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芙安撫着牀上的山姆,又要照看黛西,整個人都呆愣愣看着外面,看着光線慢慢變暗。
因爲家裡的氣氛,本來活潑的黛西也變得很安靜,安安靜靜地坐在一張椅子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毫無生氣的布娃娃。
“黛西,你餓不餓?”梅芙忽然打了一個冷顫,猛然想起中午好像沒有做午飯,
“不餓!”黛西搖搖頭,她好像怕驚嚇了自己的哥哥,聲音很小,話音剛落,肚子的咕嚕聲就響起。
“你看着哥哥,我下去做飯,好不好。”梅芙心疼道。
“好。”黛西點頭道。
梅芙站起身,因爲長時間坐着,雙腿有些站立不穩。
走下一樓,梅芙直奔廚房。
這兩天,因爲操辦艾爾的喪事,父親又突然失蹤,整個家都亂糟糟的。
梅芙深吸一口氣,開始做飯。
嘩啦啦的水聲將梅芙驚醒,急忙將水龍頭關上,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她又開始走神兒了。
將做好的煎雞蛋、麪包,以及拌好的蔬菜裝入餐盤中。
此時,天色已經漸黑,媽媽還沒有回來,不知道爲什麼,梅芙忽然心神不寧。
“哇~”黛西的哭聲從樓上傳來,梅芙端着餐盤飛奔到二樓。
本來在牀上的山姆已經跌落在地面上,一雙冰藍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黛西,臉上的肌肉扭曲,他趴在地面上,慢慢朝着黛西的所在的方向爬行。
發出哭聲的黛西則是遠遠的站在牆角,被山姆恐怖的樣子嚇壞了,但是因爲姐姐交待她看着哥哥山姆,她沒有逃跑,只是因爲恐懼大哭起來。
“山姆!”梅芙驚呼一聲,將餐盤放在桌子上,一步上前,想將山姆抱起來。
她的身體剛一接觸山姆,山姆便瘋狂的叫喊着,看見梅芙,好像看見洪水猛獸一般,瘋狂的想遠離。
“山姆,山姆,你怎麼了?不要嚇唬姐姐!”梅芙急得哭起來,媽媽怎麼還沒有來。
掙扎的山姆忽然停止掙扎,雙眼一翻,便昏死過去。
梅芙發出一聲驚呼,急忙看他的狀況,發現不過是昏睡,才鬆了一口氣。
將山姆放在牀上,看着他蒼白的面容,梅芙心中一陣難過。
“黛西,不要哭,過來吃飯了。”梅芙走到牆角,蹲下身體,輕聲對自己的妹妹道。
黛西沒有回答姐姐的話,只是輕微的抽泣着。
一邊吃飯,梅芙一邊安撫自己的妹妹。
吃過飯,黛西也困了,夏日的天氣有些熱,但是這幾天大家都過得很累,很快便輕鬆的睡去。
將黛西抱回她們的房間,確定她已經安睡,梅芙才心中稍稍放下心來。
天色已經全黑,外面除了蟲鳴和牲口的叫聲,便沒有別的聲音了。
他們家離着鎮子有十公里的路程,本來應該養一條狗,但是父親不喜歡狗,最終只得作罷。
安靜的農莊,梅芙心中已經很焦急,母親還沒有回來,剛纔生起的不好預感愈發的強烈。
就在她焦急等待的時候,外面忽然想起了腳步聲。
腳步聲很沉重,根本不是不是自己母親的腳步聲。
梅芙升起警覺,她聽着也不像是自己父親的腳步聲。
從椅子上坐起身,看向還在熟睡的弟弟,梅芙四處尋找,終於在兩名弟弟的房間,找到一根棒球棒。
小心翼翼走出房間,外面過道的燈都是打開的。
腳步聲走到屋子的門廳前,然後便停止了。
那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身體強壯,穿着一身破舊的衣服,一張大臉帶着因爲喝酒產生的黑紅色。
他豎起自己的耳朵,小心聆聽裡面的動靜。
雙方都沒有發出聲音,一時間,整間屋子再次變得安靜。
這種詭異的安靜,讓梅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沒有動,作爲一個農家的女孩,膽氣也要比一般城裡的女孩要大的多。
男人聽了好一會兒,臉上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準備進去。
就在此時,他忽然看見房子一端的倉庫,一個女人的身影一閃而逝。
那身影苗條異常,躲避的動作中,透着慌亂,好像深怕他看見似的。
男人臉上露出猥瑣點的笑容,酒氣上涌,早已經冒出頭的邪惡噴薄而出。
身體晃晃悠悠朝着倉庫走去。
再次聽見那沉重的腳步聲,梅芙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讓她吃驚的是,腳步聲並沒有走進屋子,而是朝着遠處行去。
男人站在倉庫的門口,朝着裡面觀望,他雖然有些醉意,但是也擔心被偷襲,到時候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倉庫裡面很大,因爲天色黑,只能隱約看見牆上掛着農用的工具,一垛垛整理好的莊稼杆整齊的碼好。
夜裡很安靜,男人站在門口,忽然前面不遠處的莊稼杆垛後面響了一聲。
於此同時,他也打了一個飽嗝,便晃晃悠悠的走了進去。
靠近發出聲音的莊稼杆垛的時候,他敏銳聞到了一股女人特有的香味。
“嘿嘿。”他發出了笑聲,好像一直逗弄老鼠的貓。
他繞了一個大的角,繞到了莊稼垛的側面,防止被偷襲。
看見裡面的情況,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張開,想大叫,聲音確是卡在了喉嚨裡面,整個身體如同篩糠不斷抖動,確是不能夠移動分毫。
一張人形的皮從裡面走出來,然後慢慢將男人包裹住,好像給他套了一層大衣。
寂靜的黑夜中,響起了骨頭還有內臟被壓縮的聲音。
好一會兒,男人動了動自己的身體,然後擡起自己的手掌,好奇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
他朝着那莊稼垛內低語了一陣,裡面傳來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