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偷偷望呀望一望他,假裝欣賞欣賞一瓶花。只能偷偷看呀看一看他,就好像要瀏覽一幅畫。只怕給他知道笑我傻,我的眼光只好迴避他。雖然也想和他說一句話,怎奈他的身旁有個她。”高音喇叭裡傳出了動人的歌曲,讓能夠聽得懂的人們都不由得駐足流連,就算是聽不懂的人,也是站在原地品味着音樂。無論是武國還是安南國的歸化民們,誰都沒有聽到過這樣的抒情歌,不少女性歸化民在聽到這樣的歌曲之後都有些呆呆地呆立在那裡,腦袋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上時不時還會又紅又燙的,惹得身邊的女子一通嬉笑。
這首歌當然不出意外又是元老院的傳媒部門“新開發”出來的歌曲,從舊世界來的歌曲實在是太多了,以至於潘岱爲首的傳媒部門此刻看着曲樂庫裡的數百萬首各類歌曲不知道從哪裡下手纔好,但是現在這東方港裡又是需要一種百花齊放的文化氛圍。基於現在東方港男多女少的尷尬局面,不能不通過傳頌一些男女情愛方面的歌曲進行歌唱,但是又要特別當心不能夠太過於刺骨地描述男女之間的那些愛做的事情,防止男性在聽了這些歌曲之後會忍不住蝌蚪上腦作出一些要進勞動營懲戒勞動的事情。並且由於現在女性思維模式還是處在那種貞潔大過天的情況下,事實上即便是穿越之前的舊世界,被非禮後走不出陰影的女性還是有很大數量的,所以對於這些愛情方面的歌曲選擇就成了非常棘手的事情,首先要歌頌愛情之間的卿卿我我,同時又要隱晦地提出男女之間不能夠太露骨,同時又試圖讓女性在雙方接觸上主動一些,避免一些男性過於內向導致連跟女人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隨着這些需要,很快潘岱就從堪稱容量巨大的歌曲庫裡選出了幾首歌,在傳媒部門精心挑選之後,最終選擇了這首《心戀》。這首歌是舊世界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前後流行起來的,它是由方忭作詞樑齡選作曲的經典歌曲,由於曲調簡單,節奏歡快,言簡意賅,又將少女愛慕的那種又渴望又膽怯的感覺活靈活現地表現了出來,正如同元老們所預料的那樣,這首歌從播出開始,就受到了東方港歸化民們的強烈喜愛。
這首歌受到了喜愛,潘岱當然就要想辦法推廣開來,可是本時空沒有MP3、收音機、錄音機,就連擴音器這東西也只有東方港有,其他人誰也製造不出來。想要推廣這首歌,能夠做的只有一樣,那就是真人演唱。這個重擔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李芬的肩上,這個潘岱從掉下橋的尖叫聲中甄別出來的女高音此刻正穿着一身米黃色的長裙,站在播音室的前方動情地唱着這首《心戀》。她此刻唱着這首歌,心裡卻是掛念着那個在二橋上自己掉落下河的那一瞬間,一個年輕而健壯的元老從橋上不帶絲毫猶豫縱身而下的身影,那個身影幾乎是永遠定格在她的腦海裡,那個男人竟然連游泳都不會,居然直接能夠爲了救自己縱身一躍,真是太勇敢了,他還是個元老呢,自己卻只是個普通的歸化民。
她此刻臉上也是火燒火燎一般地紅得發燙,幸虧身邊的樂師們都在低着頭看着樂譜認真地演奏着,完全沒有人在看自己。她的腦海裡又浮現出那天在港口區招待所宴會廳裡演出的情形了,自己被元老們的口哨聲噓得在那裡手不是手腳不是腳的,他卻跑上來在自己背上拍了一下,讓自己挺直腰桿,把自己給嚇得站都站不住,直接癱軟在了他的懷裡。沒想到他的懷裡竟然那麼溫暖,如果不是旁邊有那麼多人在旁觀和嘲笑,她簡直不想起來了。此刻她不由得腦海裡冒出了兩個字“洪傑”,想起了這兩個字,她又有如觸電了一般地抖了一下,把旁邊的潘岱看得嚇了一跳。
要知道這時候東方港生產的高音喇叭也好,大型麥克風也好,都是直接二百二十伏供電的,雖然說主要可能漏電的部位都是用電木進行了包裹,但是時間一久,經常手抓手扶摩擦或者跌落就很容易把電木部件弄壞,因此漏電的事情也是時有發生的。面前這個女孩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唱歌好苗子,千萬不能出事,正想着要上前,卻又聽得李芬還在那裡繼續唱着,雖然略微有點變調,但絕對不是那種觸電會發生的變調,反而像是走神了唱出來的。
和男人走神的原因完全不一樣,女人走神的原因基本上都是因爲情,難道這個李芬有了心上人?潘岱不由得心裡抽了一下,會是誰?是歸化民?還是以前她在文家莊時的老相好?他隱約記得這李芬在文家莊時是文新奕手下的貼身侍婢,被抓還是因爲當時跟着文新奕一起過到鹽村被民兵隊抓住了送過來的。李芬如果那時候就有老相好,會是誰呢?潘岱腦海裡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了起來,他不由得把當時在當普通勞力的時候看到的情形回憶了一下,文家莊裡的人當時除了被現場打死的,就算是受傷的人也被給直接送回了東方港進行治療和淨化,然後編入了各個勞動生產部門,但是當時李芬是獨立接受淨化和培訓的啊,那之後就被送到了農委會。他不由得微笑着搖了搖頭,真是吃飽了撐的,仔細打量了一下面前這李芬,忽然覺察出這個女人似乎有一種非一般的美麗。
此刻的李芬一頭烏亮的秀髮盤在頭頂,正如後世所流行的“丸子頭”,雖然現在她唱歌的時候不需要面對任何觀衆,但是潘岱還是關照輔助人員給李芬化了妝,此刻李芬的大眼睛、粉嫩的耳朵、誘人的紅脣,讓潘岱看着看着似乎有些站不穩了的感覺,再向下細細看去,雪白的細頸、微微露出一點的胸口、被鋼絲內衣襯托起來堅挺的胸部讓潘岱更加備受衝擊,再向下看,細腰豐臀細腿的讓他簡直快要受不住這種誘惑了。
自從穿越以來,絕大多數的元老們都是孤身一人跟着元老院一塊兒穿越的,來到這新世界之後,從登陸開始他們又都是處於一種工作狂模式,因此在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都有些忽略了自己在生理上的需求。原本很多元老們在穿越前信誓旦旦的要娶八九個老婆,生二十個孩子的豪情壯志此刻已經被每天周而復始的複雜又簡單的生活所消磨。
別說娶八九個老婆,他們就算是讓東方港裡的男歸化民每個人娶上一個老婆都做不到。既然大家都做不到,元老們自然不能夠娶上一大堆老婆來刺激歸化民們原本就有些脆弱的心理了,更何況現在而言在東方港的女性歸化民裡要是好看的還真心看不到多少,就算是符合元老們審美觀的女人也找不到多少。到現在爲止,唯一碰上的一個算得上漂亮的女人只有阮姱,而且還給錢龍舟捷足先登了。現在剩下的能夠入得元老們法眼的就只剩下了一些一同穿越而來的女元老,可是女元老又豈是隨便能找的啊?她們當中大多數是已經結婚了的,就算是沒有結婚的,也是備受舊世界女權主義的薰陶,不可能接受男元老們一夫多妻制的腐敗“封建觀念”,更不可能跟本時空的這些員外老爺們有什麼共同語言,因此女元老們解決單身問題的難度要比男元老們困難多了。
話說潘岱穿越過來後也是屬於解決生理需要基本靠擼的衆多男元老之一,他和大家一樣,對於娶一大堆老婆是有興趣的,更加是憧憬着養雞場裡公雞的生活。那時候聽說北橋頭鎮有可以花錢解決生活苦悶的“天堂”,一度在男元老們暗地裡稱之爲“小東莞”,結果元老院的許多元老們組團刷了個“買春團”副本後一個個回來都是灰頭土臉的。且不說那些女子一個個往臉上厚厚的塗脂抹粉,身上一股怪香,光是裙下那一隻只小腳就讓男元老們一個個望而卻步了。這些障礙同樣影響了潘岱,穿越到如今一直都沒有過右手以外的異性伴侶,長期的苦悶讓他甚至萌生了找個基佬的想法,不過在看過了歸化民和衆多元老之後成功地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因此他決定還是再熬個幾年再說。
不過這段時間聽說元老院準備在明州和附近一些州縣出錢買一些女子回來當歸化民,填補東方港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的缺陷。可想而知,這些女人被補充過來肯定是首先要滿足男元老們的需要的,上次從香港運回來的上百個女人就有一大半纔出淨化營就被分配到各個部門給元老們充當“生活秘書”。不過這些女人入不了潘岱的法眼,他以前在讀大學時就是百花叢中過的老手,跟一大羣女生關係曖昧,到了新世界想要過的是腐敗的生活,而不是隨便兩個看起來像是女人的就能打發掉的。
不過他眼前此刻注意力卻是被這個之前從來沒有仔細看過的李芬所吸引過去了,話說這李芬原本也不是很好看,不過女人三分靠長相七分靠打扮,此刻的她臉上化着淡妝,無論是髮型還是身上的長裙,都是按照元老院舊世界的審美觀來打扮的,她個子不高,但是卻比東方港的歸化民平均身高高出了一個頭,達到了一米五三的高度,此刻穿着一雙被元老們戲稱爲“鬆糕鞋”的木製高底鞋,將她的身高襯托到了差不多一米六,因爲長期營養不良,她的身形非常苗條,雙臂和雙腿都顯得非常修長,此刻的李芬正在麥克風前雙眼微閉,臉頰通紅,低聲唱着那首《心戀》,一時間這些動作和眼神讓潘岱不自覺把自己代入了進去成爲了那個他……
“李芬,等下要去哪裡嗎?”李芬剛剛收拾了下自己帶來的一些書本,就聽到了身後傳來了潘岱的聲音,她有些慌亂地把桌上的書本和鉛筆放到小挎包裡,自從她進入了音樂隊之後,就成了音樂隊裡唱歌的臺柱子,潘岱團長總有着各種各樣的新歌曲要教授給她,讓她感受一首歌的意境等。這些工作讓以前文化知識嚴重不足的她感到了措手不及,也讓她體會到了沒有知識文化的無力感,這就迫使她開始主動學習文化知識起來。“嗯!等下要回宿舍自習文化知識。”李芬的樣子有點忙亂,但是在潘岱眼中更加應證了自己的猜想,他笑着朝李芬點了點頭道,“好!這纔是好姑娘!婦女……啊不,女同志也同樣能撐起半邊天嘛,多學習知識文化在什麼時候都是有用的。”
說着他朝着李芬走過去兩步,一臉關切地問道,“文化知識的話,需要我幫你指導一下嗎?”
李芬被這團長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把桌上的東西大概收了一下就想要走,但是卻沒當心腳絆到了凳子腿上,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她的領口雖然是高領的,但是卻也是被“中國化”了的小高領,這一屁股坐下來,胸口不由得一小片春光外露。她心頭大驚,連忙用手遮擋住胸口,臉上一片潮紅,緊張地站了起來,跟潘岱微微鞠了一躬,“謝謝團長關心!小女子這已經記住了拼音字母,能夠自己閱讀的。”
說完李芬連忙轉身朝着門口快步跑了過去,木底的鞋子在木質地板上一陣好聽的踏響,跑動的一陣風帶來了一陣清香,讓潘岱不由得微微一笑,“不錯!看來是有點意思嘛。”他轉過身看了看已經沒有什麼人的播音室,滿意地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好!一切都在正軌上,一切都要按照軌道運轉!這個妞老子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