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吧!”這是了悟對着岑默說的,這條路是她說要走的,就沒有必要牽連其他人。
但是,任憑了悟怎麼甩岑默的手,都甩不掉。
了悟快要生氣了,但是,岑默沒有一點兒看臉色的自覺。
“你快放手!”
“你可是我媳婦,把你放了,誰給我暖被窩啊!”
“你快放手!”
“不放不妨就不放,你能奈我何!”
“……”
了悟已經沒有力氣和岑默爭執了,真的不知道婧兒這是中了什麼魔咒了,會這麼可怕。
哎,有了!
忽然,了悟想起一件事,她竟然把自己擅長的老本行給忘掉了。
於是,瞅着機會,從腰間的針包裡,拔出一根針,直接把婧兒扎暈掉。
極速的狂奔,瞬間驟停,了悟和岑默差點剎不住,岑默一瞬間抱着了悟滾到地上。
了悟沒想到岑默竟然會如此動作,等她意識到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岑默的懷裡,岑默已經是動彈不得了。
“你沒事吧!”
跌倒之前岑默抱她抱得很緊,所以了悟一點兒都沒有傷到,反而是岑默嘴巴不自覺的張開,似乎受到了猛烈的撞擊。
了悟關心的是,岑默躺着的位置身後會不會有堅硬的石頭,若是真有,那岑默定然傷的不輕。
“沒事!”岑默咬着牙說道,顯然很是牽強。
“真的沒事嗎?”了悟的關心也是發自內心的,看上去岑默總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但是沒想到竟然爲了她還能這樣的!
了悟心裡有股暖流在流動,不管怎樣,對了悟好的她都會記住,對她不好的,她也會記住。
忽然間,了悟發現,兩人之間不過相隔咫尺,了悟的腦袋剛好到岑默的下巴,了悟擡頭間剛好感受到岑默鼻翼間呼出的氣息,打在臉上,癢癢的。
這姿勢太過曖昧,驀地,了悟掙開岑默的桎梏,但身後一雙賊手卻使勁抱住了悟,就是不讓了悟離開。
“你可以鬆手了!”無奈了悟趴在岑默身上,絲毫掙扎不得。
岑默趴在地上紋絲不動,臉上的表情變得很是浮誇,了悟好不容易對岑默建立起的好感不翼而飛,知道岑默的身體沒什麼問題,一胳膊肘倒在岑默的胸膛,岑默吃了一記,這才乖乖地鬆手。
了悟有些笨拙的起身。
婧兒躺在隔了悟,不遠處的地方,婧兒似乎在和什麼抗衡,臉上的神色複雜不已。
了悟急忙爲婧兒把把脈,但是正常把脈的方式在婧兒面前絲毫用都不管,明明方纔婧兒都變成那個樣子了,但是婧兒的脈象很是平穩,和正常人無異,難道是中邪了不成?
了悟忽然想起剛進竹林時看到的森森白骨,心裡覺得這裡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別看婧兒很小的一個人,但是了悟在拖得時候的確十分費勁。
好不容易將婧兒拖到一個較爲粗的竹子旁邊,將婧兒放好,但是了悟沒想到的是,岑默還在原地不動。
“你怎麼了?”了悟這才意識到,岑默剛纔的樣子並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是受傷不輕。
了悟在挪動婧兒的空檔,一直沒有想到岑默竟然還在原地掙扎着起身。
而且,了悟就在身邊,他都不會向了悟求助。
了悟這才從婧兒身邊走開,來到岑默身邊,看着岑默很是勉強的用雙手支撐着身子想要起身,但是就是起不來。
了悟緊緊地握住岑默的大手,想將他拉起來,但是很顯然,岑默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悟死活拉不起來。
這下了悟慌了,了悟真的慌了。
一手託着岑默的後背,試圖換個方式把他扶起。
卻沒看到岑默一直在死死的咬着牙,不讓自己喊出聲來。
結果還是不行,了悟用盡力氣,讓岑默前傾一下,發現,這纔看到岑默身後到底怎麼了。
鮮血,鮮血,全都是鮮血,血紅色染紅了了悟的整個雙手,也染紅了了悟的雙眼。
了悟的雙手拿出來的時候都是顫抖的,看岑默在倒下還在跟她開玩笑的樣子,她還以爲岑默沒有事情,可現在……
了悟伸出手,試圖找到岑默受傷的地方,她現在能做到的也就是這樣,她真的後悔,說不後悔都是假的,她現在已經後悔的無以復加。
也氣岑默明明都受傷了,可一句話都不說,她剛纔還下手特別重的給他一胳膊肘。
終於,了悟摸索到,岑默的背上一塊兒尖銳的石頭已經沒入岑默體內,碰到那塊兒石頭的瞬間,了悟腦袋一片空白。
她知道那石頭在身體裡是什麼感受,會有多疼,但是,岑默硬是一句話沒說,除了表情有些誇張之外,什麼都沒表現出來。
好歹疼就喊出來!
知道岑默是哪裡受傷,現在的了悟急需要一個可以幫助她的人,幫她把岑默的人給正過來。
還有就是,了悟不知道岑默這情況還有沒有其他的危險,爲什麼岑默會站不起來,難道是因爲那塊兒石頭埋在岑默體內,給他帶來的疼痛太大了?這些了悟通通都不知道、
老頑童呢?老頑童去哪裡了?
了悟環顧四周,都沒有發現老頑童的影子,了悟記得方纔老頑童就被甩在後面跟不上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這竹林都長得一模一樣,不知道老頑童能不能跟上來。
岑默倒是她一個人也能解決,但是,了悟害怕傷着他。
“疼你怎麼不說呢?”了悟話語中很明顯的透露着怒氣。
岑默依舊咬着牙,這麼冷的天氣,額頭上都滲出一層細密的汗來了,依舊不肯吭聲。
好久之後,岑默說道,“我感覺我的背上很疼。”
“我的姑爺爺,你終於知道喊疼了。”
了悟雖然嘴上說着風涼話,但是心底裡覺得是時候該給他弄出來了,不然時間久了,會發炎,了悟不擅長找草藥,萬一發炎了,這陌生的地方,了悟可沒有什麼好主意。
岑默異乎尋常的冷靜,在了悟挖苦兩句過後也不再說話,而是靜靜的以彆扭的姿勢坐在地上,等着了悟給他治病。
了悟其實心裡內疚極了,但是不知爲什麼,一跟這個人說話,出口不是挖苦就是諷刺,到現在,了悟一直想說句謝謝都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