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比亞各個區域種族間的仇殺與內亂依舊在進行,絲毫沒有停歇下來的表現。葉海亞不急不躁,穩坐釣魚臺,就在種族衝突的第二天上午,EO傭兵團來到了岡比亞,準備通過首都班珠爾所掌控的海域進入岡比亞,完成總統葉海亞的僱傭任務。
只是當他們剛剛登上岸邊就被一羣個子不高,腰間別着一把尼泊爾彎刀廓爾喀僱傭兵擋住去路。
“摩根,好久不見,呵呵呵……”廓爾喀傭兵團長伯爵親熱的向摩根伸出雙臂迎上來。
“伯爵,哈哈哈……”見到伯爵的摩根滿臉堆滿了笑容,同樣伸出雙臂。
兩個人重重抱在一起,那副模樣就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般。
“嗨,伯爵,你現在吃胖了。”個子足有兩米,鬍子被細緻剃乾淨的白人摩根拍着伯爵的後背。
被摩根拍着後背的伯爵滿臉笑容,親熱的對摩根說道:“這要感謝你那一槍呀,那一槍讓我足足躺了兩個月。”
“哦?多好的事情呀,哈哈哈哈……”摩根哈哈大笑,眼中閃出一絲陰狠之色,似乎在想那一槍爲什麼沒把摩根幹掉。
至於伯爵則依舊一副笑臉,但深藏在眼底深處的狠毒遠比摩根隱藏的深,遠比摩根更加毒辣。
廓爾喀僱傭兵緩緩將手伸到後腰,將自己那把象徵榮譽與精神信仰的軍刀拔出來緊緊握在手中。他們的眼中透着兇殘與嗜血,軍刀在手,前面即便是鋼鐵裝甲也無法阻擋他們的腳步。
看到握住軍刀呃廓爾喀僱傭兵,EO傭兵頓時緊張起來,他們端起手中的步槍指着廓爾喀傭兵,隨時準備射擊。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不,應該是緊張起來的是EO。廓爾喀的傭兵只有無限的戰意,他們把緊張帶給EO。雙方是世界上最爲強大的僱傭兵,但相比之下,EO在氣勢上不如廓爾喀。
“哈哈哈,既然是伯爵要這一單生意,那我們EO就退出岡比亞。”摩根滿臉的笑容,看似非常痛快的將這麼一塊肉拱手送出去。
聽到這句話的伯爵臉色露出一副絕對不行的表情,他親熱的拉着摩根的手臂對他說道:“摩根,我們是最好的合作伙伴,這一單生意不如我們共同完成?”
誰也不知道伯爵與摩根,以及廓爾喀僱傭兵與EO僱傭兵之間究竟是什麼微妙的關係。說他們是敵人,可摩根與伯爵能夠親熱的摟抱;說他們是戰友,摩根卻又給了伯爵一槍,並且兩方面的僱傭兵沒有什麼友好的一面。
“我看不用了。”摩根將自己的手臂抽出來,在自己腰上拍一下,撇了一眼渾身上下只有一把尼泊爾軍刀的廓爾喀僱傭兵,眼中閃過一絲濃濃的疑慮說道:“伯爵,咱們還是下次再相見吧。”
說完之後,摩根示意自己的僱傭兵將槍收起來,小心謹慎的按照來時的路退回去,就此退出岡比亞。
前來迎接EO的一名岡比亞海軍軍官非常無助的看着EO返回,而後又把目光移向伯爵。
海軍軍官跑過來,衝伯爵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上校同志!”
伯爵向海軍軍官回了一個禮,而後衝身後的廓爾喀傭兵揮揮手。
一陣齊刷刷的響聲傳出,所有的尼泊爾軍刀重新****刀鞘。
“我們走。”伯爵發出命令,帶領十幾個廓爾喀傭兵朝等待海岸邊的一艘輪船走去,把那個海軍軍官仍在那裡裡。
海軍軍官一陣愕然,但又不敢上前阻止伯爵。他們很清楚這些尼泊爾軍刀象徵着什麼:象徵着世界上最爲著名、最爲驍勇善戰、最不畏懼死亡的廓爾喀僱傭兵。
這羣人有信仰,永不缺乏鬥志,哪怕是你將他的脖子割斷,他們也會用刀子將你的生命帶走。
EO走了,廓爾喀走了,海軍軍官忽然意識到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沒有僱傭兵幫助他們了。
兩支最強傭兵都放棄了岡比亞,那麼其它小型傭兵團必然不敢進入岡比亞接任務。因爲剛纔發生的事誰都能看出來,廓爾喀就是爲了阻止EO進入岡比亞。
軍官立即撥通葉海亞的私人電話,將這個情況彙報給葉海亞。
聽到這個消息的葉海亞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勃然大怒的發出咆哮:派遣海軍陸戰隊殺了這些廓爾喀傭兵。
對於總統下達的這個命令,海軍軍官只有苦笑。殺,怎麼殺?剛纔的廓爾喀傭兵全身上下只有一把尼泊爾軍刀,他們僅憑一把尼泊爾軍刀就能迫使EO退兵,自己這些士兵怎麼去殺?
岡比亞的海軍陸戰隊也許如葉海亞說的可以打到中國沿海城市,可惜面對一支僱傭兵就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對於總統的命令,這名海軍軍官根本不敢忤逆。在岡比亞,任何敢於忤逆葉海亞命令的人都遭受了極刑,不管他是誰。
十幾名岡比亞海軍陸戰隊士兵在軍官的帶領下進入班珠爾南部的一個小村莊,射殺幾十個平民之後將平民的頭顱砍掉,帶回班珠爾向總統邀功。
此時的潛伏者傭兵依舊舒舒服服的享受陽光、美女、海鮮與沙灘,他們在等待,等待岡比亞政府撐不住的時候纔會出面。
廓爾喀傭兵是趙子陽聯繫的,他們之前有一條私底下的約定,廓爾喀傭兵除了不能爲黑鷹報仇之外,會全力支持潛伏者的再度崛起。有了這樣一個強大外援,趙子陽自然要好好利用。
“頭兒,廓爾喀那幫小矮子還真不賴,連支槍都沒拿就把EO嚇跑了,哈哈哈……”一個新加入潛伏者的黑人傭兵向睡在躺椅上的趙子陽大聲笑着,眼睛裡滿是羨慕。
在這個傭兵眼裡,廓爾喀無疑是一羣真正的勇士,他的臉上透出一絲尊敬與嚮往。
“啪”的一聲,刀鋒一巴掌扇在這個黑人傭兵腦袋上,沒好氣的對他說道:“槍鬼,你知道個屁,想當年廓爾喀傭兵在咱們潛伏者面前都得退步。”
這是一句實話,潛伏者在鼎盛時期屬於那種隱藏在光亮之下的存在,小的傭兵不知道,大型僱傭兵都知道潛伏者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如果潛伏者與廓爾喀進行戰鬥的話,人多勢衆的廓爾喀未必能佔到什麼便宜,因爲潛伏者全部是精英中的精英,這一點足以彌補人手上的不足。
“Shit!”槍鬼罵了一句,把眼光轉向趙子陽,想看趙子陽怎麼說。
戴着墨鏡睡在躺椅上的趙子陽伸了個懶腰,拍拍槍鬼的肩膀對他說道:“槍鬼,你從前隸屬於南非海軍陸戰隊,你可能對我們潛伏者瞭解並不多,這一點沒關係。”
槍鬼豎起耳朵聽着,等待趙子陽繼續往下說。
只是趙子陽沒有繼續說潛伏者從前的事,畢竟連他也不太清楚潛伏者從前究竟多麼恐怖。因爲他在加入後不久潛伏者就遭到美**方的重創,要不是有潘多拉、安琪兒、奧摩幾個傢伙在的話,他也會認爲潛伏者真不怎麼樣。
“剛纔廓爾喀是想把EO全部狙殺掉,先到岡比亞的他們怎麼可能沒有任何埋伏?你有沒有發現周圍可供狙殺的狙擊點有什麼不一樣?”趙子陽問道。
“嗯,有種不一樣的感覺,似乎那裡有人,但我又不確定。”槍鬼老老實實的回答趙子陽。
“十五個狙擊點完全被廓爾喀所佔據,如果伯爵發出命令,第一輪狙擊就會讓EO死傷過半。廓爾喀不是一幫有勇無謀的皮膚,能夠存活幾個世紀的老牌僱傭兵組織比你想象中強大的多,畢竟軍刀不如槍好使。”
“可是爲什麼沒有進行狙殺?”槍鬼再次發問。
“那是因爲摩根已經把信息傳遞出去,廓爾喀可以出其不意將EO一支傭兵絞殺,這樣死無對證。但摩根已經把信息傳遞出去,就在他甩開伯爵右手之後。”
經過提醒,槍鬼反應過來了,他也回想起摩根甩掉伯爵右手後做了一個拍一下腰部的動作。
“聽着。”趙子陽摘掉太陽鏡眯着雙眼盯着太陽對槍鬼說道:“這個世界上沒人能惹得起潛伏者,只要我在。”
笑容在槍鬼臉上綻放,他相信趙子陽的能力:心狠手辣,睚眥必報,從不給敵人留下任何活路,最重要的是他打仗很賴皮,賴皮到自己都看不過眼……
第二天過去了,岡比亞的國內更加混亂,原本相對立的兩個種族間的戰鬥進入白熱化,逐漸演化成多種族與多種族攜手戰鬥的情況。
班珠爾以外的地方,隨處可見被高高掛在大樹上的屍體,這些屍體被野蠻的剝下人皮砍下頭顱,甚至在一個村子的村頭掛了上百具無頭屍體。
蒼蠅將這些屍體圍成一團,貪婪的吸食屍體上的鮮血,密密麻麻的,趕都趕不走。
一個接一個村莊遭到集體屠殺,村子裡的土路上清晰可見暗紅色的鮮血與內臟,吸入鼻子裡的全部是混合着硝煙的血腥味。
此時的葉海亞急了,因爲摩根的電話再也打不通了,EO傭兵團似乎放棄了自己,不再爲自己服務了。
當葉海亞對EO失去希望之後,立刻通過種種關係尋找僱傭兵,但所有的僱傭兵都拒絕進入岡比亞執行任務。他不知道什麼原因,也沒工夫去想什麼原因了,現在只能靠自己。
於是葉海亞在種族衝突進入白熱化程度之後,開始動用自己上千名彪悍到可以阻擋臺海戰爭的海軍陸戰隊了。他堅信自己的戰士是最強的,因爲自己的戰士剛剛殺了幾十名傳說中非常強大的廓爾喀僱傭兵。
岡比亞政府軍在沒有僱傭兵的幫助下走出班珠爾向內地推進,與此同時,潛伏者也結束了短暫的休假,悄悄尾隨岡比亞政府軍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