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王府禪房論勢;

惠州佛堂談兵

從湖州州府出發向西行走,水路兼程兩個月,就是惠州地界。惠州在龍河上游,是一處一馬平川的大平原,如果元朝想要攻打宋朝,那麼,渡過龍河之後的登陸地,最佳地點一定是惠州。所以,作爲宋朝重要軍事據點的惠州,惠州幾乎駐紮了宋朝一半的兵馬,也是整個宋朝軍事實力最爲強大的州府。而這裡任職太守,就是傳說中的宋朝大當朝太子,未來的皇帝陛下——靖王趙靖。靖王趙靖的存在,是爲什麼老和尚師傅沒有選擇直接繞過惠州,或者一聲不響的穿越惠州,低調離去的主要原因。未來的宋國天子,這關係到佛門在整個大宋的傳承,由不得他不重視。

當聽說老和尚師傅將要來到惠州的時候,據說太子殿下提前三天沐浴更衣,收拾好佛堂,準備好齋菜和禮佛的一應事宜,恭敬地等着老和尚師傅的到來。

依稀記得,那是個陰天。低矮的雲層,讓人有些壓抑;停滯的空氣,幾乎讓人透不過氣。

在田宇和老和尚師傅剛剛出現在城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一對幾十人的迎接隊伍老早的靜靜地等候在城門口,等着老和尚師傅的到來。更加讓人驚奇的是,那一幫素衣的迎接隊伍裡,太子殿下竟然也赫然在列。這一點,倒真是出人意料。

看到老和尚師傅出現,太子趙靖連忙一路快走上前,彎腰合掌道:“大師,一路辛苦了。”

老和尚師傅彎腰回禮道:“阿彌陀佛,有勞太子殿下相迎,貧僧惶恐,還望恕罪。”

趙靖聞言微微含笑,雙手合掌彎腰,請道:“大師一路舟車勞頓,還請大師前往佛堂休息。”

老和尚師傅合掌回禮,沒有客氣,只是含笑和太子殿下前往佛堂。

田宇對如今的陣仗頗爲不解,大宋國向來以正教爲國教,太子殿下也是正教傳人,爲何如此太子,未來之君,竟然對老和尚師傅如此禮遇?難道,老和尚師傅超級厲害不成?也是,從他的手段來看,這種猜測完全不是沒有可能的。但是,再厲害,這種堪稱卑賤的禮遇,是不是過了點?

田宇想着想着,不由得看了未來的皇帝一眼,而那趙靖竟然也在觀察田宇,四目相接,二人對視一笑,默然無語。

田宇低着頭,一邊走着路,一邊心裡暗暗計較。

路上走得還算平靜,沒有多久就到了佛堂。老和尚和太子殿下禮完佛,就徑直到齋房用齋。田宇那自然是沒有落下,這幾個月來,田宇跟着老和尚師傅餐風露宿,沿路乞討而來,可以說一次飽飯都沒有吃過。如今太子殿下請客,田宇絕對沒有錯過的意思。

不過,這頓飯註定讓田宇失望。

田宇怎麼也沒有想到,堂堂太子殿下準備的齋菜,竟然不是青菜就是豆腐,就連米飯也只有兩碗。換句話說,太子並不知道老和尚師傅會帶着自己出現在這裡。因此,壓根沒有準備田宇的齋飯。或者說,原本的計劃似乎臨時得到了更改。然而不管怎麼講,這頓飯太子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天宇和老和尚師傅吃飯。

田宇也不客氣,不管飯菜如何,反正是一口氣吃個飽;倒是老和尚師傅倒顯得不急不緩,時時給田宇夾菜,讓他多吃點。

就這樣,這頓飯在太子殿下希冀的目光中,持續了似乎一柱香的時間才結束。事實上,時間並沒有這麼長。只是,太子感覺太過漫長了而已。

吃完飯,老和尚師傅在太子的陪同下回禪房休息,這次田宇卻沒有跟着去。其實,他可以感覺到太子一直在想着如何迴避自己,好讓他單獨和老和尚師傅聊聊。田宇看在齋菜的面子上,以到膳房找吃的爲由,沒有跟着去,算是回敬了太子的招待。

兩個人的談話一直持續了將近三柱香的時間,三柱香後,太子殿下一臉疲倦的從禪房走出來,看着正在佛堂吃桃子的田宇,一臉苦笑。

田宇擡起頭,看了看一臉苦笑的太子,指了指另一個蒲團,道:“不知道太子殿下有沒有興趣和我聊兩句?”

太子趙靖想了想,又看了看田宇那似在乎又似不在乎的神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坐在了不遠處的蒲團上,笑道:“阿彌陀佛,不知道小師傅想聊什麼?”

“不用叫我小師傅,我還沒有受戒,因此算不得佛門弟子。”田宇沒好氣的看了看太子,這層關係一定要講明白。

“嗯,不知道小先生想聊什麼?”太子依舊苦笑。

田宇也懶得客氣下去,直接道:“實話更你講,我也不是人身;那人間的忌諱,我向來管不了。雖然你是太子,可是,在我眼裡和山野村夫也沒有什麼區別。”

太子聞言吃驚,然而隨後試探道:“既然如此,不知先生對當今天下大勢有何看法?”

田宇聽到他這麼講,也不客氣,光棍的說道:“當今天下,看似元朝大有一統南北的實力,實則鞭長莫及。元人雖然馬步戰皆善,但是不習水戰,暫時無力南下。”

太子趙靖聞言,不由皺眉。這是廢話,太子很疑惑這麼一個看似很有內涵的人爲什麼會說出這麼沒有水準的話。

“你是覺得我在說廢話?”田宇白了太子一眼,接着道:“你的問題沒有告訴我,我自然只能說廢話。”

太子聞言大囧,只能硬了硬頭皮,繼續試探道:“不知道先生對我大宋國運有何看法?”

田宇一聽,心中頓時有底,沉色道:“這個問題問得好,你也是個修道之人,對這個問題在意理所應當。”

田宇頓了頓,接着道:“太子殿下,你聽說過封神之戰麼?”

太子一聽,心中頓時大駭,驚問道:“難不成我大宋要步商紂的後塵?”

田宇笑了笑,自信道:“這不是重點。”

太子疑問道:“此話何意?”

“如今的姜子牙還沒有出世,還談不上什麼周武商紂。”田宇笑着解釋道。

“我不明白。”太子沉聲道。

廢話,老子的跳躍性思維你丫的能跟得上才奇怪,田宇心想。看了看迷惑的太子,田宇提醒道:“太子殿下,知道的越多,顧慮越多。與其考慮那種連聖人也無法把握的事,倒不如實實在在幹些合適的事情。”

太子聽田宇這麼講,心裡面頓時有了安慰,他一直對國運的事情,很有看法。如今得到這個安慰,心裡面突然覺得有些欣慰,然而他又突然有種考驗田宇的意思,於是問道:“古人云:民乃邦之本。如今南地土強林立,國土多半在富豪之手,貧民生活不堪困苦,我欲打破困局,不知該當如何?”

田宇想了想,冷色道:“古人之話,實乃迂腐之論。”

“願聞其詳。”

“國家強大,可以無節制的打壓豪強,關照貧民,那是爲了防止豪強動搖君主的威嚴。如今宋國國勢衰微,打壓豪強,無異於將豪強之命贈與敵國,國家破滅在即。”

“若此,難道不顧貧民死活?”

“哈哈。沒有土地的壯年男子剛好可以充軍,沒有男子的婦女剛好可以紡織;建立大型的國家作坊,培養無地的貧民,讓他們以工代農,不僅可以漸漸地從豪強的手裡收回土地,還可以在短期內爲國家創造財富。只是其中尺度,確實要好好把握。”

太子聞言,心中默然無語,似乎有些惆悵。畢竟,他和田宇究竟不是一個時空的人,很多事情必然無法理解,比如說農和工的關係,他一時之間,很難改觀。

田宇見太子如此,知道此計恐怕不行,於是轉言道道:“我還有一計可以讓元朝不得安寧。”

太子聞言,皺皺眉頭,道:“不知何計?”

田宇聽完,厚着臉皮道:“要想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十年之內,如果我放棄修行,一定會來此地任職。我要你現在寫一封敕命,到時我可以拿着它在此地任職,當個小縣令什麼的,也是不錯的。”

聽到田宇如此請求,太子趙靖頓時有些躊躇了,過了好半天,他纔拿出金牌來遞與田宇道:“有這面金牌,你大可以放心。”

田宇笑着接過了金牌,奸笑道:“元朝固然強大,然而始終都是蠻族野人。他如今雖然暫時佔據北地,然而到底民心不穩。你可以差遣大批心腹之人,遊走北地,聚集各方豪傑,佔據山林,聚則成兵,散則爲民。元人殘暴,幾次滅剿不成,必然大興屠殺。到時,便是北地動盪之時。”

“絕不可行!”太子大驚道:“如此,豈不是連累了許多無辜百姓!”

“蠢貨!”田宇罵道:“他又不是你的百姓,你作何疼惜!若不是北地之人屈膝降賊,爲虎作倀,如何會有當年一敗!一旦元軍攻來,恐怕你口中的那些百姓就是先鋒!”

太子已經有些神情頹廢,甚至是有些不耐煩。

田宇看了看趙靖,冷聲道:“十年之後,你若是還是如此迂腐,我寧肯嘯聚山林,也絕不做你的屬下!”

田宇恨恨的說完,轉身向着禪房走去。

真是不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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