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水軍,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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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剛剛收到消息,兩天前,韃子攻破的河間府,將整個河間府搜刮個遍,最後還擄走十餘萬百姓,一路北上去了。”
到了二月份,李子霄離開了濟南城,並沒有返回永城縣,而是留在的昭陽湖,衛宏的水軍營地中。
正好白龍軍的北征之戰,也算結束了,李子霄一面留在昭陽湖,檢驗手下這支剛剛建立的水軍。
一方面,李子霄時刻關注着北面的戰事,韃子還不會這麼快就離開關內。
“看樣子,我救下了濟南城,卻害苦了河間府的百姓啊!”李子霄收到韓銅送回的這個情報後,嘆息一聲說道。
原本按照歷史上正常發展,韃子會攻陷濟南城,將濟南府刮地三尺,然後揚長而去,一路北上,離開大明境內出關。
但是,這一世李子霄這隻小蝴蝶扇動翅膀,直接讓韃子沒能攻下濟南城,轉而換了一個目標,打下了河間府。
這也讓李子霄十分無奈,畢竟他此時力量還是太弱小,無力扭轉這一切。
“石頭,咱們留在順德的那兩百兄弟,是否派人接回來了?”李子霄放下手裡的情報,對着一旁的石英問道。
“將軍,周大柱上午派人回報,他們已經成功接出之前咱們留在順德的五百多傷兵,估計兩三日之後,就會回來。”
“那就好,那些傷兵復原,可就全身歷經戰火洗禮的老兵啊!”
李子霄對於傷兵最爲重視,那五百傷兵大多爲輕傷,傷愈之後重新歸隊,便將會是一個個見過血的老兵,老兵難得啊!
“將軍,陸遠和洪生兩位統領,已經將手下全部水兵集合完畢了,現在讓將軍過去檢驗。”
這個時候,衛宏闖了進來,對着李子霄彙報道。
“準備好了嘛?走,去看看,你們這幾個月的成果。”
李子霄說着,便走出了房屋,這是一處在昭陽湖旁邊,建立起的漁村,也是此時白龍軍水軍的大本營。
衛宏在降服了之前盤踞在昭陽湖的一支水匪後,便整頓這支水匪,將其訓練成爲白龍軍的水兵。
這些水匪本就是獨山湖和昭陽湖周圍的漁民,迫於生活過不下去,最後才被迫爲匪的。
如果,陸遠和洪生這支水匪,原本就是那些窮兇極惡,殺人不眨眼的水匪,李子霄也不會讓衛宏招降他們的。
那些窮兇極惡的水匪,無法無天慣了,絕對不可能受得了白龍軍嚴苛的軍紀,如果收了這些人,早晚會出大事。
而在李子霄帶領白龍軍北征韃子,在河北大地浴血奮戰的時候,衛宏也帶着陸遠和洪生兩位水兵營副營將,縱橫與獨山湖和昭陽湖兩大湖上。
他們用了三個來月的時間,差不多橫掃清理了盤踞着兩大湖上的,另外五六股水匪。
這些水匪中,真正的兇惡水匪,其實也就只有兩股,其餘的皆是迫於生活壓力,被迫殺死村中官吏,只爲討一口飯吃,活下去。
三個月時間裡,衛宏率領陸遠和洪生兩人,有着他們兩人對於兩大湖地形,水道的熟悉。
很快就剿滅掉了兩股真水匪,收編了其他三股流民水匪,讓水營的將士數量,很快就膨脹到了三千餘人。
不過,等李子霄到來後,在這三千人當中,裁掉了兩千多人,讓他們重新返回漁村,繼續打他們的魚。
並且保證,他們不會再受到以前那種苛刻的剝削,打撈上來的魚,他們白龍軍會按照市價,全部收購,讓這些漁民得以生存下去。
而李子霄留下的一千人,全都是最強壯,水性最好的,當然還是能夠識字的優先。
可惜,這些漁民當中,幾乎沒幾個人會識字,這也讓李子霄毫無辦法,只能以後再想辦法了。
李子霄一直都希望建立一支水軍,難道有了這麼好的一次機會,這也是他爲什麼直接放棄返回永城縣。
將所有戰後撫卹等事宜,全部交給錢廣元去負責,自己非要留在兩大湖的主要緣故。
以陸遠和洪生爲首的,這些白龍軍水軍,前身就是世代在兩大湖周圍捕魚的漁民。
這些漁民一個個水性極佳,還會操控船隻,稍微加以訓練,就能成爲一支不錯的水軍,這些人將是不錯的水兵人選。
李子霄走出來之後,發現在這片漁村前面的空曠地帶上,已經站滿了上千人,他們一個個看着李子霄,都想見見他們這位新首領。
因爲這些人歸順了李子霄,李子霄自然不能虧待他們,從永城縣調撥來一批糧食,加上他們從周圍漁民手裡收購來的肥魚。
每天飯菜管飽,還有魚肉魚湯喝,讓這些二三十的漢子,身體一天天強壯起來。
李子霄巡視一圈後,對於手下這些水兵的面貌,還算感到滿意,從他們臉上,李子霄看到了朝氣。
只不過,當李子霄看到湖面上,停放的上百艘船隻時,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那一艘艘船隻,全都是捕魚用的漁場,還有不少貨運船和客船,可惜沒有一艘戰船。
而是噸位都不大,從幾十噸,到百餘噸,讓後世見過上千上萬噸大船的李子霄,一陣苦笑。
“看來我想要拉起一支水軍,還任重而道遠呢!”李子霄感嘆道。
畢竟,水軍光有兵還不行,最重要的是,有一支性能不錯,噸位也不能太小的戰船啊!
但人好找,這戰船卻不好打造,戰船不是客船,也不是貨船,打造難度要大得多。
而且,此時大明末年,能夠打造精良戰船的工匠,依然不是很多,這就需要接下來時間,李子霄費一番功夫去解決這個難題了。
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作風,李子霄在二月末,便帶着衛宏等人返回了永城縣。
而將水兵營交給陸遠和洪生兩位副營將統領,讓他們繼續在兩大湖內訓練,他會想辦法儘快打造一批戰船,給他們用作訓練。
二月末,回到永城縣的李子霄,在忙着重編白龍軍,撫卹陣亡將士,犒賞此次北征有功將士等一系列事務時,北方再次傳來消息。
韃子在攻陷河間,用了整整五天時間搜刮完河間後,他們便押着幾十萬百姓,千萬兩的銀子,數萬牲畜,浩浩蕩蕩的一路北上。
而沿途經過大明各縣府,沒人敢阻攔韃子,包括關寧鐵騎在內的,三十多萬明軍龜縮在京城周邊,卻保韃子不會突然進攻京城。
到了三月初,韃子繞過大明京城,絲毫沒有攻打京城的意思,然後撤出了關內。
這也讓崇禎,以及大明滿朝的文武百官,徹底鬆了一口氣。
而接下來,崇禎下令撤銷高起潛監軍之位,關寧鐵騎跟在韃子後面,返回了遼遠防線,防止韃子趁機襲關。
而高起潛在剛剛返回京城,連崇禎的面都沒見到,就直接被錦衣衛帶到了大牢,而盧象升也在那個時候返回京城。
隨後,盧象升入宮面聖,詳細彙報了賈莊一戰,還帶回了盧象升從李子霄這裡帶回的上千顆韃子頭顱。
當崇禎看着那一大車用石灰醃製的韃子頭顱時,雖然感到噁心,但依舊讓他激動莫名。
再加上,盧象升在一旁爲李子霄美言,甚至告訴崇禎,李子霄手裡還抓住了孔有德,更是讓崇禎情緒失控。
果不其然,崇禎對於孔有德這種叛明降清的官員,簡直比韃子還要痛恨。
聽到盧象升告知,孔有德被白龍軍活捉之後,激動的要求盧象升,立即傳喚李子霄入京面聖。
在此之前,崇禎在看完盧象升的奏章後,特別是李子霄指揮白龍軍,賈莊一戰殲滅韃子鑲白旗三千餘人,活捉漢奸孔有德,更是激動的臉都紅了。
本來,崇禎對於盧象升中,描述的那一戰,李子霄竟然憑藉區區四五千人,就吃掉了韃子三千人,有點不相信。
但是,當崇禎看到盧象升帶回來的那整整一千多真韃子腦袋,以及兩千多僞韃子頭顱後,他心裡已經有點相信了。
而且,對於盧象升的爲人,崇禎也是很清楚的,從來沒見過他,對一個將領如此讚揚和推崇。
要是化作普通的大明將領,崇禎二話不說,就會將其召到京城,大肆封賞,加官進爵,爲其他大明將領做個表率。
可是當崇禎瞭解了李子霄的履歷之後,就有點猶豫了,因爲李子霄之前可是土匪,其實在崇禎看來,就是亂軍。
讓崇禎賞賜一個曾經的亂軍,他心裡總是過不去這個坎,於是便一直拖下來了,一直拖到盧象升回來。
有了盧象升的舉薦和保證,甚至盧象升說服崇禎,可以拿李子霄作爲一個表率,給國內那些亂軍手裡做個榜樣。
告訴他們,朝廷對於他們這些亂軍頭子,是可以寬容的,甚至只要他們能爲朝廷立功,一樣會被封官加爵。
如此一來,或許可以動搖大明境內,那幾股頑強亂軍頭子的造反決心,更容易讓朝廷詔安他們。
最終,盧象升的話,還是打動了崇禎,崇禎頒了一道聖旨,讓李子霄立即入京面聖。
而隨後,崇禎便下令將高起潛打入死牢,以安撫盧象升,還將楊嗣昌叫入宮內,狠狠地訓斥了一番。
只不過,相比起高起潛,楊嗣昌對崇禎依舊有用,而且楊嗣昌在朝廷中,黨羽衆多,地位根深蒂固,可不是可以隨便處置的。
朝廷發生的一系列小動盪,遠在永城縣的李子霄,此時一概不知。
李子霄回到永城縣之後,在忙完撫卹陣亡將士,犒賞有功將士,祭奠英烈等一系列事務後,便立即下令開啓新一輪的招兵。
在李子霄北征離開的這五個多月時間裡,錢廣元在永城主持事務,對於新兵的招募,一直都不曾停下。
五個月時間內,差不多陸陸續續又招募了大約三千餘人,而且不僅僅是在永城縣周圍招募的。
錢廣元還派人遠到河南西部,甚至是湖廣招募那些青壯流民,那些地方年前是旱災最嚴重,匪患最嚴重的地區。
朝廷沒錢沒糧賑災,到了冬天之後,這裡的百姓只得紛紛攜妻帶口,背井離鄉,到外地去乞討,造出遍地的流民。
今天的冬天,更是格外寒冷,那些缺衣少糧的流民,很大一部分,都要凍死在這個寒冷的冬天。
白龍軍只要隨便喊出招人管飯的口號後,很短時間內,便會用一大羣流民涌過來。
……………………………………
到了崇禎十二年三月中旬,李子霄在白蛇寨迎來了一位太監,是宣讀聖旨的太監。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命永城屯軍遊擊李子霄,立即入京面聖,欽此。”
一個板着臉,跟別人欠他兩百兩銀子似的死太監,此時就在白蛇寨大廳中,宣讀聖旨。
“吾皇萬歲。”
李子霄起身之後,走到那個太監跟前,偷偷塞到他手裡幾張銀票,足足有三千多兩。
這個太監收到銀票後,竟然還仔細看了看,見數量不少,臉上才露出喜色。
李子霄笑着說道:“公公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
“雜家爲聖上辦事,不敢叫苦。”
這個死太監收了銀子之後,之前一副冷冰冰的臉色也變了,和氣的對李子霄說道:“李大人,趕緊啓程入京吧,不要讓聖上就等了。
對了,聖上特別囑咐奴才,告訴李將軍,帶上孔有德那個叛逆之臣入京,半途之中,千萬不能讓這叛逆死掉,否則聖上可是要唯你是問的。”
“李某知曉了。”
對於這次入宮面聖,李子霄早就預料到了,而且他知道這背後定然少不了盧象升的幫襯。
這次入宮面聖的機會,李子霄當然不會放過,要不然他這次北征之戰可就白打了,此次入京,就是他收穫果實,揚名天下的機會。
“李大人,我家大人讓告訴你,他承諾的都已經做到了,接下來就要看大人自己的了。
按照之前的約定,大人在入京之前,我家大人會在京城五里外的一處客棧,等候大人。”
這次護送那個宣讀聖旨來白蛇寨的人,竟然就是之前跟隨盧象升的將領郝建,在無人之時,郝建對李子霄說道。
“放心,下官和盧大人的約定,不會忘記。”
隨後,李子霄率領五百名將士,帶上孔有德,以及兩大車裝着的箱子,離開白蛇寨,北上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