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半個小時,雙方的戰機就會彼此交織在一起。一場殘酷的空中大碰撞後,這場突然來到的戰爭也有讓人有個大致的譜了。
誰勝誰敗,還是旗鼓相當,都意味着一顆重重的砝碼。眼下命運的天平剛剛擺出來,這猛烈異常的炮火僅僅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前奏。
二十分鐘?還是半個小時?當天空上的廝殺開始的時候,炮擊並沒有像阿西諾認爲的那樣向後轉移,然後大量的阿盟裝甲部隊蜂擁鋪上。對面的阿盟炮兵依舊在努力的操縱着大炮,每一分鐘都有成百上千顆炮彈在英法聯軍的陣地上炸響。
阿西諾臉色陰沉陰沉的。阿盟不在炮火延伸的時候發起進攻,只能說他們自信心十足。再確切一點,就是說他們對於自己空中力量十分的有自信,認定了能夠奪取控制權。那樣他們就可以在擊敗英法空軍之後定點清除英法盟軍的炮兵陣地,隨後阿盟軍隊再發起猛攻,那他們的裝甲部隊損失可要小多了。
——別眼睛一直看着英法盟軍的陣地,他們的對面,也在承受着炮火的洗禮。
裝甲部隊在這種情況下當然會比步兵更容易通過炮火連連的戰場,但損失也會很讓人肉疼的。英法盟軍的炮火不僅會直接擊毀阿盟裝甲坦克,他們的炮彈炸出的彈坑也能給阿盟的裝甲部隊造成巨大的麻煩。
七點,天空已經大白。白崇禧手中拿着空軍方面剛剛發來的快電,臉上全是微笑。
“空軍乾的好。告訴高銘久。繼續發揚作風。這一戰打好了,我親自往北京給他請功。”
一個來小時的纏鬥。英法戰機啪啦啪啦的掉了一百多架。阿盟方面的轟炸機已經開始清洗英法盟軍的炮兵陣地了。
噩夢會在什麼時候結束呢?阿西諾少將兩眼無神的看着掩體頂上。他親眼看到不少於20架的英法戰機被追在屁股後面的阿盟戰機給擊毀在戰線上空,那麼他眼睛看不到的遠方。英法的航空部隊又會損失多少架戰機呢?
現在纔是7點。距離中午,還有五六個小時。堅守至中午,這是後方的司令部給他的命令。他已經將這份命令傳遞到下屬的各支部隊,但這有什麼用呢?
該頂不住的時候照舊頂不住!
他看了看天空,紅崖崖的,不知道是不是一種感覺,阿西諾覺得對面的炮火越發猛烈了。在那密集的炮聲,可以聽出大口徑榴彈炮、加農炮、火箭炮,甚至是超級大炮的炮彈爆炸聲。他覺得炮彈的落點時候更密集了。
少將非常清楚,再長的炮擊也有停止的那一刻。一旦結束,就意味着阿盟的陸軍部隊很快就會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到了那個時候,等待他和他所指揮的部隊的纔是真正的挑戰。而對於迎接這個挑戰,阿西諾少將心裡沒有任何底兒,所以在‘最後一刻’來臨之前,他做的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發呆。享受這最後一刻的寧靜。
太陽掛在東方,光芒萬丈,氣溫在快速回升。
夏天的沙漠就是這樣,白天熱的要死。晚上冷的需穿棉衣。
氣溫已經明顯地升起來了,穿着沙漠地形的迷彩作戰服,阿盟的官兵們已經感到了不適。還好他們所有人都比較適應沙漠環境。他們要麼就是西亞本地人,要麼就是中亞人。還忍受這種高溫的折磨。
像許多戰友一樣,馬永福端坐在一輛半履帶式裝甲車裡。抽着一根班長髮下來的香菸,舒緩着情緒。他是一個標準的中亞hihi,雖然名字隨大流的改成了漢姓,但他一家子人真心沒一點東方的血統。
作爲被抽調來中亞的一員,馬永福說不上高興不高興,進入軍隊前好歹混了箇中學畢業的他,又在軍隊中接受了兩年教育,對真神的信仰似乎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兒了。所以跟老爹、爺爺知道自己要來保衛聖地的振奮、興奮不同,馬永福眼裡更看重錢。
——作戰津貼!
這可比工資都要高。並且有立功受獎的機會。
馬永福倒沒想過當將軍,他只想立點功,好能減分,然後考進士官培訓學校,那樣退伍之後也有一個一技之長,是很容易就能找份薪水不錯的工作的。
對於這樣的一個人來說,已經到來的戰爭也沒有什麼可舒緩的。馬永福雖然不是真正的老兵,甚至殺人都殺過,但那又如何?人的心頭只要有股子拼勁,戰場上新兵不見得會比老兵弱,至少他們更有衝勁!
而且最重要的是,國防軍中軍令如山。上級的命令沒到,那就悶在出擊陣地上;上級的命令一旦下達,就算前頭是刀山火海,槍林彈雨,你也得硬着頭皮往前衝。衝的話,還能有一切;不衝的話,就算一線的班排長不立刻執行戰場紀律,軍事法庭也會等着你的。
身邊的戰友們議論着前線目前的戰況,馬永福則一直保持着沉默,一邊抽着香菸,一邊仔細地擦拭着他的那支半自動步槍。這支半自動步槍繼承了國產槍族慣有的有點,簡單,耐用,更乃操。
槍支埋到了沙子裡,拿出來空空照樣打,皮實!
在西奈半島這樣的沙漠之地,再沒有什麼比這樣的槍更適合了。
實際上,馬永福所在的突擊部隊並不是第一突擊集羣。他們屁股底下的裝甲車速度很慢,而真正的尖刀部隊現在已經開打了。
水涌的裝甲坦克洪流一瀉而下,不可阻擋的將阿里什第一道防線撕碎撕裂。英法盟軍那看似堅不可摧的漫長防線,在經歷了炮擊和飛機轟炸後變得那樣脆弱,第一集羣只付出了微小的代價就在常常的防線上撕開了三個缺口,等到後續的第二攻擊集羣的抵達,阿西諾的悲劇就無可避免了。
三個師一個旅,阿西諾手下有四萬人的英法盟軍士兵,但他們的抵擋只堅持到了8點半。兩千門大炮(這其中有許多歸屬司令部直屬的炮兵陣地)和數百輛坦克裝甲,或者變成了一堆廢鐵,或者乖乖的做了阿盟的戰利品。
被炮片打傷了腦袋的阿西諾昏迷之中當了俘虜,而俘虜了他們的阿盟武裝馬不停蹄的繼續向着阿里什市區攻去,在進入市區之前,英法盟軍還有第二條防線等待着他們。
馬永福所在的隊伍加快速度的向前挺進。
古人打仗,講究‘一鼓作氣’,現代戰爭,也是一樣。此刻正是士兵們鬥志最旺盛的時候,軍官們當然希望能夠充分利用這股旺盛的鬥志以及必勝的勇氣,再創佳績了。
終於,到了上午九點20,當馬永福從裝甲車後面跳下,一羣人跟在坦克、自走火炮、裝甲車身後,用一種散佈的速度,緩慢移動着。
馬永福的運氣很好,他的位置在整個裝甲兵團的後方,在他前方至少有兩條坦克鏈。
這樣的間距當然躲不過炮羣的轟擊,如果英法軍隊現在還有炮兵陣地的話。馬永福也不奢望有這個好運,既然上了戰場,生命危險就是必須要經歷的。馬永福只是慶幸自己不用時刻緊張地端着槍,掃描四周了。鬼知道哪個彈坑裡會有歐洲人埋伏,不提高警惕,戰車的潛在威脅就不需要多說了,自己的小命也是不保險的。
時間彷彿過得非常慢,一些士兵有些尿急,很可能是心理作用,馬永福一路上就尿了三回。紛紛解開褲腰帶就地解決,此時熱氣蒸騰,突擊部隊走過之處不時的有一陣尿臊氣撲面而來,讓後頭的士兵不得不捂住鼻子,低聲咒罵着。
幾百輛坦克裝甲組成的突擊集羣,所過之處沙地翻滾,沙塵飛揚,直接遮蔽了天空的太陽,遠遠望去猶如風暴來襲一般。
這纔是真正意義上的閃電戰。空地立體打擊、配合,雖然通訊上和精準度上還有問題,雖然這依舊可歸類於立體化戰爭,但老皇帝要是還活着的話,他肯定會說這就是閃電戰。
這是他一直期望實現的戰爭。只是他沒有等到這個時代,20世紀一二十年代的戰機和通訊手段遠遠不能達到他寄希望的標準。雖然他靠着簡化版的閃電戰依然打遍世界無敵手。
那塊很富有後現代藝術感的銀色盒子已經伴隨着他一塊埋進了地底下,可這又如何?早在上一場戰爭時期,中國的國力就已經有了單挑整個西方世界的把握。時光流轉,到了今日,情形更不會有半點變化。
中國的軍隊沒有了百戰百勝的老皇帝,但是它們有了橫霸世界的實力,坦克海、飛機海,外加半個世紀來都讓西方恐懼的人海,中國的軍隊依舊不可戰勝。它已經完成了從‘常勝統帥帶來的勝利轉入靠自身實力帶來的勝利’這一轉變。
更何況窮黨的出現給中國帶來了分割西方文明的機會,缺少了俄羅斯的西方文明本身卻缺少了一根最重要的支柱——人力資源。
俄羅斯再怎麼落後,半個世紀前就一個億的人口絕逼是強大的。要不是劉暹有bg在手,想要把老毛子推到談何容易?
而且緊挨着歐洲的阿拉伯世界,這些文化、信仰都相對獨立的阿拉伯人,只要有了靠譜的第二選擇,誰還相信阿拉伯人會跟歐洲鳥人同甘共苦?
翻開沉重的歷史史冊,歐洲人與阿拉伯人的怨源流長絕不是他們與東方的仇恨可比的。這些被歐洲鳥人欺負了幾百年的綠教徒,用腳趾頭想都會背棄歐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