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庫裡有兩個士兵坐在鐵絲網後聊天,他們兩個是安允土著,在文化速成班裡學會了寫字和算數。由於他們兩人的學習能力較強,因此這纔在武器庫裡擔當了管理員,主要負責武器清點的管理工作。
現在他們兩人正在興致勃勃地聊天,在他們記憶中,武器庫裡還從來沒有堆滿過如此多的武器,以往都是存放在各連連部的武器櫃裡,哪裡如同現在這般滿滿當當地把整個武器庫裡所有的槍架都給擺滿了,更還有不少的步槍已經被裝在了武器箱裡,擺在武器庫的地板上。和武器箱擺在一起的,還有沉重的重機槍。
隨着沉重的開門聲,被推開的門阻止了他們兩人的聊天,不由得停下了話頭望向來人。
進來的是三個軍官,所有的人都是兩手空空,走在前面的人雙手低垂,後面兩人都是雙手背在身後。
“長官好,”一個士兵站起身來隔着鐵絲網向他們敬禮,另一個立刻坐直了身子,“請問有什麼事情嗎?這都十點了。”
“武器庫安全巡查,”走在前面的軍官面無表情,這士兵看過去,那軍官的軍銜不高,也就是個少尉,但是看領章的確是後勤部門的,因此點了點頭,走上前去隔着鐵絲網伸手過去道,“請出示證件。”
前面的軍官暗暗叫苦,他是個飛刀高手,這六七步的距離裡是絕對的擡手即中,可是這個士兵無意間走上前來的這一步恰恰擋住了身後那個士兵的射界,飛刀不比箭矢或者子彈,那東西丟出去的速度怎麼都不快的,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穿透人體。按照計劃,是由他同時甩出兩把飛刀同時消滅掉裡面的兩個管理員,然後佔領軍火庫,可是眼下這麼一來,他最多隻能幹掉一個。
“長官,請出示證件。”那士兵並不知道面前這個軍官心裡在想什麼,只是伸手過去討要證件,看到他沒有動作,於是又問了一次。
“我是安全巡查官,你怎麼不過來?”前面的軍官連忙高聲說道,想要把後面那個士兵引到前面來。但是他的打算失策了,那士兵動都沒動,只是坐在那裡,前面的士兵則解釋道,“根據軍火庫管理規定,一人在前面檢查證件時,另一人要……”他忽然臉色一變,“你身爲安全巡查官,你不知道?把證件拿……”
話音未落,就聽得“嗖”的一聲,一把飛刀直直地插進了那名士兵的喉嚨,他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喉嚨,雙目圓睜瞪着面前這個軍官,手指間鮮血向外噴涌而出,不少直接順着氣管流入了肺部,讓他發出一種令人恐懼的嗬嗬聲。
後面的士兵幾乎跳了起來,按照規定,他是要手中拿着一支手槍在後面待命的,但是今天按理說絕大部分的槍支都已經在自己身後了,因此未免有些麻痹大意,裝填了子彈的手槍只是丟在自己右手邊的桌臺上,此刻他想要去拿,但是又擔心還有飛刀射過來,便一個俯身下去連滾帶爬地衝出了值班室,直接進入了武器庫。
前面的士兵此刻還沒有死,他的身體斜靠在鐵絲網上,口中還在發出嗬嗬聲,右手試圖抓住點什麼,但是面前的死神並沒有打算讓他抓住,而是氣急敗壞地上前一步,抓住他的右手狠狠一拉,飛刀的末端撞到了窗臺,徹底結束了他的生命。
“你是怎麼回事?”後面的軍官不免有些惱火,衝上前來就嚷嚷,“總共就兩個人,還讓跑掉了一個!快!衝進去!”說着朝外面喊了一聲,“快進來!”
武器庫的第一道大門被推開了,四十多名官兵赤手空拳衝了上來,順着鐵絲網環布的甬道衝到了值班室旁的第二道大門前,作戰鞋踩在鮮血淌過的地板上發出奇怪的聲音,他們並不知道還有一個人沒死,而知道的人則覺得只是一個人,無關緊要,也沒有出言提醒。
“喀嚓!”隨着一聲脆響,帶着鉗子的士兵很快扭斷了掛鎖,後面的士兵蜂擁上前,七手八腳地拉開大門。
隨着大門被扯開的吱呀聲,出現在他們面前的豁然是一個同樣穿着外籍軍團軍服的士兵,這人手裡端着兩支步槍,黑洞洞的槍口正指向他們,所有人不由得都愣在當場,“住手!不許開槍!”後面的軍官大聲喊了起來,“我們是有重要任務的!”
“不可能,怎麼會是重要任務?”端着槍的士兵大聲吼道,“爲什麼要殺他?”質問聲還沒有來得及消散,就見剛纔的飛刀手右手一揮,一把小巧而鋒利的飛刀飛了過去,直直地戳在了那士兵的胸口。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這原本應該取他性命的飛刀不偏不倚射在他胸口的一塊受傷紀念章上,閃出一道火星,斜斜插在他的左手手臂上。隨着手臂一麻,他不由自主地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就見甬道里頓時亮了不少,噴射而出的霰彈四散而出,打得在隊列前面的士兵們哭爹叫娘。他見射擊效果還不錯,立刻右手一擡,正準備把右手上的槍給打出去,不過飛刀手肯定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左手一擡,飛刀射出,插進了他的眼窩。這名士兵手中的槍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身體直挺挺地向後倒去,幾乎是立刻就喪生。
“快快快!把傷員擡開!”負責指揮的軍官氣急敗壞,他沒想到逃掉的一個士兵竟然能夠產生這麼大的破壞,更沒有料到他竟然會裝填霰彈來對付自己——在這種狹窄而擁擠的區域,霰彈是最能發揮作用的彈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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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傷了三個,死了一個。”一個叛軍連忙向他報告,軍官擺了擺手道,“我不要知道傷亡,我們現在就要佔領軍火庫,準備反擊!”說着他第一個衝進了軍火庫的武器存放區,仔細看了看,大聲吼道,“我要機槍立刻準備完畢,給我架在門口,誰敢衝擊軍火庫,就都給我打死!”
士兵們紛亂的腳步聲立刻響了起來,人羣衝進了存放區,幾個人上前擡起了一挺機槍,向着門口跑去,更多的人則是紛紛拿取槍架上的步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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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沒有子彈!”有人喊了起來,“下午的時候子彈是另外存放的!”
“槍彈分離,子彈肯定在這附近!”軍官喊了起來,旁邊的後勤軍官連忙喊道,“子彈就在旁邊的房間裡!”說着帶頭衝向一旁的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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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煤油燈的照亮,原本沒有光亮而顯得黑漆漆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堵黑色的門,上面也掛着一把鎖,後勤軍官連忙高聲喊道,“快去!值班員身上肯定有鑰匙!”
“還要個屁的鑰匙!”旁邊的士兵舉起了步槍,狠狠一槍托就把上面的鎖頭給砸掉了,舉着煤油燈的士兵連忙推開門向裡面張望,果然裡面整整齊齊地擺放着彈藥箱,“快拿彈藥,準備戰鬥!”軍官連聲高喊,轉身望向身後的一個軍士,大聲命令道,“你!帶幾個人,去把元老抓起來!一定不能殺了他們,我們要靠他們跟元老院談判呢!”
“是!長官!”那軍士連忙敬禮,點了幾個最近的士兵,轉身就離去了。
這軍官轉身看着大廳裡堆積如山的槍支,不由得放聲大笑,“這下該我們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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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槍聲非常響亮,這入夜的沙巴克裡非常安靜,所有人幾乎都是第一時間聽到了槍聲。錢龍舟此時已經睡下了,聽到了槍聲的他一蹦而起,伸手就去枕頭底下拿槍,但是卻摸了個空,這時纔想起來自己下午的時候身先作則,帶頭把武器交到武器庫裡了,此刻只有一把軍刀。他也顧不得這麼多,連忙下牀忙不迭地穿起褲子,衣服來不及扣,就披在肩上,反正此時的安允占城港地區都還不算太冷。大概穿好了衣服的他提着自己的指揮刀衝出了門,在走廊上值班的士兵正把腦袋伸到窗外向外張望,聽得門響連忙轉身,看到是指揮官,連忙立正敬禮道,“首長好!”
“發生了什麼事情?”錢龍舟一邊手忙腳亂地扣着釦子,一邊問道,他知道今天晚上應該會要發生點什麼事情,但是卻沒想到會有開槍的情況出現。
“報告,我不知道!只是聽到了一聲槍響,應該是步槍。”士兵正在彙報,旁邊宿舍的門被拉開了,李園衝了出來。他此刻上半身套着一件襯衫,下半身穿着一條作戰褲,腳上趿着一雙舊時空帶來的毛拖鞋。錢龍舟看得出他比較慌亂,因爲襯衫的扣子都給扣得錯了孔,上一顆下一顆的,腳上的拖鞋都穿反了。李園左手拿着自己的作戰帽,右手拿着一把三棱刺刀,看到錢龍舟也出來了,衝他點了點頭,“怎麼了?老錢,出了什麼事情?”
“我也不知道,”錢龍舟搖了搖頭,衝身邊的值班士兵努了努嘴道,“你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情,”看到那個士兵離去,他這才轉身對李園說道,“你先把釦子扣好,鞋子也穿反了,不要在土著面前表現出慌亂來,我們要是慌亂了,他們只會更加慌亂!你先去把所有的衣服都穿好先,我們去指揮部!”說着錢龍舟也不等他迴應,提着指揮刀就衝出了宿舍。
李園臉上有些掛不住,但是還是很感謝錢龍舟給他留了面子,忙不迭地把衣服釦子解開重新扣起來,又折回房間,把自己的軍服帽子都穿好,然後衝出了宿舍,向着指揮部跑去。
沿途兩旁的宿舍裡此刻都探出了不少的腦袋,不少士兵還是光着膀子穿着褲衩在發愣,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今晚值班的士兵呢?”錢龍舟衝進了指揮部,裡面只有一個值班軍官,看到他衝進來,忙不迭地站了起來立正敬禮。“報告首長,他們在外面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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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一個人嗎?有槍沒?”錢龍舟也不等他回答,伸手過去把他腰間的轉輪手槍拔了出來,旋開彈倉一看,裡面只有一發子彈,不由得低聲罵了一句,“喵的,沒子彈!”
“下午的時候您命令……”軍官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給錢龍舟沒好氣地打斷了,“我知道我發的命令,你去召集值班的部隊,如果有人傳好了衣服和裝備,只要是有武器的都給我帶過來,肯定是武器庫出事了。”
“是,”這軍官連忙立正,然後推門出去了,他出去的同時,李園也衝了進來,“老錢,怎麼樣了?”
“我也不知道,”錢龍舟揉了揉太陽系,閉着眼睛思索了一下,“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那些走私武器的傢伙困獸之鬥。”
“困獸之鬥?”李園不由得有些聲音大了起來,“我就說不要把武器都收繳了,你看現在武器都在武器庫裡,我們現在手裡只有匕首和指揮刀,真要是打起來,我們不僅佔不到便宜,還會有巨大的傷亡,說我們是困獸之鬥還差不多!”
“那怎麼辦?”錢龍舟不免有些惱怒地吼了起來,“你知道我老婆是姱公主,是安南新軍的創始人,我又是外籍軍團指揮官,現在外籍軍團出事,所有人都會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不管幹什麼我都脫不開關係,我如果不把武器都收繳入庫,肯定會有人說我對外籍軍團別有用心!”
“好啊!”李園把刺刀重重地拍在桌上,“那現在你沒有別有用心了,我們就用這個去跟叛亂份子作戰吧!這東西無非起個心理安慰作用,如果真的打起來,還不如去伙房拿把菜刀好使!”
正在這時,門被砰地一聲推開了,衝進來的軍官手裡拿着一支手槍,身後幾個士兵則是端着步槍,“首長!叛亂了!我們護送您離開沙巴克!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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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龍舟一愣,然後和李園對視一眼,兩人再清楚不過了,如果沒有他們的手令,誰也沒辦法從武器庫裡取出武器,除了叛軍,自然面前這拿着槍的人肯定是叛軍,但是問題是,此時此刻,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