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2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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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載着李子霄和林婉兒的馬車,來到了一座流民大營外,這裡已經提前駐紮了數千白龍軍將士。
爲了今天的作秀,衛宏也是動用了一萬名士卒,進行護衛,確保李子霄以及林婉兒和醜娃的安全。
錢廣元的巡閱府衙,也提前派出百名官吏,散入五座流民大營,將這整整三十多萬流民組織起來,保證他們今天不會發生混亂。
“這麼多人啊?”
等到李子霄帶着林婉兒走下馬車,林婉兒也被眼前的人山人海嚇了一跳。
“嗯,這還只是一處流民大營,這裡少說聚集着六七萬流民,他們全都是從河南,陝西或是湖廣一帶逃難過來的。
眼看要到冬天了,這些人食不果腹,衣不遮體,如果咱們不對他們進行救濟。
他們這些人當,至少得有近一半人,撐不過這個冬天,特別是那些婦女和兒童。”
李子霄看着眼前,被白龍軍將士隔在對面,那黑壓壓一大片的流民,一個個垢面蓬頭,面黃肌瘦,對身旁的林婉兒說道。
現在已經到了深秋,天氣已經冷了下來,特別是此時明末正值小冰河時代,入冬時間更早,也更冷。
可這些流民身,很多人都還穿着單薄的單衣,一陣冷風吹過來,全部都在瑟瑟發抖。
而且,李子霄一眼望去,這裡的流民多以青壯成年人爲主,老人和孩童都很少見到,特別是老人,幾乎都沒有。
“哎!都是苦命的人呢!”
李子霄嘆息一聲,他當然知道,這裡爲什麼沒有老人,因爲那些年邁之人,早在逃難途,不是被餓死,是被凍死了。
最後,能夠一路逃到這裡,多是身體健康強壯的青壯成年人,而孩子因爲受到更多的呵護,所以能活到這裡的也不少。
“馬要入冬了,這些流民還穿着單衣,這樣可不行,特別是那些孩子,更容易凍傷的。
夫君,你是不是該想想辦法了。”
此時,林婉兒看着那些衣不遮體的流民孩子,看了眼自己懷的醜娃,動了惻隱之心,對李子霄說道。
“嗯,放心,這件事我已經交給錢廣元去辦了。”
李子霄安慰了林婉兒一下,然後轉頭看向身後的錢廣元,問道:“老錢呢,讓你們給這些流民籌備的棉衣,準備的怎麼樣了?”
“回稟大將軍,我已經命令府衙,組織起徐州城內所有棉衣作坊,從一週前,開始全力生產棉衣了。
只不過,這三十萬流民確實有點多,我們暫時只生產出八萬棉衣,暫時只發給流民的孩童和婦人。
剩下的棉衣,我們也會在後面一個月呢,全部生產完成,保證在入冬之前,讓所有流民穿棉衣,不會讓他們凍死的。”
“嗯,這件事要重點辦,這關係到這三十多萬流民的生存,馬虎不得。”李子霄警告道。
“是,大將軍放心,屬下一定全力做好的。”
“大將軍,該去施粥棚那邊了,這處流民大營一共設有九個施粥點。”衛宏在一旁提醒李子霄道。
“嗯,走,過去吧。”
李子霄揮揮手,帶着林婉兒,衛宏,錢廣元等人,來到第一處施粥棚,準備親自爲這裡的流民施粥。
“全部排好隊,一個個前領粥,不許亂,不許插隊,不許大聲喧譁,否則立即逐出大營。”
隨着施粥開始,白龍軍將士專門在五處施粥點,組成人牆,引導流民,讓他們排列成一對,依次到李子霄的施粥棚前,領取米粥。
“不要擠,每人都有,不許插隊。”
不斷有白龍軍將士,巡視在這些流民旁邊,大聲吼道,維持秩序,讓現場還算是井然有序。
否則,要是沒有這些白龍軍將士出面威懾,維護現場秩序。
以這些流民此時一個個飢腸轆轆的狀況,再加這些流民都無序混亂慣了,現場局面恐怕會相當的混亂。
“這是他們每天吃的粥嗎?這麼稀?”
林婉兒讓身邊一個侍女抱着醜娃,他和李子霄來到粥棚前,準備爲流民施粥,但看到那一大桶粥時,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說道。
“咳咳,夫人,流民太多了,我們只能提供這樣的稀粥,不然咱們徐州的糧食供應,也會成問題的。”
錢廣元爲了避免李子霄尷尬,主動站出來,對林婉兒解釋道。
林婉兒用勺子在桶裡的稀粥攪拌了一下,一大半其實都是米水,不由得嘆息一聲。
她也知道錢廣元說的沒錯,但心裡還是不由得對這些流民產生了同情。
而在這一大桶粥旁邊,還有一大桶菜湯,基本和清水差不多,面飄着不算很多的菜葉。
“施粥吧。”李子霄輕聲對林婉兒說道。
“嗯。”林婉兒點點頭。
其實,林婉兒不知道的是,今天因爲李子霄要親自來施粥,錢廣元讓人做的稀粥,用的米可是平日裡的兩倍。
也說,這些在林婉兒看來,基本和米水差不多的稀粥,平日裡這些流民吃的要好很多。
甚至於,今天這些菜湯,也是錢廣元臨時讓人加去的,平日裡可沒有。
錢廣元也是沒辦法,府衙的財政已經出現危機,他們還要養着這些流民,錢廣元早向李子霄抗議了。
奈何李子霄簡直不同意驅離這些流民,錢廣元只是從減少每日供給下章。
在錢廣元看來,這些流民反正每日也不需要幹活,只要保證他們不餓死,讓他們捱過這個冬天。
等開春之後,李子霄兵進山東或是開封之時,便有地方安置這些流民了。
整處流民大營設有很多施粥棚,畢竟這裡足有六七萬人,而李子霄他們只在一處粥棚施粥。
其實真正能夠見到李子霄,親手接過林婉兒盛出的稀粥的流民,數量也是少的可憐。
畢竟,李子霄本來是來作秀的,是來刷聲望的,做做樣子行了,不能指望真讓所有流民都親手接過他們施的粥。
李子霄要的是,表現出他這個親民的態度。
此時地位到了李子霄這個地步,他此時想要刷聲望,也極其簡單。
李子霄只需要在這樣適當的時間裡,在適當的場合站出來,做一些合適的事情,說一些合適的話,便足以了。
想現在,林子霄只需要親自到流民大營走一趟,然後給一些流民施粥,很塊他這個親民舉動,會在流民之間流傳開快。
流民在感激他的同時,也讓李子霄的親民,愛民的好名聲傳播出去,提升李子霄的聲望。
“謝謝大將軍,您是我全家的大恩人呢。”
一個接過李子霄盛給的稀粥的年男子,一臉感激的對李子霄說道。
“你們都是我大明子民,我李子霄作爲大明鎮國將軍,豈能看着你們受苦?可惜,本將軍能力有限,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李子霄望着這個年男子一臉感激的模樣,臉色嚴肅,最後也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大將軍,賑濟災民,原本應該是朝廷的事,可朝廷現在不管我們了,是您下令收留我們,才讓我們活了下來。
俺周大鵬也過幾天私塾,懂得‘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的道路,今日大將軍救活我一家四口人性命。
從今天開始,我們一家人都願意擁戴大將軍。
虎子,憨娃,快過來,給大將軍和夫人磕頭,等日後你們長大了,也給大將軍當兵,報答大將軍的救命之恩。”
前面接過李子霄施粥的百姓,都是窮苦人家,一個個都不怎麼會說話,只能用下跪,磕頭,這樣簡單的動作,來表達他們對李子霄的感激。
但現在,李子霄遇到了一個讀過書的化人,這一番話說得讓李子霄心裡舒舒服服的。
這個叫周大鵬的年漢子,身後還跟着一個年婦女,以及兩個十三四歲的孩子。
此時,那兩個孩子聽到自己父親的話,老老實實的走過去,給李子霄和林婉兒磕頭。
“快起來,不需要這樣。”
李子霄攙扶起兩個孩子,看到他們身此時已經穿了棉衣,替他們打掉面的灰塵,問道:“換棉衣,是不是暖和點了。”
兩個孩子有點怕生,但聽到李子霄問道,較大的那個孩子,還是點點頭,怯怯的說道:“有棉衣,暖和多了。
爹爹說,這都是大將軍賜給我們的,大將軍救了我們全家人的命,我們長大了,要給大將軍當兵,報答大將軍。”
“真是好孩子。”李子霄默默那男孩的腦袋,笑着說道。
沒想到,這個小男孩回頭看了自己的父母一眼,突然又對着李子霄磕頭。
“怎麼又磕了,不是說了,不用磕頭的。”李子霄笑着,重新將那小男孩抱起來。
但沒想到,那個小男孩擡起小腦袋,看向李子霄,鼓起勇氣,說道:“大將軍,現在天變得冷了。
我爹和我娘還穿着的單衣,前天下雨,我娘被淋溼了,生病了,這樣下去她會死掉的。
救救大將軍,不要讓人把我娘帶走,虎子在這裡給大將軍磕頭了。
大將軍也給我爹孃發一件棉衣吧,不然我娘怕挨不過這個冬天。
去年冬天,我爺爺是把棉衣全都給了我和弟弟,纔會在大雪天活活凍死的。
虎子一定不忘記大將軍的恩情,等日後虎子長大了,一定報答大將軍的恩情,求您救救我爹孃吧。”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句話說的一定都不錯。
李子霄穿越過來前,也是農民家的孩子,現在看着這個小男孩,聽他說出這一番,恐怕有些大人都說不出的話,眼睛不由得溼潤了。
因爲,李子霄擔心這麼多流民聚集在一起,容易爆發瘟疫,所以必須做好防範疫病的準備。
所以,李子霄除了下來,用石灰在流民大營消毒之外,也嚴令所有生病的流民,必須立即隔離。
如果有人病重,便可以直接驅離,李子霄可做不到,給所有病重流民治病的地步。
李子霄蹲在小男孩跟前,默默他的小腦袋,苦澀的一笑,說道:“你叫虎子是吧,你放心。
叔叔跟你保證,一定在入冬之前,讓你爹孃都和你一樣,換暖和的棉衣。
另外,我回去之後,還會派人來給你娘看病,從今以後,你們都是我李子霄的子民,你們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等明年叔叔找到地方安頓你們,到時候你爹孃能分到自己的土地,你們不用再忍飢挨餓了。”
說着這些的時候,李子霄日漸冰冷的心,此時也感覺火熱起來,眼睛不由得溼潤了。
突然間,他感覺自己的肩,擔起了越來越重的責任。
“謝謝大將軍。”
“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林婉兒也是這個叫‘虎子’的小男孩的懂事所打動,眼睛紅彤彤的說道。
這只是李子霄和林婉兒施粥的一件小插曲,這一整天,李子霄和林婉兒接連走遍五處流民大營,直到傍晚才返回徐州。
“錢廣元,回去之後,派一批大夫去流民大營,給裡面一些生病流民看病吧。另外加快棉衣的趕製,天氣是越來越冷了。
我已經讓韓陸山,將咱們和紅毛鬼交易所得的銀子,分出了一百萬兩,由你們府衙支配。
短時間內,咱們江北的財政是可以維持的,不用這樣省了,稍微改善一下那些流民們的食物吧。
最少,讓他們每個一週,可以見到一些油水。
另外,咱們不是正在修建通往開封的道路嗎,從這些流民挑選一些青壯,讓他們去做,發給他們糧食作爲報酬。”
李子霄回到徐州之後,便對錢廣元下令道。
“是,大將軍仁義,屬下明白了。只不過,現在流民大營,每日難免都會有一些生重病的流民,這些人……”
錢廣元提出自己的擔憂。
“這些人的處置,還是老規矩。
我們救不了所有人,我們只能盡力救下大部分人,絕對要保住流民大營的衛生,杜絕疫病的產生。”
李子霄知道自己該狠心的時候,也是要狠心的。
他不可能讓自己的善心,矇蔽他的理智,他必須做出正確的抉擇,否則他的一個抉擇錯誤,有時候救不了人,反而會害死更多的人。
“是,屬下明白了。屬下回去辦。”錢廣元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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