?
我說與我們有關的吧。
陳蓉想了想,說你是不是有煙,我想抽一支。
我拿出煙,一人一支,她吸了一口,說羅仁杰嘛,就象在菜市場收保護費的小頭目,欺軟怕硬,想盡一切辦法收錢,對上一心表功,希望討得獎勵,對地位差不多的人嘛,就會拉幫結派,弄些酒肉朋友,對下則兇惡無比。
而李志不一樣,他人不高,打架不行,但他卻陰沉得多,善耍小聰明,像只老鼠四處嗅着食物,一但有機會就會暗地裡狠狠撈一把。兩人都是混混,但李志的眼光要高很多,他內心肯定有種報復心裡,因爲他拉進來的女孩子大多長得不錯,而且文化層次不低。
我一直奇怪李志居然能將周海豔拉進來,說是啊,李志對女人果然有一套,他專門拉女孩子,而且層次不低。
陳蓉說也沒什麼奇怪的,李志原來在酒吧和賭場幹過服務生,他無非發揮了自已的工作特長,再加上裝成富翁,上當的自然就多了。
通過談這兩人,我漸漸接近了和陳蓉的談話距離,然後我問陳蓉她剛纔說我們兩相互監視,是不是林小娟還是不信任我?
陳蓉靜靜抽了幾口,然後說按理林經理是信任你的,我想她對你應該比較瞭解,知道你這人心軟,對人不夠狠,所以才這樣吧。
我淡然一笑,她這樣說說明她並沒看出我很多的計謀,稍稍鬆了口氣,然後說可能吧,我不想傷害別人。
陳蓉說方成,你和我一樣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你不傷害別人,別人就會傷害你,在公司裡,人與人之間只認錢,因爲大家是來掙錢的,所有的規矩與辦法,都是圍繞着如何發展新人,如何得到獎金而進行的,你纔來時被整成那樣,沒人同情你,現在你得勢了,有人會利用你,但除了錢,還有什麼呢?
我嘆了口氣,說是啊,活得真累。
我見她目光中一絲淒涼,說陳蓉,其實你也是公司的老人了,以後多努力一定會有好結果的。
她站起身,搖搖頭,說方成,我來這裡一年了,我沒有林經理運氣好,更沒她的業績,我在這裡是迫不得已,我當時投入了六萬元錢,那是我所有的錢,我要是跑了就沒有了,而且我出去之後又能找什麼工作呢?我沒有退路,只能這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