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冷笑道“您也不必爲難,咱家太太可是等着呢,您要是不願意讓大姑娘這麼早嫁過去,等上個幾年也是行的,但是您要是打算着讓大姑娘這會子和旁人定了親,那麼我家太太可是不依的。”
柳姨娘冷冷的看着那管家道“不依又該如何,如今我可是侯王府的姨奶奶,你家老爺太太能怎麼樣?能強要了我家姑娘?再說了誰說我家月兒是你們老爺的孩子,可是真是天大的笑話。”
管家一見這柳姨娘這般強硬心裡有些忐忑,然又笑了笑道“您也別惱火,這親事兒可是大皇子指定的,說是讓大姑娘嫁給甄尚書的大公子,這個是百年修來的。”
柳姨娘怒道“這大姑娘可不是指的我家小月,而是你家太太生的大小姐吧。”這相錦是大皇子的親信,如今大皇子爲了籠絡甄尚書才指了相錦的大姑娘嫁給甄尚書的傻子公子,這甄尚書倒是個癡情的,一輩子就娶了一個自己個兒的表妹方氏,這方氏就給甄尚書生了一個傻子公子,這公子真是捧在手心怕傷着,含在嘴裡怕化了,如今十五了智商還是三四歲孩子,這甄尚書倒是想着給自家兒子找個體面的親事兒,然這好人家的閨女那個願意嫁給個傻子?大皇子自是瞭解甄尚書的心思便指了相錦的大姑娘嫁給甄尚書的傻子公子。這相錦的太太任氏滿共就這一個閨女,如何捨得,如今卻想起的相錦以前拋棄的母女,便於相錦商量找到母女,這女兒可是真正的大姑娘既不抗旨自家閨女也解脫了,豈不兩全其美。後來一打聽這柳青已成了滄州大將軍鎮寧侯劉成武的庶母,這劉成武父子可是皇上的親信,就連大皇子都不是能輕易動得了的,心裡當下沒了主意,後來在一打聽這對母女在侯王府並不得寵,連個月錢銀子都沒有,要不是琉璃作坊的功勞早就被趕了出去,心思又動了,心裡暗暗盤算這劉成武必不會爲了一個不待見的庶母得罪大皇子,心裡更是拿定了主意。
那管家以爲這柳姨娘定是個柔柔弱弱的女子,不然也不會在自己家被抄的時候,自己一是沒有去喊冤,而是逃了出去,二是面對拋棄自己的男人無可奈何。然這管家卻是想錯了,如果柳姨娘是個軟弱的,怎麼會自己一個人帶大孩子,自己又怎麼能成爲侯王府的姨娘?柳姨娘喝了口茶笑道“你且回去給你那個不要臉面的主子去說,我柳青什麼都沒有但是有一條命,大不了我舍了命去,我家月兒可是劉家的小姐,你們也知道雖說我不得寵,然我們小月可是日日跟在侯王府的大姑娘身邊,這府裡的大小事兒誰說的算,你們可是知道的,我家小月也有這麼一個姐姐和兩個哥哥,也不怕你們誰。”
這管家頭上一頭冷汗,心裡忐忑,自是明白這大姑娘可是何許人,自己打聽柳姨娘的時候沒有少聽說這個大姑娘,長得美若天仙,然心思卻是比世人都大,人稱玉面閻王,自被接到這府上就是她管家,只要有淘氣的就沒有少捱打的,說笑中就能要了人得命,真是‘心狠手辣’。
柳姨娘坐在回程的車上,心裡暗暗流淚,自己的那個時候真是瞎了眼了,如今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盤算,本想着讓小月帶着‘那人’給的玉佩,以後能想起那麼一點點也能爲女兒籌劃些,如今卻是這般,那麼一點點的期盼都破滅了,柳姨娘心也死了。
小月在屋裡算賬,見母親進來笑道“娘,姐姐讓我算賬呢,說是以後要讓我管自己院子,所以給了我咱們院子的花銷銀子讓我籌劃。”
柳姨娘扯了個笑,摸了摸小月的頭道“那敢情好,以後跟着大姑娘好好的學,以後多去給你大娘請安,多去姐姐那裡,自己要聽話,以後娘給你的銀子,你只拿出一半就成,其他的給衆人,以後月兒出了門子,有哥哥姐姐的幫襯倒是好些。”
小月笑了笑道“知道娘,我記下了,娘今個兒可是累,姐姐今個兒給了我一包她自己做的點心,我嘗着好吃極了,我給娘留着呢。”
柳姨娘扭頭抹了抹淚,忍了半天才止住淚笑道“好,我的月兒長大了,懂得孝敬娘了,娘心裡高興着呢。”
小月正沉寂在學東西地喜悅中。倒是沒有注意自家孃親地愁慮。
半夜。芳姐兒剛睡下。就聽道東邊地院子。尖叫。吵嚷。一會子就見喜喜喘着大氣驚恐道“姑娘···。柳姨娘···姨娘上吊了。”
芳姐兒嚇了一跳。忙道“怎麼會上吊。怎麼回事兒?現在怎麼樣可是····?”喜喜喘着氣道“救過來了。太太和大奶奶都去了。只是囑咐不讓姑娘去。”
芳姐兒心裡不安。這柳姨娘好好地怎麼會想着上吊。真是奇怪了。團團想了想才把前天見金歌痛哭地事兒說了出來。大家想了一會子也沒有相通這金歌痛哭跟柳姨娘尋死有什麼關係。芳姐兒思量了半天道“不會是柳姨娘得了什麼病。受不了才尋死。而金歌知道柳姨娘地病才哭地。”也就這個說法能行通。芳姐兒便讓團團去叫金歌過來。過了一會子金歌和小月一起進來了。小月一見芳姐兒便大哭起來。芳姐兒忙讓人倒了一杯加糖地熱牛奶給小月喝。又讓人點了一些安神地香片。小月哭了一會子便睡了去。芳姐兒這才問金歌。這是怎麼回事?
金歌也是那次在屋裡睡覺。隱隱約約見柳姨娘坐在小月地牀邊。邊哭邊小聲地自言自語。才讓金歌聽了去。金歌哭道“大姑娘。您救救我家姑娘吧。可憐這麼一點點兒就要被她那狠心地親爹嫁給一個傻子。”
芳姐兒些許明白了一點。忙止了金歌地哭聲大聲道“什麼親爹。後爹地。老爺如今纔是小月地爹爹。那裡有冒出個爹爹。小月地親爹早就死了。這又是哪一齣?”金歌倒是明白地快。忙又道“就是。這纔是正理。姑娘。您明個兒去勸勸柳姨娘吧。”
芳姐兒笑道“那是自然,你快回去伺候,給姨娘說一句話,她要是去了,有理也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