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悟很淡定地坐着,岑默和老頑童的眼睛裡盡是奇怪的神色。
岑默奇怪的是了悟會怎麼做,老頑童奇怪的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都在這裡坐了老半天了,都沒有一個人來給他講講經過。
岑默纔不相信了悟小小年紀會有什麼好主意,怕是一會兒人可能會回來,但是回來之後是還錢還是訛錢可就不一定了。
了悟兀自喝了幾大碗茶,不理會岑默和老頑童臉上帶有的強烈的情感。
不一會兒,大門吱呀一聲響,痞裡痞氣的進來幾個壯漢,正是把那賊眉鼠眼的傢伙帶走的那些壯漢,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我還真沒見過這種人。”剛一進門的一人似乎十分氣憤,嘴裡的話剛吐出就止住了。
因爲他們看到了了悟一行人。
了悟一行人也在看着他們。
爲首的一個長着絡腮鬍子的人看着了悟的一行人還在大堂,二話不說,直接走到了悟等人面前。
“大哥!兄弟們錯怪你了,這是你的銀兩。”絡腮鬍子從懷中掏出一個錢囊,那是方纔岑默給那賊眉鼠眼的傢伙的,裡面的銀兩分文沒少。
“誰是你大……”哥。
岑默“哥”字還沒出口,被了悟一個茶碗堵在喉嚨裡。
等茶碗放下來時,岑默馬上換上一個笑臉,“多謝各位爲我洗清冤屈。”
了悟毫不客氣地給岑默一個白眼,沒想到岑默連裝都裝的這麼假,一看就知道這是敷衍。
可那幾個壯漢還就吃這一套,嘰裡咕嚕把自己方纔遇到的事情都說了個底朝天,都不用了悟去問的。
那壯漢說,一行人扛着那傢伙去了最近的醫館,榮豐醫館,醫館裡有個年過古稀的老大夫手法很是老道,但那個訛人的傢伙到了那醫館,藉口推脫,就是不肯給醫館的大夫看病。
一味就想着跑,衆人一看不對勁,連忙把人拉住。
但是,那賊人在地上站了沒一會兒直接癱倒在地了,看他掙扎了許久想要起來,但就是站不起來。
起初,壯漢一行人以爲那傢伙腿是真的斷了,急忙將人扶到座位上,結果那傢伙還掙扎着起身,表情十分痛苦的樣子。
大夫給他診治過後,那傢伙腿上一點兒毛病沒有,就是被人鎖了穴道,還說,一定是那傢伙做了什麼孽。
那賊眉鼠眼的傢伙這才把所有的事情都招出來了。
壯漢等一行人把岑默的錢袋搶過來之後,也不再管那人,直接回客棧了。
說完,壯漢呸了幾聲,喊着晦氣。
似乎多喊幾聲就能將這晦氣去除似的。
了悟急忙招呼人坐下,一一倒上茶水,爲他們接風洗塵。
不過,事情還是和她料想的有所不同,她本以爲,他們會把人帶回來把他的穴道解了,但是沒想到,這些人如此仗義,不過,沒有什麼區別。
惡人總要有惡報,他能吃點兒苦頭,自是再好不過。
岑默沒想到了悟應變能力這麼快,當即就在那人身上下了手腳,他還以爲……現在,多多少少有些自慚形穢。
老頑童這才把事情的經過了解個大概,不得不對了悟的機智刮目相看。
一個小小的插曲,這件事也就算結束了。
忽然,了悟總覺得哪裡不對,想想又沒什麼不對,但就是覺得哪裡不對。
對了,婧兒呢!
了悟記得剛剛婧兒可是想要跟自己一塊兒過來的。
於是,了悟也顧不得和周圍的人客氣,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
噠噠的頻率越來越快,聲音也越來越響。
回到房間時,房間一片漆黑。
“婧兒!”了悟喚着婧兒的名字,心裡很是不安,因爲以婧兒的性格,即使她不會去摻和,但是既然自己走的時候她已經在穿衣服了,那就絕對不會再回去睡覺。
所以,了悟有種不祥的預感,因爲從始至終都沒有見到婧兒的影子。
找不到火折,了悟又返回櫃檯拿到火折回去。
燭火被點亮,房間裡的一切都能看清楚。
還好,婧兒確實是在睡覺。
難道是她想多了?
了悟靠近婧兒摸摸她的脈象,蠻正常的,這才鬆口氣。
瞅着婧兒的睡眼,衣服還沒有脫,想着婧兒最近的行爲的確十分奇怪。
之前,了悟還可以考慮是因爲她的病情還未好,現在,了悟覺得婧兒一定是心裡有什麼事情纔會這個樣子的。
只是婧兒沒有說過,她也沒問過。
了悟這纔回到自己的被窩,經過這麼一鬧騰,天色不早了,她還能睡一小會兒。
在了悟朦朦朧朧快要睡着的時候,隱隱約約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瞌睡蟲附身的了悟不想起牀,就這麼睡過去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了悟這才掙扎着起牀。
等了悟醒的時候,婧兒已經不在房間了,但是了悟洗漱用的東西,都已經給她準備好了。
了悟打完哈欠,伸個懶腰,才很不情願的出了被窩。
她下樓時,婧兒、岑默、老頑童似乎都剛剛起牀,早飯都擺在他們面前,沒有動的,好像都在等她。
“你們怎麼都不吃啊?”
了悟坐下來,撈起一個饃饃開始啃,發現周遭人的眼神大有不同。
“岑默你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了悟很不客氣的拿岑默取笑。
岑默象徵性的抹抹下巴,算是配合一下了悟,但是眼裡的精光是掩蓋不住的。
“我發現你還挺漂亮的,除了那個疤。”
了悟拋給岑默一個白眼,“不會說話就別說!”接着啃自己的饃饃。
“要不,我娶你吧!”
“噗——”
了悟吃的一口的饃饃都因爲岑默的這一句話全數噴出,這岑默開玩笑還開到她頭上來了、
一個饃饃直接朝着岑默的腦門砸去。
“你欠抽啊!”
“哎哎哎,可惜有點兇。”岑默自言自語,並沒有在意了悟說什麼,“不過,我還是能忍得了的,反正你也嫁不出去。”
岑默長得並不醜,一雙劍眉在一雙桃花眼之上,英姿颯爽,若是忽略掉他那痞痞的性格還是蠻養眼的,但是了悟一想到他們兩人站在一起,處處都是違和感。
腦袋晃得跟波浪鼓一樣,求岑默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