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瑾不爲所動,笑得更是燦爛,揮動着鞭子,不理會旁邊那拿他無可奈何的蘇流年。
翻了個白眼,陰森森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我真要揍你啦!”
一個漂亮的拳頭已經揚起,不懷好意地湊近。
“娘子就是揍我,爲夫的也就認了。”
燕瑾轉頭衝她一笑,絲毫不理會她已經衝上來的拳頭,他賭,她捨不得揍他。
蘇流年也就是做做樣子,充當只紙老虎,而且還是母的,拳頭揚了幾下,還是不忍心下手,撇了撇脣。
“罷了,隨你!反正虧的也不是我。”
有這麼漂亮的男人喊她一聲娘子,實在不算虧。
“娘子,娘子,娘子.......”
在她的同意之下,燕瑾乾脆叫了個過癮。
“娘子,什麼時候可以讓爲夫的侍.寢呢?”
逮住了機會,燕瑾自然不會放過。
“滾——”
這是蘇流年的大吼,這男人怎麼天天就想着侍.寢那回事呢!
燕瑾湊了過去,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
“我等就是了,等到你願意的時候,不過.......距離你與我說過的年滿十六,已經過去一年多了。”
他只希望別讓他等太久了。
蘇流年捂着被他親過的地方,只覺得雙頰有些火.熱。
這燕瑾也真是的,比起以往變本加厲了都,動不動就親她,撲她,沒說幾句話,就能把話題給轉移到侍.寢這一件事情上。
一個男人給女人侍寢,喊一個女人爲主子,若是放在花容墨笙那裡,那便是一種侮.辱。
可燕瑾卻不這麼想,而是爲了他的主子那麼一句話,而認真。
認真而執着。
想到這裡,蘇流年忍不住就想笑,心裡也有幾分澀意。
馬車緩緩地行駛,兩人也一掃剛剛看到城門已關的陰霾,蘇流年看着前面的路,荒草萋萋。
“燕瑾,若有一日,發現我欺騙了你,你會怎麼樣?”
會走吧,他應該會離開,再也不會這麼保護着她。
“你不會騙我的。”
燕瑾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他信她。
“.......如果我騙了你呢?而且是有原因的。”
燕瑾想了想,實在想不出她能騙他什麼,便搖了搖頭。
“我堅信你不會欺騙我。”
心裡沒有燕瑾對她信任的歡喜,而是覺得酸澀,燕瑾的信任,並非信任她蘇流年,而是緣由於她這身子原本的主人。
他所信任的是他的主子。
“燕瑾,我以前叫什麼名字?”
恍然記起,她還不曾知道這個身子原本的主人的名字,而她也不曾問過燕瑾,燕瑾也從未主動告訴她。
燕瑾搖了搖頭,目光帶着淺笑,卻是滿滿的*.溺神色。
“流年,既然你都忘記了,那便不要再想起,只要記得你叫蘇流年,而我燕瑾會一直陪着你,跟在你的身邊就夠了。”
還是別讓她知曉以往的事情吧,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情會讓她不開心。
見燕瑾竟然不肯說,蘇流年反而覺得詫異。
“爲什麼?那時候你說過要把以前的事情一件件說給我聽的。”
那時侯在得知她失去記憶之後,就連他都給忘記了,他確實很想告訴她所有的事情,至少能夠讓她記起他。
然而後來的相處,他發現現在這樣的她更好,笑得比以往燦爛。
如果讓她知道以往的事情,說不定她會想着報仇,會陷入痛苦之中。
而他要的只是她平安喜樂,這就夠了。
燕瑾還是搖頭,“一切重新來過,不是更好嗎?”
重新來過,其實她已經重新來過了,因爲這身子再不是燕瑾以前的主子,而是她蘇流年。
蘇流年笑了笑也不再多問,但是清楚這個身子以前的主人必定是發生了很多事情,否則怎麼會成爲奴.隸,怎麼會與燕瑾分散。
“我還真有些嫉妒了。”
她衝燕瑾一笑,一句話說得莫名其妙的。
一道緋色的身影看着那輛緩緩行駛的馬車,那女人.......
似曾相識!
蘇流年!
可是她?
眉目已改,笑容已變,可是爲什麼一眼望去,感覺熟悉?
花容丹傾看着馬車離去的身影,騎馬緩緩地跟了上去。
而她身邊的男人,莫非就是昨晚與她同住一間房的男子?
剛纔他們親暱的姿態,幾乎全數落入他的眼中,讓他握在繮繩上的手,緊緊地握着。
卻是沒人知曉在他們最後面,一位玄色錦袍的男子騎在高大的駿馬上,似是在郊外,騎着馬緩慢地跟着。
馬背上的男人風華絕代,含着淺淺的笑,看着眼前一輛馬車緩緩行駛而過,而馬車後距離有些遠的地方,花容丹傾尾隨而去。
花容丹傾果然如他所料,對於蘇流年興趣得很。
可惜了,他瞧着有些興趣的女人,豈會讓了他。
只是那模樣,好好的一張臉做什麼易容成這樣,真醜,以爲他就認不出來了?
這女人就是化成了灰,他也認得清楚。
花容墨笙輕駕着馬跟在他們的身後,好似又有一場好戲了。
敢逃,那要瞧瞧,她有這通天遁地的本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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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不了城,客棧又遭到官兵的搜查,蘇流年與燕瑾便在一個小鎮子上買了間屋子。
當時戶主正要搬走,他們兩人見這屋子雖然不大,卻也還算不錯,便買了下來,兩人化成夫妻搬了進去。
傢俱應有盡有,省得他們還要去購置,蘇流年就是將那些他們睡過的*.鋪與被子全都換成最新的,其餘的倒也不講究。
將屋子重新整理了一番,兩人累得在小小的院子裡坐着曬太陽。
蘇流年擡手遮住那刺眼的陽光,靠着燕瑾的肩膀,問道,“燕瑾,出不了城,我們怎麼辦?總不能一直呆在這裡?”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開城門,花容墨笙何時才肯罷休。
或者.......
她怎麼覺得依照花容墨笙的性子,他絕對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婚禮上被她擺了這麼一道,也有可能怒氣沖天,她若被抓去,沒死也得掉層皮了。
“城門是不可能永遠關着的,看時機吧,我只是憂心.......這兩天我總覺得我們被盯上了,可如果真被盯上,爲何對方不直接出現。”
說到這裡,燕瑾帶着幾分嚴肅,若真被盯上,花容墨笙怎麼可能會按兵不動?
如果對方按兵不動,那麼就只是懷疑他們的身份,畢竟他們兩人易容成這樣子,一般人還是看不出來的。
燕瑾對自己的手藝還是挺有信心的,但是再怎麼樣,想要認出一個易了容人還是很簡單的。
不看臉,只看對方的行爲舉止,不論再怎麼模仿,那都是有一定的破綻。
被盯上?
簡單的三個字足夠讓曬在陽光下的蘇流年,依舊感覺到一身的寒意。
“你是說我們有可能暴露了行蹤?可是我們易容成這副樣子了,還有誰眼睛那麼毒,連這個都能瞧得出來?”
不過花容墨笙的眼睛毒得很啊,什麼東西能夠逃得過!
燕瑾點頭,“我雖然對自己的手藝有信心,可是七王爺並非簡單的人物,興許他就能看得出來。”
蘇流年沉默了。
燕瑾也沉默了。
兩人各自陷入了沉思,如果花容墨笙的眼線已經盯住了他們,如果不是一時間未能確認他們的身份,那麼就是一場貓抓老鼠的遊戲。
而他們自然是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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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瑾外出,只讓她好好在家裡呆着等她回來,蘇流年也不多想點頭答應。
但是看了看天色,想到晚飯還沒有着落,便找了只菜籃子挎着出了門。
想到去買菜,她就覺得有些新奇。
在七王府裡過的日子,也算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了,儘管身份低微,好說歹說也是最七王爺最*愛的奴.隸,苦活累活還真一件都沒有做過。
只是在離開剛買的屋子沒多遠的時候,她就看到了個算起來應該列入爲不速之客的人物。
那一身緋紅耀眼的錦袍,那如玉溫潤的臉龐,風情而嫵媚的神色,眸子裡藏着一種她看不透的情緒,是淡漠,還是平靜。
花容丹傾怎麼會在這裡?
是巧遇或是特意?
蘇流年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上,不知現在的他是敵是友,但想到自己已經易了容,理應裝做不認得纔是。
花容丹傾可是認出了她的模樣?
蘇流年並不清楚,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很淡地瞥了他一眼,就這麼與他擦肩而過。
花容丹傾見她眼裡的陌生,這一刻,她確實掩藏得很好,而且相當鎮定,就這麼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無任何的驚詫,而是當作陌路人一般,擦肩而過。
在她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甚至可以嗅到她身上那一股獨特的幽香。
蘇流年鬆了口氣,心裡多少也有些愧疚的,畢竟花容丹傾想過她幫他逃離七王府的。
而如今,她是逃出來了,可冒不起這麼大的風險與他相認。
花容丹傾轉身看着她不慌不忙地走着,沒有回頭,果然如陌生人一般,輕輕一笑,終於還是開了口。
“流年。”
輕緩的兩個字從他的口吐出,含着淺笑,聽在蘇流年的耳朵裡帶着繾綣的味道,不由得的,腳步一個踉蹌,他還是認出她來了。
可她沒有回頭,除了那一記踉蹌,故意停下了腳步裝模做樣地踢了踢腳下的幾個小石子,彷彿剛剛她那麼踉蹌一步不因他開口喊出的名字,而是叫這腳下的石子給絆到了。
而後依舊不慌不忙地行走。
花容丹傾見她如此,舉步上前,從她的身後一把將她的手臂拉上。
“流年。”
蘇流年還是停下了腳步,這個時候不停下來那還真是顯得奇怪了。
望向他眼裡的平靜,還有他抓在她手臂上的那一雙如玉一般的手,莞起一笑,刻意壓低了聲音。
“這位公子可是認錯人了?我不叫流年,還請公子放手,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花容丹傾並未鬆手,“本王知道你是蘇流年,在本王面前你無須這麼裝,婚禮上那新娘蓋着喜帕身穿鳳冠霞帔,本王都能一眼就能瞧出,而你易了容,不過就是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你覺得本王會認不出來嗎?”
容顏已改,笑容變了,可是那樣的一種他說不上來的熟悉感,卻是一點未變,而她的舉動也未曾改過,甚至連她的聲音,他都能聽得出來那是刻意的壓低。
那人皮面具做工精緻,一開始他也並未瞧出,只是在看到了她隨意自若的舉動之後,纔敢肯定下來,她的臉上戴着張人皮面具。
蘇流年掙開了手,在聽到他以本王自稱,忙後退了一步,神色恐慌地低下了頭。
“民婦不知您是王爺,多有得罪,請王爺恕罪,念在民婦並不知情。”
見此,花容丹傾卻是笑了開來。
“行禮時明明是拜見,卻是隨意地點個頭算是行了禮,此時你這姿態還以爲瞞得過本王嗎?你的臉再怎麼變,可是你骨子裡的性子是改變不了的,你不屑於皇宮內的禮儀。”
她的演技連她都覺得爐火純青了,心中暗暗佩服自己,然而幾個舉止還是叫他給拆穿了。
蘇流年見自己再裝下去就不像了,花容丹傾精明得很,她是瞞不住的,便也坦然得承認了,自若一笑,並無半點驚詫。
“十一王爺,確實是我,蘇流年!這樣的情況下,我確實不知你是敵是友,便不好承認,見笑了。”
“終於還是承認了!”
花容丹傾看着那張秀氣的面孔,搖了搖頭。
“還是習慣你原來的樣子!你放心,我並非來抓你回去的,反倒是......你此時的處境危險,七皇兄沒有抓回你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城門已關,你是出不了城的,去我王府吧,那對你來說會是最安全的地方。”
原來是來幫她的!
此時她的處境確實危險得很,但是花容墨笙既然不會善罷甘休,若知道她被花容丹傾藏在十一王府裡,怕是會與花容丹傾作對。
想到此她立即搖頭,“十一王爺,我知道你對我好,救過我,幫過我,但是你也說了,七王爺不會善罷甘休的,我若去了,萬一被找到,豈不是害了你。”
“你就這麼怕給我添麻煩?”
見她依舊不肯,每每拒絕他的好意,花容丹傾蹙起了眉頭。
蘇流年自是將她蹙眉的舉動盡收眼底,垂眸一笑。
“因爲你救過我,在我心中自是與他人不一樣,所以不願意害了你,十一王爺,別插手這事,我想我能應付好的。城門雖關了,處境或許危險,但我不會束手就擒的。”
在她的心中自是與他人不一樣。
一句話,竟然暖了他的心,在她的心裡,真的與別人都不一樣嗎?
可與花容墨笙不一樣?
可與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不一樣?
花容丹傾就這麼看着她,看她明亮的眸子,忽然伸手握上了她的手。
“若如你這麼說,在你的心中與他人是不一樣的,那麼這個忙,我還真幫定了。流年,若你不想去我的王府,那麼去我的別院,城內我還有一座別院,那裡隱秘些,會比這裡安全,再說了,七皇兄他一定不會料到你在我那裡的。”
別院.......
蘇流年想要縮回手,卻見他抓得牢牢的,沒有要放手的打算,想了會才道,“要不.......我考慮下,問問他願意不願意。”
這事情還得燕瑾同意,她不想逼迫燕瑾凡事想與他商量。
“那個他是誰?”花容丹傾問道。
想起這幾日她都與那個男人在一起,形影不離,看來那男人對她來說關係非凡。
蘇流年思索着要不要告訴他實情,但是想到花容丹傾確實是想要幫她,否則也沒大老遠地跑來這裡。
再說,就是她扯了謊,能瞞得過他嗎?
皇室家的人一個個精明如此,只得坦白,“他是.......阿瑾。”
阿瑾!
不就是花容墨笙的貼身丫鬟嗎?
聽聞那丫鬟國色天香的容貌,氣質若蘭,他瞧見幾回,也確實覺得那張臉美得無可挑剔,卻少去關注,沒想到她竟然是個男人!
“原來是他,潛入王府裡,是爲了你吧!”
蘇流年點頭,“他名喚燕瑾,確實是爲了救我才男扮女裝入王府,這一次逃婚,也是他幫我逃出來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一次我要帶你出王府,你會直接拒絕,只是這一次不知你要考慮多久?”
說到這裡,蘇流年還真有些歉意,上一次的紙條事件,還真差點就把他給拉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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