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一手撐着樹幹,拿來一瓶水漱口,“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忙?”話是這樣說,可他現在真的手腳發軟,別說打人了,捱打都不夠。
“你去我不攔着,”穆白冷冷的別開眼,他現在不想看見血腥的東西,胃太難受了。
小黃毛身邊的人,開始不動聲色的朝喬月圍過來。
他們身上帶着刀具,帶着迷藥,想弄昏一個女人,太簡單了。
喬月呵呵笑了兩聲,“我他媽也最討厭你們這些裝逼的雜碎,污染空氣!”
喬月掄起拳頭,一個閃身,拳頭落在旁邊一人的胸口,打的他差點吐血。
趁他捂胸口的時候,抽出他腰後面彆着的棍子,看也不看,反手一掄。
小黃毛還沒來及防守,棍子招呼到他的臉上,當時鼻血就下來了,鼻樑骨好像也歪了。
“媽的,臭biao子,你居然敢打老……”子還沒說完,又是一棍子招呼下來,重重的敲在他的頭上。
喬月喜歡用棍棒打人,因爲夠勁。
小黃毛被打的頭破血流,那個腦門,好像掉進染血的缸裡。
小黃毛招呼兄弟們上啊!
兄弟們的確是上了,結果也是很慘的。
被喬月的棍棒,打的無處可逃,全是外傷,個個血流滿面,其中還有幾個斷了腿。
小黃毛一看情況不對,也不管他的兄弟們了,邊路邊放狠話,“臭娘們,你等着,老子回去叫人,你給我等着!”
蘭市的小混混們,上面都有老大,否則怎麼賣毒,盤根錯節的,也時有打架鬥歐,爲搶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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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倒是想管,可是不敢管哪!
人數太多了,他們警力也不夠,一個弄不好,辦案警察回家的路上,就得被人滅了,第二天連屍首都找不着。
所以入了夜,蘭城幾乎是黑暗勢力的天下,也別指望警察開着車來救你,做夢去吧!
喬月掂量了下手裡的棍子,晃了晃,然後大力的甩出去。
小黃毛才跑沒多遠,正要慶幸呢!
忽然感覺到後面有冷氣逼近,緊接着腦門被什麼東西一撞,嗡的一下,眼前一黑,整個人朝前面撲去,重重的摔倒。
喬月拍拍手,再看向地上的幾個,“好玩嗎?要不要我再帶你們玩玩?”
幾個人面面相覷,呆愣了片刻,爬起來就跑,他媽跑的比兔子還快。
喬月回頭,本來還想看看那兩個人吐完了沒有,結果路邊沒人,他倆已經坐進車子裡了。
“你倆吐完啦?還要不要吃飯?”喬月坐進車裡,關上車門,臉上仍舊掛着淡淡的笑意。
李明已經坐到後面去了,他不想跟這個女人坐在一起,壓力太大。
穆白的臉色很不好,蒼白的像紙,羸羸弱弱。
“你剛到蘭城,就在這裡鬧事,就不怕破出破綻?”穆公子的聲音冷冷的,沒有起伏。
“爲什麼不可以鬧?既然來了,怎麼能不讓他們知道?”喬月的眼睛,透過後視鏡,魅惑妖冶。
穆白聽見自己的心臟,砰砰的跳動,媽蛋,他也想罵人了。
死丫頭,自打安上林薇的名號,就開始變妖孽了,而且是越來越妖孽,更可怕的是,她正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他現在很擔心,搗毀了那幫人,她會不會成爲下一個地頭蛇。
“咱們去找住的地方吧!相信明天早上,一定會很熱鬧。”她今晚得養足精神,哦不對,還有幾個小時天就要亮了,她得四處活動活動,明天早上肯定很熱鬧。
這年頭汽車不多,她開的車子,雖然普通,但在這裡,要想以車找人,還不是難事。
原本定好的酒店,是對方安排的,喬月將車子開到那兒,卻沒讓他們下車,而是往前開了一段,在另一家賓館外面停下。
李明已經快被她折磨瘋了,“怎麼不住在剛纔的賓館,那是他們指定的地方,你不能擅自更改的。”
喬月徑直下了車,“誰說不能更改?我就算改了,他又能怎麼樣?循規蹈矩的多了,你以爲真的有好處?”
蠢!
越是到了這種時候,越是不能根着他們的套路走,否則對方要是不起疑,那才叫有鬼。
穆白已經無力辯駁,“下車吧!她說的沒錯。”
穆白明白她的意思,林薇可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女人。
雖然龍嘯的勢力不在這裡,但是跟龍嘯的生意,是他們最大的一筆生意,他們應該更巴結林薇,而不是自以爲是的強勢,哪個不是老大?
監視飯店的人,已經將消息報告給了老大。
一個普通的院子,拐了兩個彎,才見到一點微亮的光。
幾個光着膀子的壯漢,圍坐在一起打牌。
其中一個人,梳着大油頭,臉刮的很乾淨,眼神很精,身上穿着過時的土布褂子,嘴裡叨着煙。
聽到屬下報來的消息,他聳着肩膀,笑了,“這回來了個有意思的,沒住在我們安排的地方,剛進城,就把老二的人打了,你們說,這個會不會是魚餌?”
“試試不就知道了,老二那個人也不是好惹的,明天一早,讓他去鬧,把事情鬧大,媽的,我就不信了,他們還敢派警察來,來了也沒事,他們派一個,咱們做一個。”
“老大,上次那倆個女的,你到底是打算賣,還是搞了,總關着也不是事。”
“不急,消息上說,這回龍嘯派來的是林薇,這個女人不簡單,如果真的是她,咱們這筆生意,非做不可,既然要做生意,沒有幾個杷柄在手怎麼行,先別動她們,只要咱們做成了這筆生意,蘭城就能徹徹底底人成爲我們的天下。”大油頭嘴裡叨着雪茄,自以爲挺有範,其實土暴了。
大油頭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才非要冒險一試。
他們被迫從衡江跑到這裡,蘭城本地也有其他的勢力,想在這裡紮根,他需要錢,需要武器。
“讓武子明天過來一趟,光試還不行,讓他先去會會。”大油頭還是油,滑的跟泥鰍,在沒有確定之前,他連面都不會露。
“老大,我聽說老火那邊出事了,這情況可不妙,咱們的源頭怎麼辦?”
“這事我聽說了,再等等,消息還沒確切,老火身邊的人也不是吃乾飯的,再等等!”
“是,我明白了。”
遠在幾百公里之外的桃園村,原本夜裡還挺涼爽。
可是握着電話的祁彥,卻是後背溼了一大片,頭上的冷汗順着臉頰往下滴。
他容易嘛他!
這邊要瞞,那邊也瞞,最關鍵的是,那邊不好瞞啊!
封瑾涼涼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在祁彥耳朵裡,如同魔音。
“你說她不在?她去哪了?”
“當然是出去了,到村長家去了,今天不是在裝電話嗎?她過去看看,還沒回來呢!呵呵……”祁彥按着心臟,即便看不到封瑾的臉,也能夠想像他的眼神,好怕怕。
“出去?現在幾點了?這麼晚了,她怎麼可能出去?你老實說,她究竟去哪了?”封瑾已經不是懷疑,而是篤定,聲音也更加嚴厲。
祁彥腿軟的厲害,“沒……沒去哪,真的,你要相信我,我怎麼可能騙你,就這樣吧,哎呀,線路不好,有雜音,聽不見了……”
放下電話,拔掉線,一屁股坐下,才感覺到整個人彷彿死過一回。
喬陽一臉茫然的站在那,“你怎麼了?剛纔是不是封瑾打來的電話?”
“嗯,他沒什麼事,就是閒着無聊,你快點去睡覺,”糊弄這個,就簡單多了。
“哦,那你也早點休息!”
電話另一頭,封少整個人陰沉的能滴下冰來。
猴子火速爬開,跟野狼擠在一起,怕怕的瞅着老大的樣子,“你說,他是不是跟嫂子吵架了?之前每次打完電話,整個人都好像要飄起來了,這回……不僅沒飄,反而biu的一下,摔到地底下了。”
野狼嘴裡叨着草根,“豈止是摔到地底下那麼簡單,絕對出了大事,不妙,大大的不妙。”
另一邊的週一明,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總感覺身邊冷嗖嗖的,不妙不妙啊!
還沒感嘆完,電話就響了。
週一明驚的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嘉年,過來接電話!”
“你怕什麼,也許不是他呢!”董嘉年覺得政委的反應太好笑了。
週一明喉嚨滾動,“我有預感,一定是他,你去接,就說我不在,我去蹲廁所了,一時半會出不來,他要問什麼,一概不知!”
董嘉年笑了笑,沒有遲疑的接起電話,“喂……”
“週一明呢?”電話那一頭的聲音,可是毫不客氣,咄咄逼人。
董嘉年的笑容更深了,政委的說預感還真準,“他……”
週一明一個勁的朝他打手勢。
“他去廁所了。”董嘉年怎麼會聽不出封瑾的怒意,看來這回麻煩了。
“把他從廁所拎出來,我有話問他!”封瑾此刻一手掐腰,眉頭擰成了一條線,周身戾氣暴漲,拳頭捏的咯吱作響,如果週一明現在站在他面前,他會捏碎週一明的腦袋。
鄭宏宇面無表情的走過來,拿過電話,“團長,是我!”
兩人不知在電話裡說了什麼,只見鄭宏宇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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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們封少很快就要尋妻去了,心累啊!訂個婚都不安穩,一羣小雜碎,你們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