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李子霄的‘錦衣衛’
【今天的章節奉上，坐了一天的車，好累好熱，回來就碼字，五千字大章奉上，讓俺休息休息！】
李子霄這次率領的近萬軍隊，並沒有走陸路，而是藉助陸遠和洪生的水軍，以及租用了其他商船。
然後，走黃河，到了淮安轉運河，南下直撲揚州。
實在是此時的江北一帶，水系也是極其發達，黃河主幹，淮河水系，還有運河等，一條條縱橫交錯的水道，讓這裡堪稱第二江南。
陸軍要想在這種地區行軍，從徐州到揚州，不知要過多少條河，一萬大軍每過一條河要耗費多少時間。
所以，在這種水系縱橫的地區長距離行軍，最好的交通方式，此時就是水路了。
“將軍，什麼時候讓我們水軍出海啊，現在我們每天都窩在黃河上，實在是沒什麼意思。要不就是幫忙運兵，我們水軍都快成專門替他們陸軍運兵的了。”
李子霄登船之後，水軍統領陸遠找到他，抱怨道。
李子霄這次回到徐州之後，將水兵營獨立出來，成立水軍，直接接受他的統領，不再和其他陸軍營混在一起，明確其他白龍軍爲陸軍。
在李子霄成立水軍的時候，他說過未來水軍不單單要能縱橫在各大江河，更要出海，外面廣闊的海洋，纔是他們水軍馳騁的戰場。
“哈哈，陸遠呢，不要急，等到我整頓好清江船廠，咱們就能自己打造海船，到時候有你們出海的機會。
你們現在在黃河上操練的如何了？特別是水兵的訓練，必須嚴格要求。
要知道海上可不比黃河，風大浪急，我可以提供給你們優良的海船，但也需要你們能夠駕馭得了才行。”
李子霄看着陸遠，笑着說道。
“將軍，放心，最近這些日子，我和洪生輪流率領兒郎們在黃河上操練，這些兒郎多出生在大江大河邊上，從小水性就好。
我們主要訓練他們操練各種船隻，以及使用火炮和火槍，還有登船作戰等項目。
我可以將將軍保證，只要咱們的大船到位，我們水軍便能駕馭，絕不辜負將軍對我們水軍的期望。”
陸遠似乎是用嘶吼般的聲音，喊出最後的話的。
“哈哈，好，我相信你們，不要着急，很快大船就會有的。”
李子霄只能這麼說，他也不確定李巖什麼時候，才能徹底讓清江船廠恢復生產。
就算李巖整頓好清江船廠，估計清江船廠想要製造出海的大船，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磨合期。
但李子霄本着‘寧願讓人等船，也絕不讓船等人’的原則，早早就讓陸遠操練出足夠合格的水兵。
一旦到時候，他從其他渠道購進大船，亦或是清江船廠自己造出大船，可以讓陸遠他們組建出海的船隊。
那麼到時候，就是李子霄插手海上貿易的時候。
僅僅有了一天的時間，龐大的船隊，就從徐州浩浩蕩蕩的抵達了揚州北面的運河碼頭。
這次，李子霄提前放出的消息，是打着剿滅倭寇的名頭，萬家人絕對不會想到李子霄是奔着他們去的。
“將軍，針對上次襲擊雲龍山鹽場的事情，屬下有了更新的進展。”
當李子霄抵達揚州碼頭的時候，張富貴已經早早在碼頭上等着了，對李子霄進一步彙報情況。
“偶？除了萬家之外，還有其他勢力摻和嘛？”
“是的，將軍。萬家是幕後主使不錯，但屬下這段時間深入調查後發現，在揚州至少還有六家鹽商，暗中知道這個消息，甚至爲萬家人提供掩護。
他們多爲和萬家有着千絲萬縷聯繫的商賈，更重要的是，根據雲龍山守軍的彙報，當日襲擊雲龍山的那批匪徒中，有一批高手。
雲龍山的當值軍官告訴屬下，那批高手多半爲軍人，因爲他們身上武卒的氣息太重了。
屬下順着這個線索去查，最後將源頭指向了金陵方面，可惜到這線索也全斷了，無法繼續查下去。”
張富貴對李子霄恭敬的彙報道。
“金陵？你確定嗎？”
“屬下確定，但卻無法找出更詳細的源頭，他們也夠狠辣的，事情失敗後，抹掉了所有痕跡，所有涉事人全死了，包括那些人的家人。
以至於，屬下查到這裡就再也無法查下去了。”
“哼，不需要差了，我多半已經猜到是誰，在相助於萬家了，金陵魯家，你們屢次與本將作對，等我滅了萬家，遲早剷平你們。”
李子霄眼神冷冽，語氣凜然的說道。
李子霄稍微一猜，就知道是誰了。
在金陵能動用軍人的，還能和萬家勾搭上，有能力事後擺平一切的，除了魯家，就沒有第二家了。
可惜，此時李子霄的手暫時還無法伸到金陵，而且魯家可不比萬家，魯家此時有一個南直隸巡撫，一個金陵鎮守。
手上不僅掌控南直隸的民政大權，甚至還有軍權，可比萬家這種過氣的士族家族強太多了。
李子霄可以毫不猶豫的帶兵來揚州，然後滅了萬家，但卻不能對魯家這樣做，只能等日後了。
“二狗，你將在揚州暗中掩護過萬家的，那些鹽商名單交給我，正好摟草打兔子，將萬家一系人馬，從揚州徹底拔除。”
張富貴聽完李子霄的話後，也是渾身一冷，他沒想到李子霄這次動作這麼大，不僅要滅萬家，甚至連其他掩護者都不放過。
“是，將軍，屬下早已經擬好了名單。”張富貴遞給李子霄一份名單。
李子霄接過名單，打開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並不多，但每一個都是在揚州響噹噹的人物。
“二狗子，我聽說，你半個月前，剛剛納了一房小妾，好像是揚州韋家的人吧！”
李子霄看着手裡的名單，沒有擡頭，只是開口隨意的對張富貴問道。
不過，就是李子霄這一句話，讓張富貴臉色刷的白了下來，袖子裡的雙手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
張富貴嚥了一口唾沫，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開口道：“是的，將軍，沒想到將軍還能在百忙之中，關心屬下的事情，屬下惶恐！”
李子霄此時終於擡起頭，看向張富貴，微微一笑，如春風一般，說道：“你是我的手下，關心手下再正常不過了。
你前段時間我在汝州，也沒能給你準備賀禮，待會我讓石英給你準備一份豐厚的賀禮，算給你補上的。
再說，這段時間你的情報局任務完成的不錯，本將也不是那種有功不賞的人，賀禮就當是你的獎賞了。”
“謝將軍！”
“好了，你下去吧！”李子霄擺擺手說道。
當張富貴退下去，到了沒人的地方，身體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虧被旁邊一個手下攙扶住。
“大人，你沒事吧？”旁邊一個手下，小聲問道。
“沒事，走吧！”張富貴站起來，假裝沒事的帶人離開。
其實，這個時候張富貴心裡是驚恐的，李子霄平白無故提他納妾這種事，是不應該的，至少不合適在此時說。
畢竟張富貴這是納妾，在古代就跟買了個貴一點的奴婢差不多，是不會大張旗鼓的，李子霄更不需要送什麼賀禮。
但李子霄還是問了，在別人看來，是關心手下，其實真正的原因只有張富貴知道，那是李子霄在敲打他呢。
其實，張富貴在永城已經娶妻了，是一戶普通農民的閨女，這次他又納了揚州的韋家的一個小姐爲妾。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爲了加強和韋家的聯繫，相比起在永城那個普普通通的老丈人，揚州的韋老爺子，更像是張富貴的丈人。
張富貴作爲李子霄比較信任的幾個手下，也是手裡權力比較大的，自然會引起其他大家族的注意。
這些大家族爲了自己以後的前程，往往會選擇將自己的子女，嫁給李子霄手下文官武將爲妻，甚至爲妾。
這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此時羅超和周大柱等人，都在徐州成了家，而且娶得都是大家閨秀。
這點李子霄不會反對，也沒法反對。
但這次李子霄真正敲打張富貴的原因是，張富貴在迎娶了韋家小姐爲妾後，也獲得了韋家的全力支持。
讓張富貴數次順利的完成李子霄交代的任務，獲取了李子霄更大的信任。
而相應的，張富貴也暗中幫助韋家，藉助手裡情報局的力量，搞垮了好幾個商場競爭對手。
此時，韋家在揚州的商業越做越火，家業也也越做越大，從一個二流家族漸漸崛起爲大家族。
甚至於，這一次，張富貴給的李子霄那份勾結萬家的鹽商名單中，就有兩家其實是無辜的。
只因這兩家曾經拒絕了，韋家提出的收購和合作提議，既然正規渠道獲得不了，張富貴只有暗中用這種法子，替韋家人除去對手。
要不然，李子霄剛纔一番話，直接讓張富貴手腳發軟，他可是非常清楚自己這個老大的，根本就眼裡揉不得沙子。
李子霄這次用言語敲打他，也就意味着李子霄早就知道這件事了，這讓張富貴很納悶，李子霄是怎麼知道的。
好在李子霄沒有當場追究他，也就意味着李子霄對他所做的這些，這次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打算追究他的。
但張富貴對於李子霄的瞭解，也知道那所謂的賞賜，他是別想了。
果不其然，很快石英就將李子霄送給他的‘賀禮’送到了，只是一封信。
“多謝石頭哥！”張富貴面對石英，也只能低頭彎腰，恭敬的叫‘哥’，攀近乎。
“哼！”
可是，面對張富貴的討好，石英冷眼瞥了他一眼，露出不屑的目光，冷哼一聲，扔下信封，救走了。
張富貴打開一看，上面寫着一行字：功過相抵，別太出格。
看到這八個字，張富貴長吐了一口濁氣，徹底放心了。
很顯然，李子霄早就知道，張富貴暗中做下的這些事情，但卻沒打算追究，只是這次他是越做越離譜了點，李子霄才敲打他。
人心總是貪得無厭的，李子霄不介意，讓自己的手下，私下裡利用權職之便，爲自己和家族謀取一點私利。
畢竟，這世界上沒有聖人，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對於這種事情，只要不是太離譜，他一般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但很顯然，張富貴越做越離譜，已經超出李子霄的容忍範疇了。
也幸虧，這段時間，張富貴確實立下不少功勞，否則李子霄也絕不會容忍到現在。
“奇怪了，到底是誰向將軍告的密，這些事情我已經做的夠隱瞞的了，難道將軍手下還有第二個情報組織，負責暗中監視着我？”
想到這裡，張富貴渾身就一寒。
張富貴不由得將眼睛，望向旁邊跟隨自己的那個手下，那是他最信任的手下。
此時他甚至對此人都產生了懷疑，但隨後便搖搖頭，自己否決了。
這段時間一來，他立下不少功勞，漸漸有些飄了，以爲李子霄已經離不開他，也離不開他手裡的情報局了。
可是，今天這件事，直接澆了張富貴一頭涼水，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哎，我真是糊塗、糊塗啊！早就該想到，以將軍的脾性，怎麼可能將情報這麼重要的機構，把持在我一個人手裡呢！”
張富貴對着自己的臉，狠狠呼了幾巴掌，悔恨的自言自語道。
“不行，回去得趕緊將魯家送來的那些銀子送走，那簡直就是燙手的山芋啊！”張富貴急匆匆的離去。
“將軍，還要繼續讓‘天聽閣’的人，繼續監視張富貴嘛？這小子太不老實了，將軍應該給他一點教訓的。”
石英送完信回來，對着李子霄說道。
“告訴‘天聽閣’的人，繼續潛伏就好了，不要暴露身份。至於懲處張富貴，沒必要的。
張富貴這小子，就是這種秉性，你要是懲處他了，說不得他心裡會有怨氣的，他不傻，會想明白的。
想他這種人，指望他手腳乾淨，那是不可能的，是不是的就得敲打他一下，他和你和戚威，衛宏他們，不是一種人。
但偏偏，幹情報這一行，張富貴比你們都合適，私底下讓他賺點小便宜，也不是不可以，他別太出格就行。”
李子霄笑着對石英說道。
“奧！”石英聽完，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反正他也沒那麼多花花腸子，想不懂就算了，他只需要按照李子霄說的去做就行了。
所謂的‘天聽閣’，其實就是李子霄自己弄出的，類似於明朝‘錦衣衛’和‘東廠’的機構，負責監視手下文臣武將。
在李子霄看來，明朝的‘錦衣衛’和‘東廠’的設立，有利有弊，但對於上位者來說，還是完全有必要存在的。
可惜明朝後期，崇禎沒抗住百官的壓力，在搞死魏忠賢之後，算是將‘錦衣衛’和‘東廠’給拋棄了。
於是乎，崇禎就徹底變成了聾子，瞎子，被手下那滿朝的文武大臣一直糊弄着。
要不然，如果東廠或是錦衣衛，還有以前那樣的權力。
崇禎怎麼可能不知道，京城內那些宦官貴胄們，一個個富的流油，卻天天對他喊窮的事情呢！
崇禎相當於自己摳瞎了自己一雙眼睛，打斷了自己的一雙手腳，他實在是太相信那些大臣們了。
反正，李子霄可不想做一個既聾又瞎的老大，監視手下的組織，他從一開始就在佈局了。
只不過，李子霄手下的‘天聽閣’，相比起明朝的錦衣衛和東廠，權力就要小太多了。
因爲平日裡這些人，只負責潛伏，負責看，負責記，負責暗中彙報，其他什麼都不許幹。
李子霄只需要從他們那裡，知道手下文臣武將犯下的各種過錯，暗中做的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就行了。
至於李子霄該如何處理這些人，就不需要‘天聽閣’管了。
相比起，明朝的錦衣衛，東廠，可以拿着皇帝的特令，肆意抓人，會造成很多冤假錯案，‘天聽閣’的權力就小太多了。
李子霄需要的是一個監察機構，而不是特務機構。
李子霄只要知道了內情，完全可以從合法渠道，以正面的名義，敲打、對付那些犯錯的手下。
並不需要動用特務，這樣只會造成手下惶恐不安。
而且，此時的‘天聽閣’可不像是張富貴的情報局，是李子霄手下衆人皆知的機構。
這個‘天聽閣’，此時在李子霄手下人當中，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一個石英知道了。
甚至於，石英也是每次，按照李子霄的吩咐，到固定的地點，用特定的口令，取到情報。
對於‘天聽閣’到底有多少人，是誰在領導，都在監視着誰等等，一系列問題，石英也都不知道。
能夠知道這一切的，目前只有李子霄一人，畢竟這種監視自己手下的事情，傳出去不太好，還是低調進行。
已經有了崇禎這樣一個前車之鑑了，李子霄當然要吸取教訓了。
正是因爲有了‘天聽閣’的存在，李子霄才得以知道，張富貴暗中做下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該敲打的先敲打，如果改了就更好，還能繼續用，如果不改，那他就該下狠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