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包在來江城的路上，曾經很細緻的思考過自己目前的局面。
那些把他逼來的人，所共同佈置，什麼給楊澤一個教訓，又或者說是讓他退出APP外包的行業。
這些，其實嚴格來說就是一句屁話。
他們真正要的，僅僅就是讓老包把這幾句和這種意思傳達給楊澤，或者說楊澤背後的那個人。
其目的，一是想要在圈子裡立威，表示自己確實懲處了擾亂價格的罪魁禍首是其一。
其二，說白了，就是想起到類似敲山震虎的目的。
告訴楊澤，不要把我們這些人當成軟柿子，讓他不要胃口太大，侵吞太多的市場份額，不然我們也一定會魚死網破，如何如何。
那些人的算盤打的確實是好啊，
老包現在都能猜到，在自己這個黑臉在楊澤面前唱完之後，那羣在深市的人已經選好了一個唱白臉的人。
正等着自己的電話打過去，然後立馬到江城，藉着他這個黑臉刮起來的風，笑呵呵的和楊澤商談好諸如你佔幾個百分點，我佔幾個百分點的切蛋糕遊戲。
甚至說不定，還會有幾家刷手團隊，藉着楊澤背後的楊爸，能成功搭上某根在深市的線。
他們這些人可是查得很清楚，楊爸有個老戰友兼老同事，就是深市某區警局的高職人員。
而這個高職人員的岳父，就是某區主管高新軟件園區的一地副區長……
這裡面的學問，如果真要老包細細說，可能連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總之，如果按照那些人的算盤打下來，圈子裡的價格穩住了，某些人搭上了官面的線，兒楊澤也得到了比以前更大的利益。
一切都皆大歡喜，除了老包這個唱黑臉的之外。
他不僅沒撈到一分一毫的好處，還得罪了楊澤。
沒錯，讓老包來震懾教訓楊澤的人，當時在場那些同行全都包括。
但只要說楊澤還準備在這個APP推廣圈子裡混下去，並且智商正常，他就只會把這個賬記到老包的頭上。
等日後報復完之後，一來是出氣，二來也是給圈子裡，其他當時一起抽籤做決定的人吃個定心丸——你看，我既然已經出了氣報了仇，那麼大家就既往不咎，以後和氣生財。
也只有這樣，那些人才敢放心和楊澤合作，不會怕他秋後算賬。
這個道理，老包知道站在楊澤背後的人，一定會懂。
而那些把老包逼來江城的人，也同樣都懂。
所以說，老包其實已經沒得選擇權了。
他如果選擇不去江城，那麼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刷手團隊，轉瞬就會被一羣同行給擠兌掉。
而選擇來江城，他最後的下場，還是會在一段時間後，被楊澤以及一衆同行給擠兌到死。
棄子！
老包把現如今自己的位置看的很清楚。
但自己賣竹鼠，倒騰多肉，辛苦這麼久，幹什麼賠什麼。
好不容易把包萬這個包完的名字，改成包有錢，然後投入最後的身家，用了半年的時間，從一名刷手成爲了坐擁幾千人的刷手團隊主人。
憑什麼，抽一次籤的事，就輕易的決定了自己半輩子奮鬥成果的生死。
老包不甘心，他堅定的認爲，當時抽籤的時候，肯定有人做了手腳，是幾個平日裡競爭對手，看自己生意好，眼紅嫉妒，才暗地裡動了手腳。
（因爲他自己當時就偷偷給那幾個抽籤的人遞了紅包，只可惜，他的紅包給的顯然沒其他人厚。）
而上天也彷彿聽到了老包在心裡的聲音，老包到了江城，在仔細打探調查了楊澤的情況之後，突然發現了一個自己一直以來都意識忽略的問題。
在這之前，他們這些APP推廣圈所有人依據着常識的判斷，都理所當然的都認爲，楊澤這麼一個僅僅十八歲毛都沒扎完的小孩，敢一個人到深市去搶食，肯定是得到了家裡他那個局長父親的支持和安排。
然而，老包所得到的情報卻告訴他。
他的目標，楊澤，其父親似乎真的並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正在涉足APP推光行業。
也就是說，楊澤這樣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娃，在並沒有任何人的支持下，就大着膽子，去深市撈到了一筆數百萬的訂單。
這個發現一度讓老包有些迷芒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
但驚訝愕然之後，老包想着自身的局勢，不禁產生了一大膽的想法。
自己能不能利用這個現在誰都沒發現的信息差，聯合楊澤，讓他裝作有局長父親的支持，演一場戲，將計就計的坑那些人一筆，從他們手裡繼續切上一塊蛋糕呢？
這個念頭出來以後，老包的心思就像野草一樣再也止不住。
但是，這個計劃的實行，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聯合楊澤的時候，到底要怎麼聯合，如何去聯合？
並且保證在一起拿到那份蛋糕以後，確保楊澤不會獅子大開口，把所有的蛋糕都一口吃下去。
想着這個問題的時候，老包僱傭的私家偵探又給他帶來了另一則消息，他的目標正因爲一場驍勇的【503】大案，正處在評選省優秀學生代表的關鍵時刻。
而這也是老包之前派遣老方他們去裝模做樣扮演不良調戲妹子，並且故意栽贓給楊澤，同時找“蝴蝶”這個私家偵探，在一邊潛伏者，把這一幕幕都拍下來的原因。
試想一下，如果在楊澤正評選省優秀學生代表的關鍵時刻，網上突然爆發出這種“警局公子當街調戲意圖XX良家婦女，並且還是省優秀學生代表候選人”的消息，會怎麼樣？
老包敢肯定，不管這件事情的真相如何，一旦鬧大，在風評的影響下，楊澤落選省優秀學生代表的機率幾乎是成倍的增加。
這個答案，老包相信楊澤這樣一個聰明人肯定會知道。
如此，老包才能在手上握住楊澤的軟肋。
當然，老包可不是真的想把這些照片給爆出去。
他的目的在於，要用這個軟肋，去在未來的切蛋糕活動裡去佔據更多的主動權。
甚至於說，爲了把自己的氣勢做的更足，老包還特意查到楊澤的刷手羣，去故意擠兌了一番。
至於說這樣做會不會得罪楊澤，老包表示嘿嘿一笑，他的後面，可還有一攬子的計劃來實施。
但讓老包現在有些躊躇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的這一套，能不能真正唬住楊澤……
……
江城的另一處。
某個酒吧的，一個穿着白髮洛麗塔裝飾的肌肉壯漢，把電腦上的照片發給一個全新的地址。
很是愜意的笑了笑。
“嘖嘖，還是這種生意好玩，兩個僱主的目標一致，一份照片剛好能賣兩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