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開車直奔倫敦唐人街,一路上靈狐把怎麼逃亡的向趙子陽與安琪兒細細訴說了一番。
當時她與賽斯還有其他幾個人在地下基地,突然間厚重的鋼門遭到保衛者的導彈襲擊。當機立斷之下,他們立即選擇撤退,通過基地內直通地面的直升機場逃生。
可保衛者攻擊動作太快了,他們竟然用上了激光制導導彈生生將足足一米厚的鋼鐵大門炸開。其他傭兵全部被殺掉,靈狐放出身上綁着炸彈的小白鼠,硬生生擋住保衛者的步伐,這才與賽斯逃出基地。
逃出來以後無法聯繫到其他成員,靈狐就與賽斯分手回到了牛津大學繼續搞她的研究,而賽斯不願意回到英國,選擇去了別的地方。
失去基地裝備的賽斯無法通過衛星找到趙子陽他們,軍事衛星信號被入侵者切斷,密碼被篡改,啓動了自我毀滅系統。
“那賽斯呢?”趙子陽向靈狐問道。
“唔……”滿嘴塞着麪包的靈狐含糊不清的說道:“我怎麼知道他在哪,那是個天才怪物。”
“始祖鳥呢?”
“不知道。”靈狐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始祖鳥去了哪裡。
“對了,你又是怎麼安然無恙回到牛津大學的?”趙子陽繼續問着靈狐。
“咕咚、咕咚、咕咚……”靈狐仰頭灌下了半瓶礦泉水,喘了口氣對趙子陽說道:“我的主業是牛津大學生化科研所的成員好不好?僱傭兵只是我的副業,懂不?”
“靈狐是被我們保護起來的。”開車的安琪兒說出原因。
作爲靈狐而言,她的身份是被潛伏者嚴密保護起來的,因爲她纔是潛伏者真正的殺手鐗。基本上每隔一段時間靈狐都會回到牛津大學呆一陣子,至於不在的日子裡,別人都以爲她出去搞科研工作或作旅遊去了。
簡單來說靈狐就是潛伏者的寶貝,她在關鍵時刻能夠在外圍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哎呀,特種兵,什麼時候才能吃到中國菜,我快餓死了。”靈狐嘟囔着嘴巴,又摸出一塊麪包。
只是麪包剛剛朝嘴邊塞去就被趙子陽一把搶過來扔掉。
“呵呵,不要再吃了,不然你會後悔的。”趙子陽衝靈狐露出好看的笑容。
“切……”靈狐撇撇嘴對趙子陽說道:“中國菜也沒什麼好的。”
說是這麼說,這小妞兒倒是不再吃了,等着車開到倫敦吃中國菜。
這次只找到了令狐,不知道賽斯究竟在哪裡,潛伏者少了他可不行呀。少了賽斯,潛伏者就失去一切高科技的輔助,根本完成不了自身的發展膨脹。
正想着呢,靈狐的手在趙子陽身上**,眼睛裡透出濃濃的興趣。面對趙子陽,她的興趣永遠不會減少。
“特種兵,你最近受傷沒?”靈狐睜着一雙大眼睛問着趙子陽。
“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趙子陽很是驚訝。
“我怎麼能知道?”靈狐撇撇嘴繼續說道:“我又不是上帝,我只想知道你受傷以後傷口呈現什麼樣?癒合的速度怎樣,有沒有我的小白鼠癒合速度快。”
三句話離不開小白鼠,小白鼠已經成爲靈狐畢生的最大追求了。
“呵呵,受傷了。”趙子陽笑了笑,指指自己的左胸口說道:“傷口癒合速度太快,十二個小時之內肌肉纖維重生成型,以至於裡面還嵌着一顆彈頭沒有取出來,等下還要你幫忙。”
“好!”靈狐乾脆的答應下來,伸出粉嫩嫩的舌頭重重舔了舔嘴脣,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邀請靈狐回去沒有任何問題,不光沒問題,怕是現在趕她走都趕不走。趙子陽出現了,她鐵定死死粘着趙子陽,走到哪跟到哪裡。
三個人跨進唐人街,安琪兒伸出手抓住趙子陽的手,將兩人的親密表現出來。她這是有意無意的做給靈狐看,也不管趙子陽願意不願意。
不過她的這副動作算是白費勁了,人家靈狐根本看到沒看他們一眼,眼睛完全被唐人街的各種小吃給吸引住了。
“特種兵,那是什麼?”靈狐咬着手指頭,指着一串紅彤彤的冰糖葫蘆問着趙子陽。
其實她的意思不是問那是什麼,而是再說我想吃。
“冰糖葫蘆唄。”趙子陽朝那個賣冰糖葫蘆的小店走去,掏出錢對店主說道:“老闆,冰糖葫蘆正宗嗎?來兩串。”
“哎呦喂,瞧您說的,我這冰糖葫蘆那是正宗老北京冰糖葫蘆。”一口京城腔調的老闆臉上笑開了花,衝安琪兒與靈狐努努嘴,神秘兮兮的說道:“那兩個妞兒正點,好樣的,兄弟以你爲榮。”
這都是哪跟哪呀,趙子陽笑了笑,伸手取下兩根糖葫蘆。
“哎,別介呀,這個不能吃!”店主伸手製止趙子陽的動作,從櫃檯下拿出兩個包裝好的冰糖葫蘆遞給他說道:“咱們中國人吃這個,場面擺的都是給洋鬼子吃的,哈哈……”
接過糖葫蘆的趙子陽衝老闆伸出大拇指,一臉贊同的對他說道:“孃的,就該這麼幹,當年八國聯軍也有英國的份!”
“呦,可不是嘛!”店主一拍大腿,對趙子陽說道:“您知道不,我祖爺爺當年就是咱紫禁城的四品帶刀侍衛,我告你啊……”
“哪有川菜館?”趙子陽直接打斷了老闆的話,他知道要是讓這個北京爺們再繼續說下去的話,八旗子弟就出來了。
“這個好找,一直朝前走,第一個十字路口往右,拐個彎就到。”老闆熱心的爲趙子陽指路,抹了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大聲說道:“喂,老徐啊,我你彪哥。跟你說啊,等會我一哥們帶倆洋妞去你那吃飯,你可得弄咱地道的中國菜啊,要是上洋鬼子吃的菜看彪哥我不削你!”
聽着熟悉的腔調,感受這份同胞之間纔會有的骨脈相連,趙子陽心裡滿是嘆息:唉,回不去嘍……
與這個熱情的北京爺們告別,趙子陽帶着安琪兒與靈狐朝他所指的地方走去。吃中國菜,還是要吃川菜,大江南北都是川菜,拿來國外最容易吃出中國味。
這家川菜館店面不大,招牌上用中文和英文寫着“川椒”二字,想來這家飯店的老闆跟賣冰糖葫蘆的老闆是朋友,拉客一般的把他推薦到這裡來。
“來了,呵呵,您幾位?”一個十七八歲的中國小夥子笑容滿面的招呼趙子陽。
不過趙子陽沒有應聲,他被牆上的一副毛筆字吸引住了。
這是一個“道”字,儘管是印刷出來的,但這個字的每一筆都給人一種圓潤通透的感覺,頗有幾分道法自然的味道。看得出來,寫這個字的人對這個道字悟的很深,並且備受人情世故的沉澱方能寫出這種味道。但是趙子陽從這個字裡看出一股殺伐之氣,那是一種難以表述的感覺。
“媽的,是個日本鬼子!”中國小夥子的臉沉了下來,大聲衝趙子陽呵斥道:“滾滾滾,老子的店不招待日本鬼子!”
被劈頭蓋臉一陣罵的趙子陽將眼光從字上挪下來,好奇的看着一臉不耐煩的小夥子,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小兄弟,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日本鬼子的?”
一聽趙子陽說話,小夥子愣了一下,臉上堆起了尷尬的笑容。
“那個、那個、對不起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我糊塗,我糊塗,嘿嘿……”小夥子撓撓腦袋一個勁地向趙子陽賠不是,並且伸出手輕輕抽着自己的嘴巴。
這副模樣把趙子陽逗樂了,心裡反而對這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充滿好感。現在這個年頭還將中國血淚史記在心裡的人已經不多了,曾經受人追捧的憤青一詞都被人罵爲***的代名詞,偏巧趙子陽就是這種***大軍的其中一個。
眼前這個小夥子也是***大軍的一個,儘管年齡小,可骨子裡是一個純粹的中國爺們。
民族世仇永遠無法消除,對中國來說,日本就是民族世仇,這一點是永遠抹殺不掉的。也不知道現代教育究竟是怎麼回事,竟然不能讓年輕人記住那段世仇,最爲可笑的是當國內掀起轟轟烈烈抵制日貨的時候,有人跳出來說要理性抵制。
什麼叫理性抵制?理性抵制就是讓人們該用的用,該買的買,把人民幣使勁的往日本人口袋裡塞,而後嘴上高呼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笑話,真他孃的是個天大的笑話,不知道創立理性抵制的是什麼做成的,也不知道那些認可的人羣究竟是不是一羣腦殘。
這還不算最可笑的,最可笑的還要數某日本人丟了自行車,然後發動全市警力幫助找回來。而國人每時每刻都在丟自行車,可一輛都沒找回來,當受到嘲諷的時候,理由很冠冕堂皇:這是國際友人,不能丟人中國人的素質。
呸!中國人的素質就是被這種冠冕堂皇丟完的,說白了就是打腫臉充胖子,你當別人是朋友,別人當你是***。外國人怎麼了,外國人在中國就比國人優越?奴才思維,標標準準的奴才思維。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外國人在中國的身價變得非常高,不管他在國外是怎麼落魄。就像中國北方某城市的一個印度人一樣,一身咖喱味,窮的叮噹響,可身邊的中國女人一直在換,這是爲什麼?
所有的骨氣與驕傲都被所謂的謙遜、和平、友好、禮儀之邦吞噬掉了,剩下的只有卑賤的奴性……
“哈哈哈……”趙子陽開心的笑了起來,拍拍這個小憤青的肩膀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趙長征!”小憤青挺着胸膛大聲對趙子陽說道:“我爺爺打過百團大戰,爬過雪山過過草地,參加過抗美援朝,蹲過牛棚捱過批鬥。你看,那副字就是我爺爺寫的!”
張長征自豪的指着掛在那裡的“道”字,一臉的自豪。
趙子陽肅然起敬,對於這種老革命,他的心中只有敬仰!這是一幫真正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老前輩,全部是國寶級的人物,死去一個就少一個。
“那你爺爺還健在嗎?”趙子陽問着趙長征。
“當然在了,眼不花耳不聾,天天都能給我將打鬼子的故事。”
“能不能……”
“長征!”粗豪的聲音傳過來,一個體型彪悍、腰間扎着圍巾的中年男人走出來衝趙長征呵斥道:“給老子端菜去!”
“我爸,嘿嘿……”趙長征嘿嘿一笑,低頭朝出菜口跑了過去。
趙子陽的眼光落在中年人身上,看到對方左邊臉頰有一個呈現三角形的傷口。傷口是很多年前的了,但是依舊透着暗紅色,增添幾分濃濃的猙獰之色。
“陽,那是什麼傷口?”安琪兒問着趙子陽。
“三棱刺。”趙子陽脫口而出,昂首挺胸盯着中年人。
被趙子陽盯着的中年人毫不示弱的盯着趙子陽,眼中散發着不屬於正常人的眼光,充滿一股殺戮的味道。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那個中年人豪爽的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兄弟,啥都別說了,今個我請客!”中年人笑着走上前拉着趙子陽,把他拉到靠窗的一個座位,親自爲他們三人倒上茶水。
“謝謝!”安琪兒與靈狐向中年人道謝。
“嗨,謝什麼謝,要不是你們兩個姑娘跟着這個兄弟來的話,我根本懶得看你們一眼。”中年人很痛快的說出自己所想的,然後對趙子陽笑道:“你是中**人!”
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安琪兒與靈狐幾乎同一時間做好攻擊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