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上的韓應欽還昏迷不醒,喬月現在沒功夫跟他廢話,“去把你們這兒的大夫找來,我不管他是誰的人,我只要他救活這個人,我告訴你,如果牀上的這個人死了,我不會殺你,我會留着你慢慢折磨,每天割你一塊肉,直到把你割到骷髏爲止!”
扎德感覺身上越來越冷,是身體裡的血在流失,也是內心的恐懼。
他好像不能懷疑對方的話,是在嚇唬人,或是真的能做的出來,根本不容他質疑。
“我……我帶你去,她就在後面。”扎德其實也想找大夫,他還不想死的這麼快,感覺到身體的血液在流失,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
“帶我去,要是你敢耍花樣,我會割掉你的耳朵!”喬月陰沉着臉,壓着走向屋子後面的一扇門。
一個房間,有兩扇門,是很平常的事。
很多鄉下的房子都會這麼蓋。
有時後面會是一個小院子,或是用來上廁所的地方。
不過韓應欽住的這一間,打開後面的門,竟然還是一間很大的房子。
裡面擺着很多大酒罈,足有半個高,就是裝個人進去也沒什麼。
扎德抱着胳膊,有氣無力的看向一個方向,“我們這兒的人都找她看病,一般的病,她都可以看,但是……”
扎德不敢說的太多,寨子裡的大夫,就是赤腳的醫生,開幾副藥,去去風寒什麼的,倒是沒什麼,就是接骨,也可做到。
但是裡面的那個人,傷的太重了,內臟都有損傷。
是他下手打的,他能不知道嗎?
喬月當然也清楚,但是一定要穩定韓應欽的情況,才能帶他離開這裡,所以她別無選擇。
“你去叫門!”喬月看着一扇緊閉的門,用刀指着扎德。
“不用叫了,我自己出來!”那扇門開了,走出來一個穿着異族服裝的女子,大約二十多歲的年紀,卻梳着姑娘的髮型。
“阿葉!”扎德看見她,眼睛一亮,“你快救救我,救救我吧!”
名叫阿葉的女人,看也不看他,只用傲慢的眼神,死死盯着喬月,“你就是他們指定要來交易的女人?呵!也不怎麼樣嘛!居然能把扎德傷了,外面是不是還死了很多人?”
扎德急了,“阿葉,你不要再說廢話了,快給我包紮,這血再流下去,我就要死了!”
阿葉很不滿自己的話被打斷,冷冷看向他,“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們能把我擼來,難道就不許我反抗嗎?”
扎德冷冷的注視着她,如果是平常,有頭領在,阿葉一定不敢這麼跟他說話。
喬月等的不耐煩,“不要囉嗦,你趕緊跟我去救人,只要你能把他救活,不管提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
阿葉扭了下腰,擺出一個扭捏的造型,“那如果我是要你,把那個犯人給我呢?”
喬月一愣,眯起眼,手裡的刀攥的很緊,“你什麼意思?”
阿葉咯咯的笑,“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看你也是聰明的人,我們族裡的規矩,給人看病,是要收取代價的,病人越是病的重,收取的代價也就越高,現在外面的那個人已經快要不行了,我提出這麼個條件,也沒什麼不對吧?”
喬月怒了,熊熊怒火直往頭上竄,“你他媽的找死!”
她突然奔過去,一把掐住那女人的脖子,轉身拖着就往屋裡走,幾步之後又停下回頭,“還有你,跟上!”
扎德哭喪着臉,他倒是想跑來着,可是就他身上的傷,跑不了多遠,就得死在半路上。
而且外面的槍聲太嚇人了,聽着好像很多人在奔跑,很多人在打槍。
可他聽的出來,實際上,他們的人是快速的減少。
阿葉被的丟在韓應欽的牀邊,喬月揪着她的頭髮,兇狠的說道:“治好他,我給你一千萬,別的條件少他媽跟我提,否則我就劃爛你的臉!”
阿葉是有點心高氣傲,還有點倔,所以她用倔強的眼神,擡頭看向喬月,試圖讓她知道自己的態度,“你不敢,因爲你想讓我救他,如果你動我,休想我救人!”
喬月額頭的青筋隱隱的跳動,如果可以,她當然想掐死這個女人,但是她不能,至少現在還不能動手。
“很好,你有種,不肯救人是吧?你覺得我不敢動手是吧?”喬月臉上表情,突然變的詭秘,手起刀落,有什麼東西滾落在地。
阿葉起初還沒感覺到,但當她感覺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她一向愛護有佳的纖纖玉手,竟然就這麼斷了,斷了……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指!”她睜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自己看到的。
扎德嚇的一個激靈,原來他還不是最慘的,有點小慶幸是怎麼回事?
不對!這女人一定不會放過他。
看着地上的斷指,扎德內心在劇烈的爭鬥之中。
喬月再次揪住她的頭髮,“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割 掉你下一個手指,現在還要跟我談條件嗎?”
“不……不敢了,求求你別再砍了。”阿葉本來也不是什麼有骨氣的女人。
她曾是附近山寨,數一數二的漂亮少女。
之後被扎德他們搶來,不僅做了他們的大夫,還負責給他們暖牀。
剛開始覺得羞辱,覺得生不如死。
可是時間久了,內心已經麻木,被一個男人睡,和被十個男人,都是一樣睡,不是自己情願的,也沒什麼區別了。
韓應欽來了之後,她死去已久的心,纔像突然活了過來。
見識過那麼多的男人,從沒有一個男人,能像韓應欽這般,只看一眼,就能讓人移不開眼睛,恨不得把他撲倒。
恨不得將他佔爲己有。
可是她什麼都不能做,如果讓這幫男人知道,她對一個人質起了心思,一定會把她往死裡折騰。
現在,好不容易盼來轉機,多麼好的機會,如果不試着抓一下,她會後悔一輩子。
可誰成想,抓一下的結果,會是如此的慘烈。
阿葉被強制壓到牀邊,她自己的斷指,只是簡單的包紮一下,顫抖着手,連脈都摸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