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日,了悟在這府邸轉悠,不光沒有找到凌飛在哪裡,就連岑默也消失了,沒了蹤影。
“你們主子到底什麼時候回來?”了悟不知一次問婢女這個問題,她總會知道婢女的回答是不知道,但是還是忍不住再問一次,實在在這裡閒得很。
她原以爲這裡的景色看一輩子都不會覺得厭倦,可她纔看了幾日就受不了了,想換個地方。
想着想着,了悟便起了要逃走的心思。
“姑娘不要想着離開,主子離開只不過是幾日的時間,若是走到時間久了他會安排此處的事宜的,但是這次並沒有,況且姑娘還在這裡,主子走不遠的。”
這裡的婢女就像是長了一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似的,了悟一有什麼想法,這婢女就會告誡了悟該怎麼做,或者不該怎麼做。
一想到連她穿越到這裡這種事情都會發生,那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這想法一在了悟的腦海中蔓延,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初見這婢女的時候就覺得這婢女有古怪,現在一想果然是。
不然爲什麼,她想要找人的時候,這婢女告訴她她想找的人不在哪裡哪裡,又或者,她想吃飯的時候,還沒開口,這婢女就知道她餓了,飯食馬上就端上來了。
又或者,她渴了,也還未說出口的時候,熱乎乎的茶水就送到了悟嘴邊了,了悟一直在想這人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嗎?
“奴婢不是別人肚子裡的蛔蟲!”
了悟剛這麼想,那婢女就將自己不是蛔蟲這句話說出口了,這讓了悟怎麼相信?
“放心吧,婢子只是知道的事情多點兒,看得仔細點兒,並不知道姑娘心裡在想些什麼。”
那婢女已經嚇得了悟不敢多說話了,不說話的時候她已經知道的夠多了,再說些什麼,那她真的不用做別的了,終日活在惶恐之中得了。
“我不用服侍了,你可以下去了。”
了悟就納悶了,這人還真是神了。
終於,在了悟殷切盼望下,岑默終於回來了,但是卻是行色匆匆。
只是和了悟打了聲招唿,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怎麼了?”偶爾了悟會問岑默身邊的管家這些事情,但是管家並不知岑默,管家還因着之前的許多事情記恨着了悟。
“沒什麼,姑娘還是會房間吧,這外面亂,不是姑娘待得地方!”管家說話的語氣很是決絕,正在忙着寫書信的岑默也擡起頭盯了管家兩眼。
那管家倒是一副沒有做錯的樣子,“她在這裡的確妨礙主子辦事。”
岑默還是頭一次看到自己家的管家和他鬥嘴的,“她可招惹你了?”
“沒,怎麼會,我只是看她在這裡會傷到她、”管家心裡就是不喜歡這了悟,況且主子的孩子他還在外面給他養着呢。
“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就說!”管家的樣子讓岑默很不爽,岑默也就不與那管家好脾氣。
管家實際上還真有這麼一回事要說。
“主子,這次皇上在燕山狩獵,倒是未必回來此處。”管家的話倒是讓岑默好奇了。
“哦?爲何?”
“是這樣的,奴才聽聞這次燕山狩獵,皇上又是帶着楊妃及幾個婕妤來的,這楊妃想賞皇家園林的景色,若是皇上答應了,那定是要在太子府上了。”
岑默倒是不知道這件事,思考了片刻,還是將手中的書信寫好,“不用管皇上怎麼做,所有的東西都按照以往的佈置妥當了。”
“是!”
“把這信寄出去!”強勁的筆跡是岑默所作,管家將書信收好,打算退下。
“等等!”
“主子還有什麼吩咐嗎?”
“對了悟態度太糟糕了,自己去領罰!”管家活生生的像是吃了一口嗆藥,狂咳不止、
岑默的規矩可是越來越沒譜了,但是偏偏管家又說不出個不的理由來。
他的確對了悟的態度太過惡劣,但是她畢竟將自己家主子折騰個半死不活的,要是讓她對了悟好點兒……算了,以後還是對了悟好點兒吧。
管家走後,岑默放下筆,心裡驀地想起那天了悟對他講過的她的前世今生,總覺得很是不可思議,畢竟了悟還是這麼小的年紀,但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感情經這麼豐富,難怪他這一身的本事在了悟身上就像是廢了一般,他還一直以爲是他的問題。
這樣看來,似乎事情更加有意思了。
你真的不知道你家主子把凌飛關哪裡了?”了悟就是不死心的問眼前的婢女,別的婢女都不和了悟搭話,就這個整日伺候了悟的這個還回了悟兩句,了悟就認定這婢女一定知道凌飛被關在哪裡了。
“不用問他們,他們都不會說的!”了悟還在極力說服婢女給她透露點消息的時候,一道聲音便出現在了悟的頭頂。
岑默看着了悟慢慢的站起來,很是不死心的樣子。
了悟就要開口,岑默以爲這了悟是要求他將凌飛放了,便說,“到時候我會把人放出去,但不是現在。”
因爲再過兩天,皇家的人可能就要過來了。
“爲何?”
“這府邸是用來贍養我祖祖母的,也是用來招待皇家的子孫的,皇上每年總會來燕山狩獵幾日,這府邸又離得燕山最近,風光最好,這次不出意外的話,該是也會在這裡,行爲過激的人,這兩天就不要出來了。”
了悟知道他口中的行爲過激,說的正是凌飛。
“可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那皇帝幾時來?”
“三日之後!”
“我要說的是,你這裡看起來風光正好,但是卻太死氣沉沉的了!”只是了悟來到這裡最爲確切的體會!
“怎麼就死氣沉沉的了?”這岑默倒是挺感興趣。
“你聽我給你分析一下。我來這裡許久了,和你這下人,除了近身服侍我的那個,其餘的一句話都沒搭上,就算搭上了,他們也是一副怕怕的要死的模樣,這跟活死人有什麼區別?”
了悟知道自己說的言辭過激了,但是這是她內心最爲真實的想法。
岑默沉默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