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月笑了下,“你也就這點能耐?你媽說的一點沒錯,有本事你靠自己的本事打敗我,每次都找那麼多幫手,你知道我現在看着你,就好像看着一堆垃圾!”
本來就說屎的,想想還是算了,咱不能真跟秋子航他媽似的,臉面啥的都不要了。
秋子航的臉色漸漸變了,這個年紀的少年,都容易衝動,也更易暴怒,“你他媽再說一遍!”
“垃圾!”喬月衝他翻了一個白眼。
緊接着,秋子航的拳頭跟腳,就衝着喬月揮過來。
喬月靈敏的一閃,躲到了秋夫人身後。
結果就是,秋夫人成了擋箭牌,被兒子的拳頭砸到,被兒子的腳踢到。
“媽!”秋子航嚇尿了,這會才反應過來,他貌似中計了。
秋夫人被自己兒子打了,有苦說不出,對着兒子狂揮了幾拳,還是不解恨。
喬月抄着手臂,默默退到一邊。
跟秋子航動手,太沒品,她不喜歡欺負弱小,瞧,連她的兩個跟班都沒帶來,就知道她有多謙虛了。
還有一個人,也一直站在走廊,將裡面發生的事,從頭看到尾。
小四有點不恥,“領導,您不覺得她很卑鄙嗎?”
領導對他的很不悅,“那又怎麼了?有本事你也卑鄙一個我看看?這叫計謀,也是聰明,不然長個腦子幹嘛?你以爲人人都像你,腦袋是擺設?”
小四被驚的嘴巴合不攏,“領導,您這是吃錯什麼藥了?變的我都不認識了,我的媽呀,我得回去找找,是不是您被人調包了!”
以前的領導不是這樣的啊!
誰能將那位高冷嚴謹的領導大人,還能他!
“大驚小怪!”韓應欽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穿着,還可以,第一次充當家長,不能丟了女兒的臉。
喬月剛纔真沒瞧見他,所以,當韓應欽一副家長派頭的走進來時,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時態真的變了嗎?
這位怎麼還能表現出一副驕傲,自豪的感覺來。
趙大慶還在那裝模作樣的整理辦公桌,反正他們啥時候吵完,他啥時候整理好。
突然感覺到辦公室裡,安靜下來,甚至是鴉雀無聲,也不像是吵完啊!
他擡頭一看,有點看不清,又趕忙去摸眼鏡。
等看清楚來者的面容時,趙大慶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幾乎是跑到了那位的面前,“您……您是韓局長?真的是韓局長!”
老頭子激動的有點不像話,話像離別了三十年不見的情人,突然出現的感覺。
相比他的激動,韓應欽的反應卻是淡淡的,“趙老師,一別有十年了吧,沒想到會在這裡見你,是調到這兒繼續教書嗎?”
趙大慶抹了下眼睛,“是啊,一別十年了,我們都老了,您還是跟當年一樣,當年要不是您,我們真的是……”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人活着就要學會往前看,活着不容易,更要懂得珍惜。”韓應欽也想起了當年的往事,不免也是感慨萬分。
“您說的不錯,是應該往前看,我本來是要退休的,又被招了回來,您現在住哪,回頭我帶着一家老小,去看看您。”
“這個就不用了,都各自安好吧!”韓應欽不願在舊事上糾纏太多,只是救了一家人而已,在他這兒,算不得什麼事,“我今天來,是要接我女兒放學,喬月,過來,到爸爸這兒來。”
韓帥這句話說的特順溜,可是聽在喬月耳朵裡,簡直能讓她抖下一地的雞皮疙瘩。
何止她抖雞皮疙瘩,小四又何嘗不是。
但是不管怎樣,喬月還是走過來了,本來她離的也不遠。
過來是過來了,但是那聲爸爸,她可叫不出口。
韓帥也不介意,親親熱熱的拍着她的肩膀,“聽說我女兒在學校裡很淘氣,她性格一直都是這樣,跟我比較像。”
喬月捂臉,實在聽不下去了,可是她能怎麼辦?
嚴厲糾正嗎?
那樣的話,韓局長一定會說,乾爹也是爹,你也是我女兒,沒差別。
小四也聽不下去,乾脆出去,到走廊站着了。
趙大慶一愣,覺得哪裡有點不對,他記得喬月是本地人啊!
而韓局長,不是一直在京都嗎?
不過,趙大慶不會多問,他了解也知道韓應欽的人品。
哪個小姑娘能做他的女兒,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
喬月真想跑到外面,不待在這兒了。
但是很顯然,某位新上任的父親大人,還沒有過完癮。
“這位女士,你說我女兒打了你兒子,可是在我看來,我女兒是不可能隨隨便便跟人動手,況且他還不夠資格,”韓應欽也學着剛纔秋夫人看喬月的眼神,將她兒子看了個遍,那眼睛裡的含義,分明是嫌棄。
喬月撇撇嘴,這位乾爹大人,倒是挺了解她。
秋夫人清了清嗓子,突然降了好幾個音調,“我兒子的挺窩囊,可正因爲太窩囊,我才非得讓這小姑娘道歉不可,她要是不道歉,給我兒子心理造成很嚴重的影響,那該怎麼辦?”
“您兒子如果真的有心理陰影,我想也應該是您這位母親的責任,反正不管我的女兒怎麼樣,我都不會在別人面前貶低她的價值,孩子的自尊心很脆弱,雖然你是她的母親,也不能剝奪他有自我主張的權利!”韓應欽說的話,絕對是綿裡藏針,話是有話。
只差沒說,不管你兒子變成什麼樣,都是你這個做母親的責任,與別人沒有任何的關係。
一番糊弄人的話,卻把趙大慶說的感動萬分,“韓局長說的在理,秋夫人,你的教育方式的確是有問題,而且從你們進來,一直到現在,喬同學可是一直很安靜的站在一邊,只有你們母子倆吵的最兇。”
“秋同學,你在學校打架的事,也沒少幹,如果真的要追究起來,你也跑不了,所以這事,我看就算了吧!雙方各退一步,秋夫人,你看怎麼樣?”
四兩撥千斤,人家是來討要說法的,趙大慶卻說雙方退一步。
還不等秋夫人抗議,韓應欽首先不高興了,“趙校長,這事就交給我們自己處理,你就不要管了,我剛纔的話,也還沒有說完,我的女兒雖然不會主動招惹別人,但是如果有人非要找她的麻煩,那她也不會手下留情,這一點,我心裡是清楚,而且也很支持。”
“沒道理,你打我一巴掌,我還得把另一半臉也伸過去,讓你打,對不對?這做人哪,要講道理,更得把事情理順了,從頭開始,你倆第一次產生矛盾,是因爲什麼?”
韓應欽問了之後,便笑眯眯的看向喬月。
赤果果的威脅,別人有沒有看出來,她並不清楚,反正她是看出來了。
“第一次是因爲他在教室裡,騷擾老師,不好好聽課,我受不了,就把他拖到外面教訓了一頓,就是這樣!”喬月的語氣極其不耐煩,無精打采的樣子。
韓應欽臉上的笑容更大了,趙大慶給他搬了把椅子,他也欣然坐下。
躲在一邊的教導主任,看的若有所思,能讓校長親自給他搬椅子,他還坐的心安理得,絕不是等閒之輩。
“看吧!我就說了,我女兒不會主動招惹人,你兒子這種行爲,難道不該制止嗎?自己不聽課也就算了,還要打擾別的同學聽課,揍他一頓都是輕的!”韓應欽這態度,看似沒有生氣,但實際給人的壓迫感,卻是很嚴重的,瞧瞧秋家母子頭上的汗就知道了。
“她說的是不是真的?”秋夫人惡狠狠的問。
秋子航遲疑了好一會,才縮着脖子點點頭。
秋夫人實在沒忍住,一個巴掌扇過去,打在兒子臉上,“你個小兔崽子,我們送你到這兒,是來上學的,你以爲你就是專門來玩的嗎?”
韓應欽瞟了那對母子一眼,便又看向喬月,“繼續,後來呢?”
喬月撇了撇嘴角,懶洋洋的回答,“從那以後,他就經常從學校外面,招集小混混,要跟我打架,那我是沒辦法,走又走不了,只能打了,而且那也是他欠打,完了,又不經打,細皮嫩肉的,打幾下臉就成那樣了,這能怪我嗎?”
“不怪你,是他不好!”韓應欽接的很快,“都聽見了嗎?我女兒有半點錯嗎?既然沒有錯,哪來的道歉,哪來的各退一步,應該他給我女兒道歉纔對,小子,敢做敢當,現在就看你的態度!”
角色互換,而且還能換的這麼自然,也真沒誰了。
舒梅聽到這兒,輕輕一笑,轉身離開,在走廊裡,用媚眼瞄着小四,“小哥,你們是從京都來的嗎?京都好不好玩?”
小四已經換上一張冷漠臉,緊閉嘴巴,不搭理她。
舒梅咯咯一笑,笑的花枝亂顫,“瞧你那樣,好像我是什麼壞人一樣,我是壞,但我只勾引男人,壞他們的心,其他的事,我可不敢幹。”
舒梅邊說邊朝小四走近,低胸的衣領,兩隻白嫩的小兔子,呼之欲出。
小四是個好同志,受過專業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