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我......”
“這東西,這東西.......我拿去燒了!”
說罷,她撒.腿就跑出了房,朝着廚房的方向跑去,正要扔進竈裡,才發現只剩餘那麼些閃着亮點火星了。
房間內,花容丹傾雖然被她撞見尷尬着,但是一抹牽笑浮上他的雙眼。
她比他還要尷尬,一個女孩子家竟然在房間內藏這東西。
都說不該去*,此時看她折騰了什麼東西回來。
一進*,那杜紅菱就曖.昧地朝着他們倆笑,又神秘地將蘇流年拉上了樓,說有好東西給她,下樓的時候,一個笑得曖.昧,一個漲紅了臉。
只給杜紅菱給她的好東西,便是這一本《深.閨.春.宮》吧!
他朝着廚房的方向走去,只見蘇流年蹲在竈前,手裡抓着那一本春.宮.圖,使命地往竈裡吹,那火星卻始終燃燒不起來,越慌越吹,裡頭的灰都吹了出來。
花容丹傾朝她走去,奪過她手裡的書籍往一旁下,而後將她拉了起來。
見她一臉的木灰,忍不住一笑,擡手以袖子替她擦拭去臉上的木灰,又輕拍了幾下她沾有木灰的髮絲,才道:“往後別藏那東西了,杜姐可真是.......”
“我.......我.......確實是杜姐姐給的!我把它燒了就是!”
說着她又要去拿那一本被丟在一邊的書籍。
花容丹傾阻止了她,整個人將她抱在懷裡,“不用了,留着!”
內容豐富,他可好好學着。
留着?
她整個人傻愣在他的懷裡。
留那尷尬的東西做什麼?
難道她還不夠尷尬嗎?
整個身子燙得都跟水煮蝦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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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一塊嶄新的牌匾以紅布蒙上,替代了原本紅菱館的位置。
紅菱館,正式改名爲念奴嬌。
念奴嬌是個詞牌名,而念奴是唐代天寶年間的一個歌妓的名字,傳說玄宗每年遊幸各地時,念奴常暗中隨行,因之取念奴爲詞牌名。
總之,她覺得念奴嬌這詞牌名用來當她*的名,倒是適合得緊。
而且這念奴嬌三個字,她還是請花容丹傾爲她寫上的,而後吩咐杜紅菱將這些拿去製作,並要求必須燙金,效果她看了倒是滿意得緊。
最重要的是整塊牌匾沒有那麼死板,甚至還有細緻的紋路做爲背景,而念奴嬌三字特別顯眼。
幾日的時間,樓內幾乎是煥然一新,除了些細節的東西還在休整,大致上已經差不多了。
許多訂製的新衣裳陸續到了,每一件都經過蘇流年的檢查,這纔算是過了關。
之前的幾名接客的姑娘,有因年紀太大,也有因面容欠佳的,皆讓她打發去了端茶倒水的行列。
.雖然有姑娘不滿,但有她與杜紅菱鎮.壓着,不滿也得滿了!
此時能夠鎮.壓住場面的也就青梅、千紫,還有一個應該可以撐得住場面的林清月,其餘的人,在容貌上,她看難!
不過也非只有這麼三個人可以接客,再經過一番挑挑揀揀精心打扮之後,能上得檯面的也還有七八名,人數雖然少,但是可慢慢發展。
也就是說這個月初六,開業之後有十名姑娘可接客。
想到她去念卿樓的時候,那迎出來的姑娘數十名,個個嬌媚,各有千秋,再瞅瞅自己手下的姑娘,再怎麼精挑細選也比不上念卿樓的。
不過蘇流年倒也不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她有她的主意,開業第一日,必定要名聲大噪。
於是在開業前一日的時候,蘇流年將青梅、千紫還有林清月三人盛裝打扮之後,坐上步輦遊街,活生生便是最真實的打廣告了。
三人都以薄紗遮面,露出含.情.脈.脈的或嫵媚或明亮的雙眸。
特別是林清月的眸子,帶着幾分孤傲,不過她倒也是看場子,此時眸子裡甚至還含着笑意,倒是有幾人勾.引人的本事。
一路上撒着花,由杜紅菱領隊,幾名丫鬟攜帶花籃飄灑着,倒也引來了不少觀看的人,自是以男人居多。
杜紅菱此回出來,經過細緻的打扮,扭着細腰,揮着絲絹,風.情萬種地開口,“我們念奴嬌位於河東古石橋的對面,明日開業,望各位官爺前去捧場!”
於人羣中,蘇流年一身男裝,看着這樣的場景有些忍俊不禁。
本.來想要製作宣傳單的,不過時間太趕,一時間要趕出那麼多的宣傳單,確實有些吃力,索性便不做了。
反正遊街一番,誰人不曉得她念奴嬌開業呀!
看車步輦上的三名女子,蒙着輕紗,帶着神秘,而旁邊的男人則是看得如癡如醉,自然也有女人不屑地開口大罵不.要.臉,狐.狸.精。
不過儘管如此,那些男人還是樂此不疲地一路上跟着。
整整遊了三條街,蘇流年一路跟上去,看着杜紅菱一路上風情地吆喝着,直到夕陽西下,纔回到念奴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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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念奴嬌開始正式營業。
數十名姑娘盛裝打扮之後分成兩排站着,一個個以輕紗遮面,隱約可見其秀麗的臉龐。
而此時念奴嬌外已經圍了好幾圈的男人,一個個帶着有色眼光打量着這兩排姑娘。
*看着這架勢,暗想有戲,想到一會得數錢數到手抽筋,忍不住地笑得更爲嫵媚。
蘇流年一笑,爬上高高的木梯子,俏麗中帶着幾分颯爽。
擡手抓住蒙在牌匾上垂落下來的紅布,朝着下面的人羣喊道,“各位大爺,往後我念奴嬌的生意,就多靠各位大爺來捧場了!我們念奴嬌的姑娘大家有目共睹,各個美豔,多才多藝,今日開業,價格從優!傍晚之時,念奴嬌的三位姐妹青梅姑娘、千紫姑娘,還有清月姑娘,將爲各位大爺獻藝,還望各位大爺可過來捧場!”
說罷,她手一使力,拉下了蒙在牌匾上的紅布,念奴嬌金燦燦的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顯.露出來。
“好字!”
人羣裡有人叫出了聲,而後掌聲一片。
當然是一手好字了,這可是花容丹傾寫出來的,或許有心人可以看得出來。
而她不打算就此張揚,畢竟她這處是煙花之地,而花容丹傾則是皇室裡的十一王爺。
.在杜紅菱的攙扶下,蘇流年下了木梯子,朝衆人一拱手,而後朝着姑娘道:“姑娘們,還不快接客,好好伺.候大爺們!”
杜紅菱首先發揮起了她身爲老.鴇的優勢,賣力地說服各位過來的客人。
姑娘們一擁而上,倒是青梅帶頭攜帶千紫與清月含笑進了念奴嬌,一路朝着二樓的方向走去。
有人見此立即追了上去,“千紫姑娘,千紫姑娘.......”
“青梅,等等我呀!我買你.......”
“清月兒,你這是上哪兒去呢?”
*見此含笑擋了上去,“各位大爺,我們念奴嬌的這三位姑娘,可是要等到傍晚纔來獻藝,請各位大爺到時候記得來捧場子,此時也有好幾位漂亮的姑娘可伺.候大爺們呢!姑娘們還不快來伺.候這幾位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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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早上的收入頗爲可觀,但是重頭戲還在傍晚,蘇流年忙碌了大半天,心思卻是隻有幾分在這裡,還有一半的心思在於花容丹傾的身上。
十一王府她從之前搬出來住就不曾再去過,裡面現在是何光景她想象不出來,是冷冷清清,還是鑼鼓喧天,一片大紅喜慶。
今日,是她念奴嬌開業的日子,也是花容丹傾迎娶秦明月的日子。
她不知道的是花容丹傾是否當上了新郎倌,是否拒了婚,但是必定要遭到爲難。
他說不娶,她相信,但是能否如此?
今日乃他大婚之日,皇上必定親自主持婚禮,皇后娘娘與德妃娘娘必定會到場,到時候,他該如何應付?
是直接當場說不娶嗎?
那麼多人,他如何反抗?
秦家掌有不少的兵權,德妃娘娘豈會就此作罷,皇上疼*德妃娘娘,又豈會聽了花容丹傾的話,再說聖旨已下,已成定局。
他若不娶,皇上的顏面又該往哪兒擱?
抗旨不尊,就是再*愛的皇子,恐怕皇上也不會輕易放過,否則他怎麼在大臣中立足?
轉眼來到了傍晚,也是今天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蘇流年下了樓,看着忙碌的人羣,而此時來尋.歡.作.樂的男人,這一回與早上的不同。
早上過來消費多少算多少,而此時就是進念奴嬌也必須用到銀子,凡是進入念奴嬌者收取費用一兩。
一樓的地兒足夠大,除去鋪設紅地毯爲舞臺的地方,其餘的擺上了數百張凳子,進來的人很多。
稍微一數,也有上百人。
也就是說單是他們的進入,她就能賺取上百兩銀子。
想到大把的銀子,蘇流年莞爾一笑。
最先出場的青梅,一身淺綠衣裳,將她的身姿襯托得更爲玲瓏有致,曳地的裙襬上滾上一圈規則不一的花朵,繁複美麗的裙子,更顯得隆重。
妝容上她親自畫上的,髮髻是丫鬟盤上的,經過一番仔細打扮,那張臉倒是顯得萬分精緻,有一種說不出的美。
再者青梅屬於清雅型的,她衣裳是她從許多新訂製的衣裳中挑選出來的。
她一上場,款款地朝着各位行了禮,在場的人立即就安靜了下來,大家的目光皆被那一抹玲瓏有致的淺綠給吸引。
青梅準備彈琴,所彈奏的是一曲纏.綿.悱.惻的曲子,悠揚婉轉,她聽過幾次,也覺得真心不錯。
當她正聽着的時候,只見一名丫鬟匆匆忙忙跑來,在杜紅菱的耳邊悄聲說了幾句,只見杜紅菱臉色一變,悄然朝着蘇流年走了過來,將她拽到了一旁無人的地方。
“杜姐姐可是發生什麼情況了?怎麼臉色這麼差?”
可千萬別在這個時候出什麼差錯,蘇流年也顯得着急。
杜紅菱道:“清月那丫頭突然病了,暈倒了人事不省呀!”
“什麼!”
蘇流年差點就大叫出聲,第一個環節是青梅彈琴,第二個環節是千紫唱曲,第三個環節是清月一舞。
本打算來個技壓全場的,結果這個時候說她病了!
這讓她去哪兒找人代替?
蘇流年心底也急,真是的,什麼時候不病,偏等現在才病,這不是擺明了砸她場子嗎?
青梅之後是千紫,千紫之後就是清月了。
“怎麼就病了呢?昨日不都好好的,早上看着也挺精神的呀!”
蘇流年不解,那什麼破身子骨,說病就病,這讓她如何做事?
這開業第一日就遇上這樣的事情!
昨日已經說好了今日清月也會出場的,而且以昨日遊街的形式來看,她的人氣是最高的,今日若是不出場子,怎麼都說不過去的!
杜紅菱也急,“是說昨日遊街吹了風,感染了風寒,早上已經有所不適,但沒太在意,誰能料到這個時候出這樣的岔子呢!”
怎麼辦纔好?
蘇流年當真急了,想了幾個法子都覺得不妥,這*裡的人已經除了他們三個模樣好,其餘的人實在搬不上臺面去。
清月的舞蹈跳得極好,身體輕盈,幾個旋轉都做得特別到位,此時找其它人壓根就不成,再者衣裳也是訂製的,一襲如梨花一般的衣裳。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
杜紅菱急得團團轉,卻也想不出法子來。
“蘇妹妹呀,你說怎麼辦?這丫頭、這丫頭,怎麼偏偏這個時候生病?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些日子舞蹈的排練,她也是有見過的,偶爾興起時,跟着清月學,幾個動作倒是記得清楚。
一舞下來,倒是可以清楚地記得,但是遠遠還不及清月跳的好。
只不過那時候她一身男裝,跳起那麼柔媚輕盈的舞蹈,總覺得怪異了些。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將那一支舞蹈細細琢磨了一遍,因爲剛學倒是清楚得很,咬了咬牙,終於下了決心。
“我上!快點給梳妝打扮!”
找不到人頂替清月,只能她自己上了。
“蘇老闆要上?”
杜紅菱一怔,帶着幾分不可置信。
“怎麼,難道你來上嗎?”
蘇流年見她還愣在那裡,反問。
“別開玩笑了,我這把老腰,哪兒折騰得起,再說我這副樣子還不嚇死那些人。”
杜紅菱立即搖頭,“可是.......那一支舞蘇老闆可跳得來?”
“跳不來也得跳,總不能就這麼罷了?快去準備!”
杜紅菱還是猶豫了,“但是清月的臉與你的一點都不像呀!”
蘇流年胸有成竹地咧脣一笑,“面紗一蒙,誰還能看得出來我是誰?”
現在只要她能把這一支舞蹈隨着音樂的旋律跳好就行,不過心底還是特別緊張的。
場子內,青梅一曲已經彈奏到了尾聲,蘇流年望了一眼,再不快些打扮,那就什麼都來不及了,當即抓上了杜紅菱的手。
“還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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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男裝,換上那一襲雪白如梨花一般的衣裳,袖子寬大,展開如一隻翩然要飛起的蝴蝶。
薄薄的輕紗幾許透明,隱約可見裡面勻稱的手臂,她以往經常穿着無袖,偶爾天熱也有穿過吊帶,此時透明些她倒也不排斥。
這一身衣裳雖然是爲清月量身訂做,但是蘇流年的身段本來就好,此時這麼一穿,倒也合身得很。
解下一頭烏黑的青絲,披散了下來,杜紅菱第一次見到她女裝的模樣,還未打扮,就已經是驚豔的感覺,忍不住驚歎出聲。
“原來蘇妹妹竟然是國色天香的姿色,這都還未打扮就已經是這樣的模樣,這打扮好了,還不知成爲何種姿態。”
“手腳快點,一會若是去遲了,你要我緊張死呀?”
除了第一次在德妃娘娘的壽宴上,獻了一曲在她那個時空誰都會哼的曲子,那時候萬分緊張,畢竟深怕出了什麼差錯。
那裡可都是隨便一句話,就能讓她死過萬次的大人物。
而這裡都是男人,然而人數太多,若是跳砸了,那砸的可是她自己的生意。
杜紅菱點頭,她的手很巧,按着她的臉型還有她這一身衣裳的搭配,給高高地綰起了髮髻,部分青絲如黑色瀑布一般垂落於背上。
因爲考慮到舞蹈需要旋轉翻飛的幾個動作,發上只用三支簪子與釵固定住,幾朵花朵翩然點綴上。
杜紅菱給她梳髮的時候,蘇流年的手也沒有閒下來,給自己描繪了個細緻的妝容。
整一看,還真是漂亮,看着鏡子裡的那個女人,生出幾許孤芳自賞的感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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