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蕊的臉一下紅了,低頭扒了口米飯嚼嚼嚥下去,才說:“你這個生完孩子的女人,怎麼天天就想着結婚這點事呢。”
秦小雨狐疑的看着江蕊。
這表現太反常了,以前她要是說結婚的事,江蕊肯定拿一堆理由來反駁她。
今天卻可疑的紅了臉。
江蕊對上秦小雨探究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的說道:“看我幹什麼?趕緊吃菜啊,涼了就不好吃了。”
秦小雨笑着用筷子夾了個幹豆皮,捲上蔥絲和肉絲,遞給江蕊:“你是不是有什麼情況瞞着我?”
江蕊臉更紅了,嗔怪道:“你在胡說什麼啊,我有什麼情況。”
秦小雨撇嘴:“你瞅瞅你這模樣,臉上寫滿了春情盪漾,你還狡辯。”
江蕊低頭吃菜,也不接秦小雨的話茬。
秦小雨很八卦,特別想知道能入江蕊眼的是什麼樣的男人:“江蕊,咱倆是不是好朋友?”
江蕊被逗樂:“你要你再問,咱倆就不是好朋友了。”
秦小雨嘆口氣:“重色輕友!”
江蕊不滿的抗議:“重色輕友的是你好吧,早早就結婚生孩子過小日子去了。”
秦小雨抿嘴樂:“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啊,早早生完孩子,回頭等我閨女大了,我還年輕着,走在一起跟姐妹一樣,多好啊。”
江蕊翻了下白眼:“謬論,對了,你生孩子的事給你媽說了嗎?”
秦小雨知道江蕊指的是馮玉珍,嘆了口氣說道:“我生完就讓羅湛給你們都發電報了,只有你給我回信了,我哥也不知道忙什麼。”
江蕊話到嘴邊,又生生吞了回去,喝了口水說道:“你哥可能太忙了吧。”
秦小雨看着江蕊不自在的模樣,突然起了壞心眼兒:“可能忙着給我找嫂子呢,所以顧不上搭理我。”
江蕊脫口而出:“他連部隊都出不來,哪有時間給你找嫂子啊。”
秦小雨狡猾的笑着說:“呦,你怎麼知道我哥沒忙着給我找嫂子呢?你和我哥有聯繫啊?”
江蕊臉又紅了,強辯道:“就是偶然遇見過一次,沒聯繫過。”
秦小雨知道江蕊臉皮薄,也不勉強了:“反正我哥真的不錯,你不要錯過了啊。”
江蕊低頭扒拉米飯,只當沒聽見秦小雨的話。
兩人吃完飯,也沒別的地方去,就在校園裡的長椅上坐下聊天。
秦小雨雖然很好奇江蕊和秦朗之間的關係,不過她知道江蕊的嘴嚴的很,不想說的,怎麼也不會問出來的。
江蕊靠着椅背長長呼了口氣說道:“你閨女長什麼模樣,我都好奇死了,像你還是像羅湛?”
“像我,肯定要像我。”秦小雨自豪的說道。
江蕊撇嘴:“驕傲了啊,你小姑子什麼時候結婚?”
“五一,你也過來吧。”
江蕊想了想搖頭:“我可能沒時間,等星期天我去你家找你。”
“嗯,我七八月可能就要去新省了。”
“羅湛又要去那裡嗎?”
秦小雨點頭:“我就怕萬一你結婚,我趕不回來啊。”
江蕊無奈:“怎麼說什麼你都能扯到我結婚上,你現在這模樣跟我媽一樣,特別操心。”
秦小雨樂的說:“對啊,對啊,我現在最操心你了,等你什麼時候結婚嫁人了,我才能放心。”
江蕊橫了她一眼:“小心操心多了容易長白頭髮啊,對了,你們回新省要待多久啊?”
秦小雨搖頭:“不知道,可能兩三年吧。”
“那還好,我以爲像我爸那會兒一樣,一去十幾年呢。”
秦小雨樂了:“十幾年也沒事,我還挺喜歡那個地方的。”
江蕊低頭過了好長時間說道:“我跟你說過吧,我還有個哥哥咱們上初中那會兒,他就去當兵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來過。”
秦小雨納悶:“爲什麼?你哥沒有探親假嗎?”
“有也不願意回來,他現在是志願兵,再過幾年就能回來了。”江蕊嘆了口氣說道。
秦小雨試探的問道:“是不是你爸媽不想你哥當兵,然後你哥和家裡鬧彆扭了?”
江蕊點頭:“有一半這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我爸在邊疆當兵的時候,我媽一直不能去隨軍,然後老家的傳言可難聽了,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說我爸在邊疆還有個家,傳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媽在家帶着我和我哥,又去不了,只能乾着急。”
“我媽當時都氣的得了大肚子病,後來我十歲的時候,我爸纔回來接我們去邊疆隨軍。”江蕊又深深的嘆了口氣。
秦小雨遲疑了會兒問道:“那你爸真的在那兒有人?”
江蕊搖頭:“這不是我爸有沒有人的問題,是我媽一個人帶着我和我哥很難,所以我哥一直恨我爸,後來不知道爲啥又非要去當兵,把我媽氣的說,如果他敢去當兵,就當沒他這個兒子。就那樣,我哥還是去了。”
秦小雨握着江蕊的手說:“所以你不想找一個當兵的?覺得他們不顧家?”
江蕊點頭:“因爲我經歷過,流言不說,就說我媽一個人又幹活又帶孩子還要伺候公婆的辛苦。我就不能忍受,憑什麼嫁給一個男人後,要接這麼一個爛攤子,而男人卻冠冕堂皇的說去保衛國家了。”
秦小雨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勸江蕊,因爲現在這種情況依舊是普遍存在的。
江蕊笑了下說道:“你還記得你去我家,我媽摳門兒的模樣嗎?因爲她在老家摳搜慣了,不摳門那麼一大家人怎麼生活?所以我現在也很矛盾。”
秦小雨輕聲安慰:“你看你爸媽現在不是挺好的,兩人老了能天天在一起也是一種幸福啊。”
江蕊笑着看着秦小雨:“你倒是很會安慰人啊,不過我現在介懷的是我哥,這麼多年,他怎麼還那麼軸呢。”
“也許他也有他的苦衷吧。”
江蕊嘆口氣:“什麼苦衷,能快十年了,不回家看看,也不給家裡寫一封信,我爸還是通過關係知道他在那裡好不好,我有時候就覺得我哥的恨有些莫名其妙,還有些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