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橋麻利的洗了個澡,換了身清爽的衣裳,便又來到了李氏的屋子,此時鄭寡婦也已經守在這裡了。
林小橋抿嘴一笑,看來這‘白蛇傳’的故事,魅力挺大的呢,她快走幾步,徑直走到榻前坐下。
“小妹,咱們可都等着你呢,快點講吧。”林小橋剛一坐下,林小溪便催促道。
“莫急,莫急,總是要讓我把氣兒喘允了再說吧。”林小橋瞧着屋裡衆人,眼巴巴的等着自己開口的樣子,心裡覺得頗爲好笑,於是便起了一絲逗趣的想法,故意拖着時間。
李氏幾個聽了林小橋的話,見着她面不紅氣不喘的樣子,都很怨念,荷花是第一個沉不住氣的,趕緊央求着說道:“二小姐,您行行好吧,我昨兒個晚上就沒怎麼睡好,就等着聽今天的故事呢,您就別再吊着咱們的胃口了啊。”
見此,林小橋更是故意裝作頗爲懊惱的樣子,開口說道:“哎呀——,我還沒想好,故事的後續發展呢,這可怎麼講啊?”
顯然,林小溪壓根就不吃她這一套,傻子都能看得出來,自己小妹這是在故意拿腔耍寶呢,目的還不就是要吊着大家的胃口。
現下,不說旁人,反正林小溪確實是已經等得心癢癢了,於是便湊到自己小妹身邊,腆着臉笑着說道:“小妹,快別賣關子了,姐求你了啊。”
“哎呀。每天都要想着故事的情節發展,然後說給你們聽,這也不是個輕鬆的活兒啊!看在我這麼辛苦的份上,姐姐總是要回報我點什麼吧?”林小橋俏皮的眨着她一雙漂亮的杏眼,跟自己的姐姐林小溪磨纏道。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條蝴蝶紫紗裙嗎?姐這兩天都給你做出來怎麼樣?”林小溪略略思索了片刻,便拿出來自己的籌碼。
看着林小橋依然不是十分動容的神色,林小溪又極爲自信的補充了句:“一定會做的讓小妹十分滿意的。”
林小橋聽了這話,才點了點頭,前些日子,她無意中見着綠竹在整理自己的衣櫃,便走過去瞄了一眼,才發現似乎自己的衣櫃裡,那些衣裳裙子的樣式,幾乎都是大同小異的,好像想找出一件出彩一點的都沒有。
當時,林小橋一時心血來潮,便自己隨意設計畫了兩張圖,想着讓自己的姐姐林小溪,按着圖上畫的衣裳樣式,給她們姐倆各自做上一件。
可是,最近林小溪一直在忙着繡一幅屏風,那可是個大工程啊,沒有小半年的時間,肯定是完成不了的,因爲這是她開繡的第一幅大件繡品,還是頗有意義的,所以,林小溪便顯得極爲重視,幾乎全副心思都放在了這幅屏風上。
而且,林小溪看了自己小妹拿來的畫圖,一眼瞧了便很是喜歡,樣式新穎又好看,且又不失可愛俏皮。
可是,她也知道要做出圖上的衣裳來,那也不是一般的費神的,所以,林小溪便應承自己小妹,說是等她把手頭上的屏風繡完好,再幫她做衣裳。
對於這樣的應承,林小橋顯然是很不滿意的了,原本她設計的圖紙上面的衣服裙子樣式,都是夏天穿的,可是,林小溪手頭上的那幅繡品,也才完成了一小半,要是等她繡好了屏風,還不曉得要等到何時呢,那衣裳也早就不合季節了。
當時,她也是跟林小溪磨纏了許久的,可是,這回不論林小橋如何撒嬌耍賴,林小溪終究還是沒有爽快的答應。
此時,爲了聽個故事,竟然就妥協了,林小橋心裡不由得小小的嘚瑟了一下,她是十分相信自己姐姐的手藝的,近年來林小溪在女工刺繡上的技藝,應該可以說是精湛嫺熟了。
愣誰一年到頭,幾乎日日把自己關在屋裡做繡活,這手法也該嫺熟了,而且還有鄭寡婦的親自指點教導,再加上林小溪性子本來就靜,是個十分坐得住的,因此這技藝越發精湛,也是必然的了。
雖說心裡有種小事得逞的興奮,但是林小橋面上卻是不顯,對着林小溪說道:“姐姐說話可得算數啊。”
聽了這話,林小溪還沒回什麼,一直坐在一旁看着她們小姐倆耍樂的李氏,卻好笑的說道:“好了,好了。你這丫頭,就知道欺負你姐姐。那姐姐哪回不是慣着你了啊,還儘想着使喚她了?”
“我哪有?”林小橋故作委屈的樣子,誇張的瞪大了眼睛,大聲的說道。
這模樣讓人瞅着便想笑,鄭寡婦也不例外,只見她掩着嘴,笑彎了眉眼,說道:“這丫頭慣是個會耍寶的,好了,嬸兒可是專門趕着點過來,聽你的故事,咱也就別再閒扯了,要扯也得等到講完了故事再扯啊。”
如此一來,屋子裡面的氣氛也變得分外輕鬆隨意起來,林小橋見着也差不多了,便不再吊着大傢伙的胃口了,開始正兒八經的說起了故事來:“上回說到‘白蛇幻化成原形,許仙受驚嚇丟命’,今兒個我要說的呢,是‘白娘子上天入地,險救許相公一命’。”
李氏幾個見林小橋收斂了神色,認真的說起故事來,她們也都立即安靜下來,豎着耳朵專心致志的聽着。
“這白素貞一見着自己的相公昏死在地上之時,心裡也是焦急萬分,尤其是察覺到懷中許仙的身軀,漸漸冰涼,她更是抱着許仙的身子悲慟不已。可是,再悲傷也是無用,爲今之計,只有上天庭盜仙丹,以挽回許仙的性命了……最後,在白娘子和小青主僕二人的配合下,纔將這已經被收了魂魄的許仙,給救了回來。可是,雖然這許仙的魂魄被白素貞從地府追了回來,又給他服下了仙草,重新活了過來。但是,這許相公並沒有忘記,他被嚇死之前發生的那驚恐一幕啊。所以,當他清醒之後,便一直叫嚷着自家府裡有一條大蛇精怪,只要一想起那一幕,這許相公還是會嚇得渾身哆嗦。”林小橋一邊回憶着前世,在電視上看到的劇情,一邊繪聲繪色的講着。
李氏等人,此時正聽得津津有味,卻突然聽到林小橋停下來不講了,幾人彼此對視一眼,都知道林小橋這是又要賣關子了。
“然後呢?這許相公有沒有懷疑到白娘子身上去啊?這白娘子會不會就此跟許仙坦白了呢?”李氏有些急切的問道。
不僅李氏如此,鄭寡婦和林小溪幾個,此時此刻看着林小橋的眼神,也是明顯的寫着,快說,快說啊,這關鍵時候怎麼能停下來不說了呢?
林小橋將大家的眼神收入眼底,卻並沒有如了衆人的意,笑着說道:“今天的故事就說到這裡了啊,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講解!”
話落,林小溪第一個不依:“不行,不行!小妹,你再講一點點,只要告訴我們,這許仙嚇成那樣,白娘子是如何善後的啊?”
“對啊,對啊,二小姐,你就透露一點點嘛。”荷花也跟着附和道。
林小橋不爲所動,就是不接着往下說了,李氏見此,知道急也沒法子,故事都在小閨女的腦子裡,她要是不想說,還真就是沒有辦法,不過幾人的臉上,都是赤裸裸的寫着‘失望’兩個字呢。
就連一向淡然的鄭寡婦,此時此刻也是無比怨念的看着林小橋,雖然嘴上什麼都沒說,但那意思卻很明顯,就是在埋怨林小橋,又故意賣關子,讓她們心癢難耐了。
一屋子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大傢伙的眼神,都盯在了林小橋的臉上。
林小橋無法,被盯得有些受不住了,原本還想賣個關子,留着明天再說的,可是,現在只能稍稍妥協一下了:“好了,好了!看你們都這麼感興趣,我今天就再多講一點啊。”
聽了這話,李氏幾人都一下子展露了笑顏,眼神熾熱的看着林小橋,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其實,這白娘子也是聰慧,她爲了不引起自家官人的懷疑,便聯合小青做了齣戲。先是揹着許仙,用自己的仙法,在院子裡變出了一條大白蛇,然後引着許仙去了後院,又當着許仙的面,將那條大白蛇殺了。這樣一來,許仙不僅不會懷疑到白娘子身上去,而且因爲他已經親眼見證了白蛇的死亡,所以也很好的消除了他內心的恐懼。就此,這場意外的風波便過去了!”林小橋順應大衆意見,還是把接下來的故事情節,講了出來。
故事已經說完,接下來李氏幾個,便跟往常一樣,感慨的感慨,唏噓的唏噓,總之大傢伙開始各抒己見,又將今兒個聽了的故事情節,議論了一番。
“要我說啊,這白娘子還真的是有情有義,爲了自己的相公,上天庭,闖地府的,就爲了救許仙一命。光是這份情義,已經是很難得的了!”李氏說道。
“是啊,雖說是當初嫁給許仙是爲了報恩,但現在看來也並非是無情意的。唉——,就希望他們以後能夠順順利利的纔好,別再出什麼幺蛾子了。”鄭寡婦說道。
“這幸虧是白娘子聰慧,否則就算是救活了許仙,那又能怎樣,說不準許仙會發現真相,然後就不要白娘子了。你們覺得呢?”林小溪說道。
“這也說不準的,指不定許仙是真心愛着白娘子的呢?就算是知道,白娘子實屬異類,他也不在乎呢!”荷花說道。
……
屋裡議論聲一片,直到過了小半個時辰才漸漸停了下來。
“小妹,最後的結局一定要美滿幸福哦,你可不能把故事編的太悽慘了。”林小溪懇求道。
林小橋聽了這幾個大小女人的議論,一直都沒有出聲,反正故事情節就是那樣,再是議論的熱鬧,她也是沒有本事把這故事給改了的。
現在,聽到自己姐姐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林小橋有些哭笑不得:“這故事的內容,是我從一本雜記書上看到的,只是有些情節我記不清了,所以就自己稍加整理改編了一下,至於故事最後的結局到底如何,還沒想好呢。就讓它順着故事的情節,慢慢發展下去吧!再說了,若是你都已經猜到一個故事的結局了,你還有什麼興趣再聽下去啊。”
林小溪聽了這話,有些失望,不過既然小妹已經這樣說了,她也就只能在心裡祈禱,希望故事的結局不要是悲劇了。
其實,有這想法的也不光是林小溪一人,從李氏和鄭寡婦幾個的面容上,林小橋也看得出來,她們也是希望有個美好的結局的。
“二小姐,透露一下明天的故事情節唄。”就在大傢伙紛紛猜測着故事結局的時候,荷花開口問道。
林小橋聽了這話,笑了笑,說道:“行,今天心情不錯,就透露一下吧!下回要講的是‘許仙遭人嫉妒,陷鶴頂紅風波’。”
這情節一下子就引起了,大傢伙的強烈興趣,林小溪本想說,乾脆今天講了算了,但是想想還是把話嚥了回去,對於自己小妹的性子,她還是頗爲了解的。
方纔已經妥協過一回,現在肯定是不可能再妥協了,罷了,罷了,雖然她真的很想聽,但是隻能捱到明天了,只希望明天快點到來吧。
對於自己姐姐的心思,林小橋還是猜得出來的,她也不是真的要故意吊着大家的胃口,主要還不是因爲,她想激起李氏的興趣嘛,希望她不要總是蔫蔫的。
其次,這故事那麼長,她自己每天也是需要時間,來好好的整理一下情節的,否則這故事講得就不夠順暢了。
按說,這也就只是一個故事而已,卻偏偏能夠引起了大家極大的興趣,每天聽故事跟上了癮似的,林小橋起初還想不出原因何在。
不過,後來仔細想想,這古代又沒有什麼娛樂消遣,不像前世大家可以上網看電視,再不濟就是父母那個年代,還有電影可看,有收音機可聽呢。
但是,這個時代卻是什麼都沒有,男人們還可以出去賭博打牌消遣呢,女人們卻只能窩在家裡,靠着刺繡做女工或是忙廚藝,以此來打發時間,所以,林小橋突然弄來這麼一好聽又精彩的故事,大傢伙自然是已經入了迷了。
既然,知道林小橋不會多講,李氏幾個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隨意的聊了起來。
這說着說着,李氏看着窗子外面,便說起了陳學文的事情:“也不曉得學文那孩子,什麼時候才能歸家?自從上回寫了封信,這就沒有信兒了。你說這大熱的天,要是在路上趕路,不是受罪嘛!”
說起這個話題,幾個小的都沒有應聲,只有鄭寡婦笑着說道:“應該沒幾天就能到家了吧!天熱也是沒法子的事兒,他年紀輕應該還是經受得住的,回來多讓他休息一陣就好了。”
“你倒是夠寬心的,我卻是怎麼都做不到的,不說學文去了京城那麼遠的地兒,又去了這麼久,心裡掛念那是一定的了!就光說我那兩個兒子,纔是在省城書院念個書,身邊也是有人照顧的,可我這心裡啊,還是會常常掛念着,放心不下啊。”李氏笑着說道。
鄭寡婦聽了這話,面上依然一片柔和,卻沒有太多的擔憂,只聽她緩緩的開口說道:“孩子大了,總有一天要飛出去的,我這個做孃的,又不能陪着他出去闖蕩,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照顧好了,不給他任何的後顧之憂了!”
鄭寡婦似是感慨一樣,說出了這番話,林小橋看着她平靜無瀾的面容,其實知道她也是有無奈和悵然的。
自己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培育養大的孩子,卻終究不能陪在自己身邊,這怎麼可能不讓一個做母親的難過呢,更何況是鄭寡婦這樣的母親呢,除了兒子,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若是換做別的母親,定是會把自己的兒子,時時拴在身邊,可是鄭寡婦卻沒有這樣,她只是默默的把兒子放在了心上,卻不會因爲自己的私心,阻撓了兒子成長的步伐。
每當提起陳學文時,林小橋總是會看到,鄭寡婦嘴角淡然的笑意,即使是在人前,她也不會過多的表現,自己對兒子的掛念。
林小橋不得不說,鄭寡婦是一個無私的母親,她清楚的瞭解自己兒子想要的是什麼,並且全力的給予支持。
轉眼日子又過了好些天,就到了六月底了,由於林小橋的盡心照顧,李氏雖然胃口還是不如從前,但是好歹現在每天吃的會先前多了,而且精神也好上了許多。
六月二十七,還剩三天便要進入七月,這天陳學文終於在衆人的期盼中回來了。
新科探花回鄉,當然是一定的陣仗的,因此,陳學文回來的時候,是由官差保護送回來的,且縣令大人親自帶着衙差,去城門口迎接了,更別說是圍觀的老百姓了,幾乎是全縣都去看了。
其實,原本是無需這樣的陣仗的,至少縣令大人是沒必要親自去迎接的,但是因爲陳學文不同於平常的兩榜進士,他已經是被皇上封了官的——翰林院侍讀,據說還是正六品的官職。
縣令大人作爲一縣父母官,也只是正七品的官職,正所謂官高一級壓死人,所以,這縣令大人也就不敢拿喬做大,再加上這幾百年來,安平鎮就沒有出現過‘探花’這樣的人物,因此,便顯得格外的隆重了一些。
從陳學文進城開始,林小橋一家便是已經收到了消息的,原本林小橋還想着出去迎迎的,但是一聽到他那隆重的排場,想了想還是縮在家裡沒有出去,她纔不要像個傻子似的,站在大太陽底下曬着呢。
林小橋知道,既然排場弄得這麼大,又有縣令大人親自去迎接這一出,陳學文回來的時辰,肯定是沒得早了。
果然,林小橋猜得一點兒都沒錯,從他們收到陳學文已經進了安平鎮的消息,到他踏進家門,已經是過了將近一個多時辰的時間了。
這還是因爲,陳學文歸心似箭,面對縣令的飯局邀請,一再的推託了又推託,才得以早些回來的。
陳學文一進家門,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俗套的跪拜,拜謝自己的親身母親,拜謝李氏和林二牛夫婦。
這樣的環節當中,肯定也是免不了落淚的情節了,李氏自是不用說的,最是個掩不住情感,經不起感動的,人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更何況這陳學文還是李氏看着長大的,因此眼看着自己的未來女婿,如此的出息了,她肯定是淚流滿面,止都止不住了。
就算是鄭寡婦這樣心性淡然又堅強的,此時此刻也是沒有能忍住,摟着陳學文抽泣了起來,惹得林小橋姐妹兩個,不停在在一旁安撫着兩人的情緒。
尤其是李氏,挺着這麼大的肚子,本來就不能情緒波動太大的,尤其是進入夏天之後,天氣又熱,她胃口又不好。
前兩天,郎中來把脈的時候,還說她最近胎相不是很穩呢,可是現在瞧着李氏那樣子,那肯定是一時半會兒哭得停不下來的。
林小橋束手無策,不由得瞪了‘罪魁禍首’陳學文一眼,你回來就回來了吧,幹嘛還要把我孃的眼淚招下來啊,不知道我娘現在懷着身孕啊,真是的。
林小橋在自己心裡發着牢騷,豈料這陳學文好像是讀懂了她的心思似的,還給她投來了一個,甚爲無辜的眼神。
最終,還是鄭寡婦先平復了自己的心情,然後走過來將李氏安撫住了:“好了,好了,咱也不能光顧着高興啊,嫂子還是要注意肚裡的孩子呢。”
李氏哭了一陣兒,才把眼淚給收住了,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現在,大着肚子是不適宜哭的,可是那眼淚就好像不聽自己的使喚似的,就留了下來,她也沒有辦法。
待到李氏和鄭寡婦都平復了情緒之後,衆人才得以坐下好好的說說話,陳學文離開了這麼長的時間,大傢伙自然是有很多話想要跟他說的。
對於李氏這樣的長輩來說,自然是最關心他這麼多天,以來的飲食住行這些事情了,所以李氏,鄭寡婦還有林小橋的小姨,都紛紛詢問着他生活上的這些細節問題,就連林二牛,也會在一旁偶爾問上兩句。
雖說幾個人七嘴八舌的,又是問些瑣碎的小事情,但是陳學文還是很有禮貌的,回答了每一個問題。
至於林小橋,她是不大關心這些的,畢竟陳學文現在回來了,瞧着也是挺好的,也沒有消瘦的症狀,所以她便沒有隨着李氏她們,詢問陳學文這些。
林小橋反而比較好奇,京城的一切,尤其是皇宮的樣子,還有當今皇上的樣子,因此,她多數都是問些這樣的事情。
陳學文知道小丫頭,一直都向往外面的世界,好奇心又重,所以對於京城的一切,他都會一一的說給她聽。
但是,卻不怎麼談及皇宮和當今皇上的話題,畢竟這回護送他回來的那些官差,都還沒有離開,所以爲了謹慎起見,陳學文並不打算在此時,多談及這些敏感的話題。
若是一個不小心,這屋裡的哪個人,隨意說錯了一句話,傳到那些官差的耳朵裡,搞不好就要帶來災禍了。
林小橋也是一個比較通透的人,陳學文幾度避開不談,她雖不知原因爲何,但也很識趣兒的沒再問下去。
衆人稍稍敘話一番之後,鄭寡婦便讓陳學文回房休息去了,畢竟趕了這麼多天的路,還是不能太多勞累纔是。
衆人原以爲中了探花的陳學文,總是會有點不一樣的,但是透過這次短短時間的聊天,大傢伙都沒有覺得陳學文有什麼變化,依然還是跟從前那樣,態度平和又有禮貌,見此李氏是笑的最爲高興的了。
出去之前是什麼樣,回來了還是什麼樣,唯一不同的是,陳學文這次回來,卻是多帶了兩個人回來,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媽子,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姑娘。
據說,那個老媽子是鄭寡婦的奶孃,而那個十來歲的姑娘,是那個奶孃的小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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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不知道爲什麼,今天CC有點頭昏腦漲的,只能勉強寫得了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