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暹的眼睛近些年裡已經從日本這個國家挪開了。中國不再是當初的中國,日本這個被劉暹仇視了二十年的國家,在第二次中俄戰爭結束後,就在劉暹眼中徹底不存在威脅了。
劉暹只想着讓日本繼續的分裂、對峙下去,用一種很自然的法子來呆滯日本的發展速度,最好在百年之後這會是倆‘北朝’。
所以,日本只要不蹦躂,他倆就不會被劉暹放入計劃裡。即使戰爭前期的東京日本政府那般的蹦跳,在戰局大逆轉之後,在東京日本政府瞬間安分守己之後,劉暹也沒將東京怎麼着。就像沒看到東京日本政府的反逆之心一樣,就是出自這個考慮。
好不容易把日本分作兩邊,他可不願再用自己的手把小鬼子‘歸一’。
國安部收網之後,滕剛和田忠兩人的資料、照片只是被外交部遞交了東京日本政府首相官邸,並且義正言辭的對着伊藤博文大加抗議和威脅,吆喝着要東京政府乖乖的交出所有潛伏中國的諜報人員名單。卻並沒有對東京日本進行實體上的小手術。
中國現在沒能力對東京日本進行大規模的戰爭,這畢竟是一個能短時間裡拉起五十萬軍隊的小強。雖然持久力就像日本人的身高那麼短。但中國真的沒精力、沒餘力了。
連南洋,新秦國朝都暫時的以安撫和維穩爲主。沒有藉着統治權交替的動盪期,讓人暗中搞鬼,慫恿南洋各地的土著起兵造反,然後國防軍痛痛快快的收割人頭。清理地方。
這就是因爲中國有些力有不逮!
北美的戰爭對於中國就是這麼大的影響。
……
洛杉磯。
“陛下,遠征軍北路軍激戰至今已經損傷將士七萬餘,向帥求援兵了!”
劉暹人在洛杉磯才歇息兩天,隨行的十萬禁衛軍和裝備剛剛全部登陸上岸,就第一次收到了向發拍來的求援信。
北路軍的形勢必然是很嚴峻的
!劉暹的臉色很嚴肅。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向發不至於發出這麼迫切的求援信。他是中國第一批被晉升元帥的人,國防軍五帥之一,剛剛拿到元帥禮服,也是要顏面的時候。這還是遠征軍登陸北美以來的第一次求援呢。
皇帝的行營已經到了北美,遠征軍的指揮權就自動的回到皇帝的手中。向發一邊把密西西比河一帶的駐軍進行抽調,一邊急切的請求劉暹支援。
“宋祚先的第一裝甲師不已經有一個旅完成整編了嗎?現在就蹬車。朕也過去。讓任化邦領騎兵沿途巡視線路安全。”
“去通知運輸部門。調整好線路。明日正午前,部隊出發。”
劉暹已經等不及禁衛軍全部整編妥當,再浩浩蕩蕩的開去前線了。洛杉磯這裡也沒人會勸阻劉暹安危爲重,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因爲劉暹纔是全軍的精神圖騰,他前來北美。也不是做做樣子,肯定是會前臨前線,坐鎮指揮的。
一萬多點裝甲部隊,第二天中午就上路了。而七千多跟坐騎配合的似乎還不是多默契的騎兵,早在昨日就出發了。
任化邦這個時候正打馬疾馳在鐵道兩旁的曠野平原上,這兒纔是他喜歡的生活。之前坐船漂洋過海,茫茫的無垠海面,讓他腿肚子都多說。更別說暈船的難受了。可是讓他受罪了。
一萬名騎兵只站起身了四分之三,還有兩千多人身體虛的騎不得馬。暈船不是任化邦一個人的苦果,那是涉及整個禁衛軍的。還有他們此刻屁股地下的高頭大馬。全是遠征軍登陸後就地繳獲的,人手雙馬,還綽綽有餘。
這是橫穿整個北美大陸的進兵,從洛杉磯到弗吉尼亞,三千五百公里的路程,前後三次換車。日夜兼程,用了十二天抵達前線。
“陛下!”看到劉暹從火車上走下。向發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皇帝來到的真太是時候了。
“別這麼多虛禮。給朕說一說前方的戰事,現在的戰線還能支撐多久?”軍樂聲中。劉暹把手一揮。他已經很久沒有真正的進到一線了。但這種感覺,不會忘。
“五個戰區,屬東南戰區的形勢最好。西北、東北兩戰區的形勢最惡,正北、正東次之。”
這五個戰區,分別對應着俄亥俄河、摩根敦、溫切斯特、華盛頓和弗雷德克斯堡。從北延續到東南,再隔着百十華里就接上中路軍在里士滿的戰場了。
向發之前已經從中路軍抽掉了一師一旅的兵力了,再加上從後方徵調的兩萬餘人,讓如今的北路軍還能保持着四十萬人的規模。但是他們的對手——美國人在劉暹漂洋過海來到北美的同時,也有三十萬歐洲志願軍再度登陸了紐約和華盛頓。他們的主力是一百多年前讓美利堅成功獨立的最大功臣法國人。現在高盧公雞又一次成爲了美利堅的救世主,領兵的總指揮官是約瑟夫.加利埃尼上將——前法屬馬達加斯加任總督。前年纔剛剛被晉升中將,現在因爲對志願軍的統率,被愛舍麗宮授予了上將軍銜。
這是一位在歷史上留有名字的法軍統帥,‘馬恩河戰役得勝者’這一稱號最名正言順的人。
也是這三十萬歐洲精銳的陸續參戰,讓向發的壓力更加重大。要不是劉暹的到來給了向發堅持的底氣,他都要指揮部隊徹底的退出華盛頓大區了。
“我們手中有多少飛艇?都是什麼級別?”劉暹所在戰區直面的是華盛頓
。戰區所屬兵力只有兩個整編步兵師、一個機械化步兵旅,一個騎兵旅和兩個裝甲營,他們要面對的卻是超過三十萬人的美軍和至少十萬人的歐洲志願兵。
無論在炮火還是在飛艇數字上,美國人都佔據了上峰。更可怕的是,近期里美軍進攻序列中已經出現了小遊民坦克。這種速度很慢的坦克皮糙肉厚,75炮直接命中,都不會一擊必死。要不是國防軍對於裝甲部隊早有應對,各部都配備了不少單兵火箭筒以及配套的穿甲火箭彈,北路軍的形勢會比現在更差。
“陛下。北路軍現今一共有二百三十二艘飛艇,其中翠鳥級偵察飛艇二十二艘,鴻雁級飛艇五十艘,白鷺級飛艇七十艘,剩餘的就是喜鵲級的了。”
“我軍現在的飛艇部隊並不比美軍遜色。數量上或許有些差距,但墨西哥早已經停止了對美國石油和氦氣的出口,德克薩斯州也於去年被我軍攻破,美國人的飛艇都是以氫氣充囊,在安全性上始終落後我軍一截。”也就是說制空權上並沒落美軍的下風。可能還是落了一點,但決不至於喪失,兩邊是旗鼓相當。
“把其他戰區的飛艇部隊,都給朕集結起來。”
“一二百萬軍隊的高強度作戰,美國人的物質儲備只能是華盛頓。只有這裡纔可以西向俄亥俄河、摩根敦、溫徹斯特,以鐵路補給物質,南用海運向弗雷德克斯堡運送軍隊軍需。”
手指狠狠地敲在地圖上的華盛頓位置,劉暹厲聲說道:“北路軍久戰兵疲,已經至不能戰之地步。要想在戰略上徹底挫敗美軍的這次反撲,地面戰場希望不大,我們只能在空中想法子。”
“朕此來帶了一些特殊彈,飛艇部隊可以在這、這、這,三個位置投放特殊彈,最多十五分鐘,就可以癱瘓美國人就華盛頓的外圍保護層。然後重點轟炸波托馬克河與其支流阿納亞河的交匯點。”
‘地圖’大開,劉暹還有什麼不知道的?美國人的防空陣地和高射炮的重要佈置點全瞭然心中,再計算此刻華盛頓哥倫比亞大區的風向和氣候,飛艇部隊不需要跑到防空陣地和高射炮射擊範圍內去找死,就輕輕鬆鬆的可以癱瘓掉美國人的全部佈置。然後波托馬克河與其支流阿納亞河交匯點就成爲了一塊案板上的肥肉了。
華盛頓這座只有一百年曆史的城市,全區總人口至今才只有十萬人,雖然它很重要。但那更多的是政治意義。華盛頓城於1790年被美利堅政府選定爲首都建立的地點。城址選擇在和莫斯科一樣處於兩條河的交匯處,這裡是波托馬克河航段頂端,在波托馬克河與其支流阿納亞河的交匯處。其城市中心有一系列起伏微緩的小山崗,“依山傍水”之勢與莫斯科城有着驚人的相似之處。華盛頓城還很明顯很強烈地建立在軸的關係上。以國會大廈爲軸心,而側有“獨立”、“憲法”兩條林蔭大道。
所以,這座城市不是大紐約,沒有那麼多現成的混凝土倉庫和足夠安全的地方來給美國人儲存物資。這座城市在阻擋着北路軍進軍的同時,也很大精力上牽制了美國人的空中和防空力量。大批的飛艇和防空力量被牢牢限定在了華盛頓,因爲這裡儲備着海量的作戰物資,這裡是美軍反擊作戰的軍需儲備庫。
美國人寧願制空權不足也不會撤掉部守在這裡的上百艘飛艇,也不會撤掉這裡駐紮的數百門高射炮。
整個華盛頓都是一座巨大的儲備倉庫,向發不是沒嘗試着轟炸華盛頓,但飛艇部隊限制於自身因素連美國人佈設在華盛頓市外圍的防空防線都過不去。美國人十分重視空中防護,而且他們多的是機械化車輛,發現目標後用一輛輛卡車拉着輕便的高射炮追着打,遠征軍飛艇部隊兩次嘗試轟炸華盛頓,折損了三十艘各類飛艇,無一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