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醒租來一輛馬車,常州最豪華的馬車。載着一個絕代風華的女子出城而去。
車外鳥語花香,車內風光旖旎,甦醒躺在王師師的大長腿上,接受着投喂。
美女相伴,再長的路也會變得很短。何況本來就不遠。
一個時辰後,到達魏家村,村長魏廣早在村口迎接,一行人向村裡走去。
甦醒受到熱烈的歡迎,這種歡迎是由內發出的,不是虛於形式的。
王師師跟在後面給小孩子們分發帶來的糕點,是他們來時特意買的,不是他們吃剩下的。
村子建在一個向陽的山坡地上,四五十戶破敗低矮的土牆茅草屋參差其中。
一條條泥路縱橫其中,泥面坑坑窪窪,高低不平,微風吹過,屋頂上風化的茅草隨風吹舞,屋內陰暗潮溼,陳設簡陋至極,屋外大小不一的小院,用蘆葦杆做的籬笆。外牆角搭一簡陋的雞窩,骯髒不堪。農人要用雞蛋去集市換取鹽、麻布等生活必須品。
一羣稚子快樂的圍着他們,開心的吃着糕點,臉上佈滿灰塵,跑動後流出的汗液,在臉上淌出一條條潔白的小溝,露出他們粉嫩卻缺乏營養的皮膚。
村子坐落在長江邊上,稻田灌溉卻依然要看天的臉色,跟村長走到江邊,一個巨大的水車立在江內,卻形如擺設,一羣壯漢正肩挑手提取水,給稻田灌溉。
他交給村裡飼養的豬苗,被族長安置在一個山坡上,用高高的柵欄圍着,一些閒婦負責餵養,半大的小孩提着籃子割着豬草。
甦醒臉色非常嚴肅,也不說話,就跟在村長身後看着,內心卻波瀾壯闊。
“這就是宋人最底層人的生活?這些以後可能就是我的子民啊!”
甦醒驚駭宋朝光鮮背後的苦難。
王師師看到甦醒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事情,就默默的跟着他,非常乖巧。
回到族長家,族長的小屋跟其他村民的相差無幾,只是小院內的擺設,提示着主人賴以生存的木工營生,院子中間擺着一個低矮的長條桌,十幾個小板凳圍成一圈。
一羣農婦在外面圍着,她們是來看王師師的,低身議論着,這世界上還有這麼好看的女子,美得她們挑不出一點毛病,美得她們認爲應該是天上來的。
甦醒要改變世界,那就先從改變這些人開始,他決定帶領這些人致富,讓他們勞動致富。
“族長,小子有一些辦法可以給村裡帶來一點閒錢,還望族長能給小子一個機會試試,前期需要一些資金,我可以借給你們,等你們賺了錢再還給我,如果賺不到錢都算我的。”
甦醒坐在院子裡的小板凳上,接過族長遞過來的蕎麥茶,毫不嫌棄的喝着。
魏廣佈滿皺紋的臉上泛着神采,他趕走了旁邊嘰嘰扎扎的農婦,說道:
“看到族人生活得如此貧苦,老朽愧疚不已,公子大才老朽深有領教,還望公子不吝賜教,魏家村感激不盡。”
“首先就是把壯勞動力解脫出來,一到農忙或天公不作美時,所有手藝人只能放棄營生回來排澇解旱,捨本求木,所以這些手藝人在外務工的時間一年下來也沒多少,收入可想而知。”
“其二就是開源,增加村裡的賺錢渠道,我準備過段時間,請你們再幫我養100頭豬,分批養,因爲我下步需要的豬肉量大,可不能一欄豬出完了,其他的還是豬仔。”甦醒說道。
接着,又帶着族長來到長江邊,說道:
“你們這個水車方法太原始,取水的話可能需要七八的壯漢不停的踩,而且非常吃力,所以大家纔不用的吧?”甦醒問道。
“公子所言極是,這個水車太費力了,所以已經好幾年不用了,大家寧願去挑水灌溉。”魏廣無奈的說道。
“我晚上就回去畫個圖紙,你讓魏農到酒樓找我未婚妻取,我設計的水車省力,只要兩個人踩就行,而且不費力,閒賦在家的村婦都可以,兩三個時辰都不需要換人。這樣遇乾旱時,家裡的匠人可以安心在外務工,增加收入。”甦醒說道。
一旁的王師師聽他當衆喚其未婚妻時,也不反對,嬌羞的紅着臉,扯扭着甦醒的衣角,因爲她早已把自己當作甦醒的女人了。
其實水車省力很簡單,就是通過轉軸原理,小齒輪帶動大齒輪,就如後世的變速自行車一個原理。
“然後灌溉水渠要加高,這樣既可以貯水也可以減緩水流失,你再給我兩塊稻田,把田堤加到膝蓋高度。弄好以後,你讓魏農告訴我,我再過來。”甦醒說道。
魏廣聽得雲裡霧裡,但還是決定按照甦醒的意思去做。
“村裡窮,一開始確實拿不出錢來,只能麻煩公子了,但公子放心,這錢我們肯定會還的,只是時日長些,決不讓公子吃虧。”魏廣說道,一臉真誠。
“魏族長客氣了,這點錢小子還是有的,我既然來了,以後就和魏家村共進退,我倆今天過來所帶盤纏不多,明天魏農取水車圖紙時,我未婚妻會再給他200兩紋銀,這其中包括100頭苗豬錢。”甦醒說道。
中午在族長家用膳,雖是粗茶淡飯,甦醒卻吃相粗魯,因爲他不想給村裡人造成高不可攀的印象。
避過中午灸照的太陽,開始泛起清涼時,兩人乘着馬車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