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當面休夫

這真不愧是鳳清靈的嫡親哥哥,不管在什麼時侯都盡最大的能力保護這個妹妹,雖說舒暢對自己的尷尬身份還無所適從,但鳳清輝的態度,着實讓她感動。她微微點頭道:“請哥哥放心,我會小心應對。”

這邊雲天澈已經等的很不耐煩了,連聲催促:“皇上還等着見我們呢,快走。”

舒暢這才轉過身來,衝他喝道:“催什麼催?你要着急自己先進去見皇上。”雖然這樣說,還是隨他一起來到尚書房。

尚書房中,皇帝正襟危坐,見他們二人到來,沉聲道:“朕等你們好久了。”

這尚書房中的陳設,這皇帝的模樣,以及他說話的語氣,一切都依稀在夢中出現過,舒暢覺得冥冥中似乎她就該來到這個地方,該見到這些人,遇到這些事。當下同雲天澈一起跪拜道:“臣妾叩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免禮平身。”

二人這才起身。舒暢還不知接下來皇上要說什麼,就聽雲天澈上前道:“鳳清靈害得黛妃小產,拒不認錯,還請皇上主持公道。”

原來這個雲天澈來個惡人先告狀!

沒錯,鳳清靈是害得黛妃小產,但是歸根究底,也是因爲雲天澈的冷落所致。這點劇本里說的很清楚,倘若不是因爲鳳清靈的身份地位,雲天澈根本不會娶她,他根本就沒愛過鳳清靈,可鳳清靈對他卻一片癡心;正是雲天澈的冷落和疏遠,才讓她有了加害黛妃之心,即便鳳清靈有錯,也情有可原。

當下說道:“皇上,臣妾害得黛妃小產,固然是臣妾的不是,可雲天澈苦苦相逼,完全不顧夫妻情份,還差點害死臣妾,請皇上主持公道。”

雲天澈喝道:“奸妃,明明是你害死了本王子嗣,還企圖畏罪自殺,現在當着皇上的面你居然還在狡辯?你實在太可惡了!”

真是豈有此理,可惡的人分明是雲天澈!

舒暢當然知道鳳清靈並非善良之輩,可她現在卻是重生後的鳳清靈,雲天澈一門心思要害她,她可不想把剛剛撿回的這條命再丟了。於是便和雲天澈頂撞起來:“當日可是你逼得我跳崖,在皇上面前,你竟然黑白顛倒、混淆視聽,我看你是別有用心!”雖說她是現代人,不過既然已來到這裡,當然要入境隨俗,講起這種文縐縐的話,真是舌頭都大了,好在她平時拍了不少古裝戲,咬文嚼字裝的還挺像那麼回事。

然而皇帝聽到他們兩個這樣爭吵,氣得眉頭深鎖,厲聲斷喝:“當着朕的面,你們夫妻兩個居然還在吵鬧不休,你們眼中可有朕這個皇帝?”

俗話說天威難測,皇帝一發飆,讓爭吵的兩個人當即閉嘴。

只聽皇帝又道:“你們本是夫妻,理應同心同德,但你們卻貌合神離,清靈害得黛妃小產自是罪大惡極,但天澈逼得清靈跳崖也極爲可惡,朕今天召你們來,就是不願看到你們夫妻失和,可是你們……”

雲天澈忙跪下道:“皇上,微臣自知失禮,但是喪子之痛,實在讓微臣痛徹心肺,所以微臣才做出如此不當之舉。可是,以鳳清靈的歹毒用心,她實在不配做微臣的妻子,還望皇上還微臣一個公道。”

舒暢聽到這話,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眼前龍椅上所坐的皇帝,即是雲岫國的明啓帝,他年事已高,膝下並無子嗣,因而打算在嫡系侄子中選定繼承人。在所有侄子中,他唯獨看好昭王雲天澈,所以纔會把身系鳳脈的鳳清靈嫁給雲天澈,但云天澈早已心有所屬,並刻意疏遠鳳清靈,這才引出鳳清靈害得黛妃滑胎之事。現在雲天澈說出喪子之痛,剛好戳中明帝的心事,就算明帝有意偏坦鳳清靈,恐怕在聽到這句話後,也會向着雲天澈。可雲天澈分明想置自鳳清靈於死地,照這個情形看,只怕自己凶多吉少。

果不期然,明帝在聽到這話後,神色一變,沉聲說道:“清靈下藥使黛妃滑胎,心存不善,就算朕從輕發落,雖然死罪可免,卻也活罪難逃。”

舒暢知道大事不妙,看來皇上要治鳳清靈的罪了,可她並非原本來的鳳清靈,替人背這個黑鍋實在委屈,既然雲天澈能以退爲進,爲了保全自己,不妨她也見樣學樣。當下跪倒在地,口中說道,“臣妾自知罪無可恕,但念在臣妾少不更事,纔會一時糊塗。眼下臣妾不敢求皇上饒恕,但一人做事一人當,臣妾自會給昭王一個交待。”

雲天澈連聲問道:“交待?什麼交待?”

舒暢不理會他,只對明帝道:“請皇上給臣妾三天時間,三天之後,臣妾必定會給昭王一個合理的交待。”

明帝皺眉道:“你想幹什麼?”

“臣妾求皇上先答應臣妾。”其實舒暢還沒想好怎麼解決問題,可雲天澈咄咄相逼,她只好出此下策。

明帝微一思忖,斷然道:“那就依昭王妃所言,朕就給你三天時間,三日後看你對昭王如何交待!”

離開尚書房,等在外面的鳳清輝和雲天暮當即上前詢問:“皇上剛剛有何訓示?”

舒暢瞥了雲天澈一眼,對他們兩人說道:“哥哥,楚王,我們先回去再說。”說看跟着二人頭也不回的離開皇宮。

在回鳳王府的路上,舒暢把剛纔的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鳳清輝聽了深蹙濃眉,沉吟道:“你在皇上面前許下三日之約,到時你如何對雲天澈交待呢?”

雲天暮同樣憂心重重的說道:“君無戲言,若三日後你沒想好怎麼交待,那就是欺君,倘若欺君,那便是罪加一等。”

舒暢當然知道後果嚴重,不過她已經爭取到三天時間,以她現代人的智慧,相信在三天之內一定可以想到辦法,當下寬慰他們兩個道:“你們不必爲我擔心,我既然在皇上面前許諾,自然有辦法解決。”

鳳清輝和雲天暮又互視一眼,都沉默不語。

三日後,纔剛過了卯時,鳳清靈便接到雲天澈的書信,雲天澈讓她馬上給自己一個交待。

這三天的時間,舒暢把當下的形勢看得清清楚楚,既然雲天澈並不愛鳳清靈,還苦苦相逼,那她當然不會坐以待斃,與其任人魚肉,還不如主動出擊。接到書信後,她吩咐下人給雲天澈傳信,約他午時三刻在雲都最繁華的菜市口相見。

午時三刻未到,整個雲都的老百姓便把菜市口圍個水泄不通。菜市口即在午門之外,即處置犯人“午門問斬”之處,也是雲都城中最大的菜市場。平時來往的人流絡繹不絕,然而今天老百姓們全是聽到消息,昭王妃將在這裡給謀害黛妃滑胎一事做出交待,所以才自發主動的湊在這裡看熱鬧。

面對吵吵嚷嚷的老百姓,舒暢泰然自若,端坐在菜市口臨時搭築的高臺之上,慢條斯理的喝着清茶,悠哉遊哉的等侯雲天澈大駕光臨。

午時三刻已到,雲天澈紅衣白馬,英姿颯爽,越過人羣,翩然而至。

從高臺上望去,雲天澈今天看起來似乎打扮得格外精神。他本就俊美***、倜儻瀟灑,此時此刻,紅衣似火,白馬如雪,紅白相映,真是面如桃花,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更是嫵媚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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