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施展輕功躍下,皎潔的月色之下,人都散去,空留瓦片上那一罈還未開封的七步醉,顯得極爲孤獨。
花容寧瀾一路跟在燕瑾的身後,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個。
燕瑾似乎是生氣了......
一直跟到了燕瑾入了房,隨手就要將房門關上的時候,花容寧瀾迅速地入了房間,此時房門正被關上。
燕瑾看着一路跟隨着他的花容寧瀾,神色不善。
氣氛顯得幾分僵硬,這是許久沒有發生過的。
“那個......你在生氣嗎?”
最後還是花容寧瀾先打破了彼此的沉默。
“夜色已深,回去睡吧!”
燕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隨手將那薄薄的人皮面具往桌子上一放。
花容寧瀾自然不會就此妥協,微嘟着嫣紅的脣,走到燕瑾的對面。
“如果我知道是臨子素易容的你,絕對不會與他出去喝酒!”
燕瑾轉過了身,不明白自己爲何幾分心亂,屋子內燭火幾分搖曳,光影不明,讓他更顯得煩躁。
但見燕瑾轉了身,花容寧瀾幾步上前,從他的身後抱住,緊緊的,整個人直接貼在他的背上。
因身高几乎一致的緣故,他可嗅到那從發間散發出來的清雅氣息,如墨一般,帶着淡淡的如蘭的氣息,比起剛纔在臨子素身上所嗅的氣息,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這纔是他所熟悉的氣息。
燕瑾全身微微一僵,低頭看着那一雙有力抱在他腰上的手,許久之後,才發出聲,“死*,鬆手!”
花容寧瀾自不會就此鬆手,依舊將雙手緊緊地環在他的腰間。
“阿瑾,我知道你對我其實是有感情的,或許不多,但起碼你心中還是在乎我的,否則......今晚你也不會不開心!我曉得你不是因爲聽到我說要殺蘇年兒才生氣,而是因爲......今晚臨子素易容爲你的模樣來找我,對不對?阿瑾,對不起,你一對我好,我便頭昏腦熱了,哪兒還能分辨得出他是誰。雖然心中有過疑惑,可是......不論怎麼樣,一開始沒有識破他的面具是我錯了。”
如果他能早一點識破對方的身份,那麼也就不會被佔去了那麼多的便宜。
一直等到臨子素吻他的時候,這才驚覺那不是燕瑾!
燕瑾想要否認,可是......那一股奇異的感覺,他也說不上來,就一直悶在心中。
“你先把手鬆開!”燕瑾最終輕嘆了聲。
“如果我不呢?阿瑾......”
花容寧瀾乾脆將臉埋在他的肩膀上,滿肺腑皆是他的氣息,他緩緩地閉上雙眼,又道,“你讓蘇年兒那女人離開我們可好?阿瑾,別將她留在身邊,一來是個禍害,二來我確實不喜歡看到她,每一回她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她看你的目光都叫我真心難受!我可以不殺她,但是......也不想再見到她。”
“放她離開段府便是死路一條,此時臨子素一定知道蘇年兒對他沒有什麼用處了,對於沒有用處的人向來只有死!”
也所以,他一直沒有放蘇年兒出去。
“可是......”
“沒有可是!我給過她一次機會,若她執迷不悟,將來如何,我便也只會袖手旁觀,她看我目光如何,那都是她的事情,與我無關!”
不過是個他從未放在心上的女子,救她不過是當時心存善念罷了!
當然,後來將她收留於身邊,更多的緣故是因爲她的名字。
聽得燕瑾這麼說,花容寧瀾這才微微鬆了口氣,起碼燕瑾表明了態度。
只要他不會看上蘇年兒,他就能夠稍微安心。
他本就擔心燕瑾會因爲蘇年兒的名字而對她特別,如今看來,幸好只是他的善良之舉。
燕瑾但見花容寧瀾沒有鬆手沒好氣地開口,“此回,你該放手了吧!”
若是以往,初初相識的時候,花容寧瀾這麼抱他,他定然是直接將他摔了出去,可是此時,他卻是怎麼也下不了這手。
若說一直對他不離不棄的,除了明曉,便是花容寧瀾了。
花容寧瀾這纔算是滿意地鬆了手,顯得心情甚好,直接朝他燕瑾那張*走去,他本就穿得單薄,此時也只是脫了靴子,整個人便往被窩裡鑽了進去。
燕瑾無奈地瞥了他一眼,上前一把將他揪了起來。
“回你自己的房間去,你大爺的別老想着佔這半張*。”
“都這麼晚了,你還要趕我回去?”
花容寧瀾怒目相視,雙手還不忘抓着被子,“我不管,今晚我就要在這裡睡下了,剛叫臨子素那人給嚇了一跳,你不安撫安撫我的情緒,還想趕我走?你是不是太狠心了?”
燕瑾聽了他這如怨婦一般的話語,又見那一雙清澈而無辜的眼睛生生打了個寒戰,脣角也輕抽搐了幾下。
“大爺允許你再*一點!”
花容寧瀾聽得他的話突然就笑了,拉住他的手,殷勤地問,“阿瑾,你不生氣了?”
“......把你的爪子鬆開!”燕瑾忍無可忍,可一見花容寧瀾一副賴皮的樣子也難免被他逗笑。
“不鬆!”
他一直拉着,聽得燕瑾的話,拉得更緊,“阿瑾,夜色已深躺下來休息吧!我絕對不會動你一根寒毛的!”
只要一起躺在一張*上,他都覺得這是幸福的,雖然好幾次忍耐不住想要爲所欲爲。
燕瑾又怎會如了花容寧瀾的心意,他抽回了手,沉着聲道,“你回自己的房間去!”
“不回!”
花容寧瀾哼了一聲乾脆翻了記身背對着他,今日不論如何,他都要在這裡睡上,以此來安撫他受傷的心靈。
“......”
燕瑾無奈,本想直接將他丟出去,又怕弄出太大的動靜,二樓的地方可是還住着薛幸瑜。
這個薛幸瑜,起碼他現在還得罪不起!
於是折到梳妝檯,從一隻精美的盒子裡拿出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戴上之後,便是另一副面孔。
燕瑾滿意地看着鏡子內那一張與花容寧瀾一個模樣的容貌,這才覺得自己安全了許多。
於是尚了*,躺好,就連蠟燭也沒熄滅。
感覺到身邊的動靜,花容寧瀾心中一喜,又翻了身,但見那一張與自己一個模樣的臉這麼與他面對着面,心中還是覺得一陣詭異。
燕瑾笑了開來,惡趣味地朝他靠近了些,道,“大爺倒是覺得這一副容貌也挺好的,不曉得你面對一張與自己一個模樣的臉入睡是什麼樣的滋味!”
花容寧瀾立即覺得一陣惡寒,擡手就要去撕開他的面具,燕瑾卻是笑着躲了開來,看來戴着這一張面具還是挺有用處的。
雖然此面具戴久了臉部的皮膚得不到呼吸有些難受。
如若不是情非得已,他向來不會戴着面具入睡。
“把面具撕開,頂着我的臉很好玩嗎?”
花容寧瀾有些鬱悶,早晚有一日,他非要親手毀去了這一張臉皮,雖然這是耗了燕瑾好幾個時辰才做出來的。
燕瑾卻只是一笑,躺好之後,安心地閉上了雙眼。
就算這花容寧瀾再如何地喜歡他,他還不相信對方可以親吻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起碼在前幾個晚上,花容寧瀾面對這一張臉終是什麼也沒做,兩人相安無事地睡了幾晚。
果然,花容寧瀾也沒了興致,一副埋怨的神色看着躺在他身邊的燕瑾。
但見那一張臉與他的一樣,看起來猶如照鏡子,就是再喜歡,他也絕對親不下嘴,悶哼了聲,他乖乖地翻過了身背對着燕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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