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真相1
宋惠香被殺一事,就這樣變成了一宗懸案,朱茵洛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楚靖懿回來之後,表情總是神神秘秘的,好像知道了些什麼,又好像不知道什麼,問他,他也總是不說,故意跟她打馬虎眼,總是說不到正題上去。懶
但是,這件事,成爲了朱茵洛心底裡的一個疙瘩。
雖然她一直想要治阮夢蓮的罪,好爲娘報仇,但是她卻不能違揹着良心,明明知道這其中有問題,還硬要把罪名推到宋惠香身上。
最重要的就是那個叫王二的人。
可惜,她再一次想去找王二的時候,這個人突然人間蒸發了似的消失了,再也找不到,害她再無法尋找證據,更不知道該怎樣去查探事情的真相,線索——就這樣斷了。
通過這件事,讓她徹底對朱佟尉失望。
他……是一個爲達目的,不責手段之人。
將軍府
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再回到將軍府的阮夢蓮,性情突然轉變,不再像以前那樣飛揚跋扈,反而溫和好相處了許多,下人們都不可思議,都說阮夢蓮變好了。
這一天,阮夢蓮走到花園中乘涼,身側的丫鬟不小心打翻了茶盞,嚇得花容失色的跪地求饒,阮夢蓮一反常態,並沒有責備那丫鬟,反而溫柔的把她扶了起來。蟲
路過花園看到這一幕的朱佟尉淡淡的掃了一眼,然後面無表情的從花園的邊上直開,直接往假山的方向走去。
遠遠的,阮夢蓮已經發現了朱佟尉,看到他神色匆匆的走開,又跟着一個人鬼鬼崇崇前前後後的走着,引起了她的懷疑。
看到這一幕的阮夢蓮下意識的立即尾隨在其身後,好奇的想要知道他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再加了,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後,距今已五日,朱佟尉同她朱說過一句話,她很想知道他最近在做什麼,想要修補兩人之間的關係。
畢竟……二夫人被關後斷了雙腿,數年前自盡身亡,三夫人也慘死,四夫人水煙,如今一直瘋瘋顛顛,每天在聽雨樓內抱着個枕頭說那是她的兒子,誰搶了枕頭,她就跟誰急。
現如今,朱佟尉的身邊只剩下她一個,她理應好好的伺候他,盡到妻子的責任。
所以,她努力的想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討得他的歡心,第一點就是,要知道他具體想要做什麼,心裡在想些什麼,才能對症下藥。
午後的陽光,很是毒辣,綠色的葉子一片片的焉了下去,連枝頭的蟬鳴聲也夾雜着些嘶啞,有氣無力的樣子,聽得人耳邊一陣沉悶,一陣微風吹來,打在臉上,夾雜着燥熱的氣息。
出現在太陽底下的阮夢蓮,不住的拿手絹擋在臉前,以此遮住一些毒辣的日頭,以免曬傷了自己,然後躡手躡腳的跟在了朱佟尉和一名小廝的身後。
朱佟尉和那名小廝,在假山的隱蔽處停下。
阮夢蓮看到這一幕,忙找了隱蔽的草木後躲藏着,以免被發現她在偷聽。
耳邊,隱約傳來了他們的對話聲。
躲藏在草叢中的阮夢蓮豎起耳朵,深怕聽落了一個字。
朱佟尉小聲的低問那名小廝:“我讓你辦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回將軍,已經打探清楚了,南陵王一直在郡主府,這幾天哪裡都沒去,但是,將近一個月前,郡主到了南陵,那個時候南陵王對外宣稱郡主是他的未婚妻,而且……在南陵王宣佈進了鹹城之前,他已經住在郡主府!”
“什麼?”朱佟尉氣得聲音變了調:“這麼說,她跟南陵王之間……”
後面機的話,他再也說不下去了,是被氣的。
“將軍,關於三夫人的事情,屬下已經吩咐人,不會把事情傳出去!”
“嗯,你做事本將軍放心,倘若……洛兒知道她孃的死,是我主使的,她一定會恨死我!”朱佟尉語重心長的說着。
“什麼……”草叢中的阮夢蓮聽着這聲音,驚得陡然出聲。
這一出聲,也恰好暴露了她在旁邊偷聽。
驀然感覺到兩雙眼睛向她這邊射來,阮夢蓮的身子頓時像置入了冰窖,渾身毛骨悚然,害怕的雙眼膽怯的望着朱佟尉,不敢與他的眼睛對視。
在朱佟尉出聲要捉住她之前,她靈機一動,一聲不吭的立即轉身逃走。
“將軍!”小廝擔心的喊了一聲。
“去,把她抓起來,這件事,不可走漏半點風聲!”
“是!”
那名小廝聽了話,便立即去找人攔住阮夢蓮。
朱佟尉身心俱疲的摸了摸酸漲的太陽穴。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希望,從今以後,不要再起風波了。
人在絕望的時候,是最能發揮體內的潛力的。
阮夢蓮以極快的速度逃開,讓那小廝等人根本就抓不到她,逃出了將軍府後,她又趕緊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躲藏了起來,深怕被人發覺。
就在她躲藏後不久,將軍府裡傳出了一個消息,朱佟尉的手臂被刺傷,兇手阮夢蓮卻逃走了,以此爲藉口來追捕她。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阮夢蓮徹底絕望了。
朱佟尉大概是怕她知道的那
個消息被傳出去,所以……想殺她滅口嗎?
她……她她不想死。
聽着耳邊腳步聲人來人往,阮夢蓮的心也像那些凌亂的腳步聲一般跳得又快又亂了。
如今……能救她的,恐怕……就只有一個人了!
朱茵洛!
對,只有朱茵洛才能對付朱佟尉。
如今,爲了大局着想,她也顧不得自己的面子了,只等着天色黑下來,她好離開這裡,悄悄的去郡主府!
三伏天,天愈發的熱,一天的太陽都很毒,到了晚上,又覺屋內悶得慌,朱茵洛在房裡待不住,晚膳之後,悶得她走出了房間,到花園裡去乘涼。
頭頂月明星稀,一陣陣涼風吹來,頭頂樹影閃動,讓人心裡甚是舒慰。
馨兒送了一壺涼茶過來。
楚靖懿遠遠的看到她,又想到今天去卞月那裡出來時,卞月柔弱又祈求的目光,他糾結了良久,好幾天了,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跟朱茵洛開口。
楚靖懿在涼亭的不遠處,看了她良久,心疼她在黑夜下,孤寂的身影。
她的眼睛望着頭頂的繁星發呆,恐怕又是在想宋惠香了吧?
心疼她的他,緩緩的走了過去。
聽到耳邊的腳步聲,朱茵洛眼睛的餘光向來人打量了一下,看到是楚靖懿,她頭也不擡的站了起來,依賴的坐在他身側偎進他的懷中。
他的小手指着天上,純淨的眸子閃動着靈動的光亮,天真的問:“懿,你說……天上哪一顆纔是娘呢?”
“一定是最亮的那一顆!”他笑答。
她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我也認爲是這樣!”
“晚膳有沒有好好的吃?”
她點了點頭:“有吃!”不過吃得很少。
“你這小女人,就喜歡讓人操心,我剛剛聽馨兒說,你晚上吃得很少!”
噗哧一笑:“她真是多嘴!”
“不是多嘴,我們都是關心你!”
“好啦好啦,我都知道!”她隨口打着哈哈:“對了,你今天出去處理事情,怎麼樣?南陵沒出大事吧?”
對上那雙關心的眸子,楚靖懿心底裡一陣猶豫,嘴巴動了動,話到嘴邊,困難的嚥了咽口水,又吞了回去。
看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朱茵洛一下子就感覺到他話中有話,眉頭深皺起,認真的擡頭盯着他的眼睛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我們兩個,難道你還要隱瞞我嗎?”
對上那雙清澈的眼,他欲目言又止。
“這件事……”他猶豫的停頓了一下,深攢起眉毛,醞釀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決定望着她的眼睛開口:“洛兒,其實……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
“什麼事?”漂亮的杏眼眨了眨,清新的映入他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