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默還未聽明白了悟想說什麼,於是點點頭,讓了悟接着說下去。
“後來,我被一家醫館的掌櫃所救,那掌櫃的是一個謙謙君子,對我更是千般百般的好,沒有任何挑剔之處,只一點,他總是希望我臉上的疤痕可以消失掉。可我知道,這世上能將我這傷疤治好的恐怕找不出幾人。但是,就是如此,我的師父在臨死的時候,他依舊不知在哪裡尋找可以治好我臉的方子!”了悟已經泣不成聲。
了悟泣不成聲的時候,一雙手將哭泣中的腦袋攬入自己懷中。
“可還有我在。”
“心已經死了。”了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
她此時是什麼狀態,對岑默說的便是什麼狀態,一絲一毫的假意都沒有摻雜。
了悟可以感覺到岑默的手一抖,接着說道。
“我知道你對我有些意思,但是我們真的不合適,我的這裡受了太多的傷,一時半會兒是緩不過來的。”了悟指指自己的胸口。
至今,每每想起這些事情,了悟的心口都是疼的。
“你可聽懂了?”這次是了悟一直在逼岑默了。
“懂也不懂。”一雙眉頭緊皺,看着了悟的眼神裡充滿了疑惑。
“哪裡不懂?”了悟今天就讓岑默瞭解個透徹,瞭解個明白。
“那些人爲何要這麼做?若是我,定會好好待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委屈。”忽然,一個痞痞的人變身大男孩,衝着了悟嘟着嘴脣撒嬌。
了悟不說話,岑默便箍緊了悟說道,“你切放心,我雖然表面上吊兒郎當的,但我絕不是好色之徒,我認準了一人,便就是一人,你莫擔心其他的。”
了悟笑着搖搖頭,這人還是沒懂。
什麼都沒懂。
了悟最終想想歸咎於年齡差。
“你今年多大了?”了悟問道。
岑默以爲了悟動搖了,急忙對了悟說道,“二十有二了,尋常人家的男子這時都已成家立業了。”
了悟算算自己,前世今生加起來也有三十了。
她的腦仁是要比尋常人家的女子成熟些,自是不好煳弄的。
這情話聽也罷,不聽也罷。
“爲何不說話了。”岑默的腦袋抵在了悟的脖頸間,唿吸着獨屬於了悟的獨特氣息。
了悟還能說什麼,她都說的很清楚了,難道還不夠清楚嗎?
她這就是情傷,一時半會兒是緩不過來的,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的清楚的,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恢復的。
“那一陣,我一直在做噩夢,夢到我用桃枝將我喜歡的那人的胸膛刺穿了。鮮血一直在我腦海中晃盪,晃得我整日想吐。不過,說是噩夢,至今我都沒弄明白到底是噩夢還是真的。若說是噩夢,是那麼的真實,若說是真的,又是那麼的不切實際,我怎麼可能真的下得去手。”許是今天說話觸發了了悟的情感,了悟覺得自己今天的話格外的多。
“不如去喝一杯吧!”性感的嘴脣一蠕動,這句話便從岑默的嘴巴里吐露出來。
了悟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想了一會兒,乾脆的說道。“走!”
這一天了悟也是夠鬱悶的,轉念一想,不管了,喝酒澆愁,今日不愁。
想起往事,了悟便覺得渾身難受,酒的滋味,了悟從來沒體會過,但是正是如此,了悟真心的想醉一場。
岑默的人效率是極高的,轉瞬間,涼亭上便上好了飯菜,不肖岑默命令,一切做的萬全周到。
一口酒入肚,**的滋味從脖頸一直灌入愁腸,攪得一番天翻地覆。
小臉全部扭曲成一團。
了悟喝的第一口不覺得怎麼,越喝越覺得這酒是個好東西。
了悟越喝越覺得不對勁,“我說,你怎麼把我坑到這裡來了,我本來找你是爲了凌飛的事兒來的!”轉過來了,但是卻有些晚了,現在她別說找人,能站起來走兩步就是神蹟了。
岑默只顧抱着一罈酒喝,早晚,了悟站起身來,岑默這才無奈的說道。
“你真的閒人多管閒事,你的那個凌飛沒有問題,好好的在房間待着呢,我只不過是不想讓他出來搗亂,圈禁他幾天,這樣,我也省事。不然我還得花費力氣來應付他,這幾日是沒問題,過幾日皇家的人來了,忙都忙不過來,哪裡有功夫應付他!”
這了悟就越聽越亂了,只是明白凌飛是被岑默圈禁起來了,這邊放心了,渾身的酒氣又凝作一團。
“既然你都說了你的事兒了,那我也給說說我的事兒了。”岑默眼神很是迷離,像是醉了,又像是沒醉。
了悟估摸着這人應該沒醉。
“怎麼?你也有情事要訴說?說吧!”了悟拍拍胸脯,“我在這兒聽着。”
“我可不是喜歡你的長相,雖然你現在長得的確漂亮,但是我當初看上你的單純是你的人而已。這麼上時間過去了,我蠻以爲你那顆鐵石心腸總會被我打動些,可我還是想的太天真,你不止沒有被我打動,反而被我弄得更加嫌棄我了。”嘩嘩的流水順着嘴巴灌進胸膛,岑默的衣服因着這酒水灌入,全數貼在他緊實的胸膛上。
了悟只在一旁搖搖晃晃的聽着。
“你說你愛的人嫌棄你臉上的傷疤,可是我從未嫌棄過,你說你被你愛的人拋棄過,可是我也從未拋棄過你,你走的這兩天,我差點兒將洛陽城拆個底朝天,可就是沒有看到你的影子,你可知道我心裡有多急嗎?”
了悟想說什麼被岑默阻止了,接着說道,“你見那凌飛不過幾日,便對他和祖宗一樣好,可我同你認識多少日,你又待我怎樣?”
“我心裡着實難受,你口口聲聲的喊着凌飛凌飛,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就在你身邊,你卻在我身邊喊着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我將他禁錮都是好的。每次的每次,我想碰你,都會被你抗拒掉,受過一次一次挫敗的感覺你可知道?”
“停停停!凌飛這事兒我倒是給你解釋一下!”
“我總覺得他像我的一位故人。”
“你覺得誰不像你的故人?”
“哎,我說,你到底還講不講一點兒道理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