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養了兩天, 卓君言的腳好了許多，雖然走路腳掌踩下時腳腕處還會痠疼，但看着已經沒有第一天腫得那麼嚇人。
袁傳站在更衣鏡前讓造型師弄造型, 眼睛看着前方坐在椅子上穿鞋的卓君言。好在那是雙摸上去十分軟的布鞋, 不至於擠到卓君言受傷的腳。
門外邊說話聲傳進來, 袁傳眼皮跳動了下。門開了, 站在旁邊瞅得無聊的王樑轉身看, 很欣喜地喊：“焦總。”
走在總務身旁的焦嘆嘿了聲，半眯着眼睛用手指頭指着王樑。王樑愣了下，反應過來, 立馬又“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補上一句：“焦嘆哥。”
總務一手摸着大光頭，似是瞭然地笑了兩聲, 指着人對屋裡邊僅有的三個造型師介紹說：“這位是陳飛揚的扮演者, 焦總。”他說完, 三個造型師便都停了手，跟着焦嘆打招呼。
總務對着正在給常肖弄頭髮的造型師說到：“小徐, 你那邊差不多了吧，先過來給焦總化妝。”
那小徐一聽，把剛插上電的吹風機放下，應了聲走到旁邊椅子前準備東西。
頂着頭還沒有弄好、要亂不亂的髮型，常肖在心裡邊罵, 嘴上卻笑着說：“沒事, 我這不急, 焦總的角色造型比較難弄, 先給他做吧。”說完還站起來讓了位置。
焦嘆看了眼站在鏡子前的發小, 扯了下嘴角乾乾地笑了兩聲：“不用吧，總得有個先來後到, 我等着就成。”
“沒事沒事，正好那邊攝影師要找兩個人試試效果，小許剛試過，小常正好跟我過去一趟。”總務說着，伸手拍拍常肖肩膀，又給小徐打手勢，便往外邊走。
“唉，這又是何必呢，整得我跟個惡霸似的。”焦嘆拍了下手搖搖頭，對着弄好造型轉過身來的袁傳說。
袁傳看了他一眼，目光飄向整理衣服的卓君言。
總務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討好焦嘆順便拉拉焦氏集團的關係，常肖只是他權衡利弊之下擇出來的炮灰人選。
人情世故，又能說些什麼。
“好了，完全ok！”造型師拍拍卓君言的襯衫領子，滿意地拉下口罩。
卓君言轉過身來，目光和袁傳撞到一起，微愣了下才側了頭。
焦嘆走近袁傳身邊，攬住他的肩膀，擡手跟卓君言打招呼：“嗨，又見面了。爲你這禁慾的造型點贊。”
卓君言抿住脣，忍不住側身對着鏡子再次打量了下自己的衣着打扮，不明白他說的禁慾的點從何而來。只能說，第二次見焦嘆，他說話還是那麼得奇特。
工作人員過來請主演過去試試鏡頭效果。焦嘆在袁傳跨出腳前湊到他耳邊嘀咕：“叔嬸都跟我說了他們諒解你，不會干涉你，你還跟他們打電話主動彙報情況了。你丫的居然還掛我電話，害我擔驚受怕了一整晚加一個早上。”
袁傳斜眼看他：“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通宵玩了農藥。”
焦嘆驚訝：“呵，你怎麼知道？”
嘴角上揚，一拳輕砸在焦嘆的肩膀上：“不管怎麼說，謝了。”卓君言轉過身來看，袁傳擡腳向前。他確實是要謝謝焦嘆的，謝他歪打正着幫了自己一個忙。
——
第二次，卓君言算是有了點經驗，不再身體僵硬地任由攝影師擺弄，偶爾還會變通地換着自己舒服的姿勢。
袁傳站在旁邊，目光黏在卓君言身上，癡漢行爲不加掩飾。
焦嘆手上拎着個作爲道具的酒瓶子走進來，看到他那恨不得用雙眼扒光卓君言衣服的樣，哎哎地嘆了口氣：“大哥，能不能麻煩你收斂一點，你這樣待會整個劇組的人都該知道你喜歡人家了。”
袁傳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覺得我會怕嗎？”
“拜託，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好嗎？”焦嘆鬱悶，“你也不想想人都還沒答應你的追求，你這麼一頭熱的，還行不行了？”
袁傳終於看了他一眼：“等你遇見非她不可的人，就知道行不行了。”
焦嘆：“……”
“演員們都過來，先拍幾張大家的合照。”攝影師跑到電腦前看了看之前拍得幾組照片，覺得還不錯，擺弄着攝像機指揮到。
幕布前，每個人都按着攝影師的要求擺着姿勢。袁傳站在中間，左邊是卓君言，右邊是許倩，焦嘆和常肖分別在兩人身旁。
攝影師拿着機子對焦拍了幾張，調出來看了下，嘖嘖搖頭，放下手衝着許倩說到：“唯一的女士，你的臉部表情太僵化了，注意一下。”
陳導就站在旁邊看着，聽了看向許倩，要笑不笑地：“小許，別那麼緊張，認真點。”
許倩胸口起伏，她自從前天被袁傳說了那句話之後就一直心裡毛毛的，這兩天除了拍戲需要，她幾乎都不敢再接近袁傳。這會站在他身旁，也是不知道爲什麼就覺得整個人都開始緊張。
“對不起，陳導，我會注意的。”許倩閃着眼神，難得地低聲了一回。陳導盯着她，淡淡地嗯了聲，示意攝影師繼續。
合照拍完，就是焦嘆的個人照。他上身穿着個皺巴巴的T恤，下身是破洞的牛仔褲，頭髮弄得亂而有型，那雙略狹長的眼睛一眯，是把頹廢風表現得徹徹底底。
卓君言由衷地讚歎：“真厲害，都不用攝影師幫忙的。”
“……”連發小的醋都不放過的袁傳微微擡起下巴，“我也不用。”聽見他說話的卓君言側頭看他，袁傳說：“上次怎麼不見你誇我？”
卓君言嘴巴張了張，納納地由衷回答：“你比他厲害。”說完他就一怔，看着勾脣笑的袁傳，低頭擡起手摸了下脖子。
“小袁小卓，你們兩過來一下。”
走回電腦前的陳導衝着兩人招手，袁傳和卓君言走過去。
陳導笑着，左右看看兩位新人主演：“是這樣，我跟你們說一下接下來要拍的就你們兩個人的合照。”她手動鼠標點開一個文件夾，逐個看着袁傳和卓君言的單人照，“你們知道，我們這部劇是根據小說改編的，這次我們原作因爲在籌備新作品，沒能夠過來。唉，你們看過原著嗎？”
卓君言微笑：“看了三分二了，還沒看完。”
想到說要把書借給自己的卓君言，袁傳搖搖頭：“只在網上搜了內容簡介。”
“啊，沒事，沒看過也沒關係。”陳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擺擺手又接着說，“《罪愛》這部小說在網上很受歡迎，之前官方爆出要拍網絡劇的消息，光在微博底下評論的就有十幾萬，這就能看出這部小說的粉絲數量有多少了。”她說着停下來觀察兩位主演的表情，“我說這麼多，就是想說待會要拍的照片，我們打算多拍兩組親密照，作爲後期回饋粉絲的禮物。”
親密照，親吻的、撫摸的、露肉的，看陳導這意思，肯定是跑不了的。袁傳輕笑，考驗忍耐力的時候到了。
“怎麼樣，你們有什麼問題嗎？”陳導詢問，還算尊重演員。
對親密照的尺度理解停在只是kiss表面的卓君言點點頭：“我沒有問題。”
袁傳嘴角上揚：“給粉絲的福利，我會爭取做到最好。”
陳導哈哈笑：“行，那你們去準備準備，吃點東西，放鬆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