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庫司的司首通興修匆匆忙忙地被人叫了起來,心情自然不是很好,通興修今年四十餘歲,卻已然是一個武庫司的司首,不得不說他很有手腕也有能力,但是相對於其餘的部門來說武庫司所能管轄的範圍有限,權力也是幾個司中最小的,自然武庫司司首便處與一個極爲尷尬的位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
聽着來人說武庫司出了問題通興修顧不得嬌妻的抱怨,叫人趕了馬車急急忙忙的向武庫司的方向而去。
聽着下屬的報告,通興修皺起了眉頭,他倒不是怕有什麼人偷盜武庫司的東西,而是怕這件事所帶來的後果,四十歲正值壯年,沒有人不想再往上爬一爬,通興修自然也是如此,不過若是今夜武庫司被盜的事情讓朝中的某些官員聽了去,再傳到陛下的耳中,對於他的政績自然有着極大的影響,朝中那些大臣不介意在這個時候再給他的背後來上一腳。
漸漸近了武庫司聽着並無多大嘈雜聲音的武庫司,通興修的心卻是放寬了不少。
通興修下了馬車,早有一位等候的軍官走上前來,行了一禮正準備說些什麼。
“邊走邊說!”通興修看了看四周低聲道。
那名軍官只得跟在他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武庫司。
“怎麼遺失了何物?”通興修低聲地詢問自己的下屬,雖然語氣裡聽不出來什麼,但是通興修有些微微顫抖的手指卻是將他此時的心情全部表現出來。
“東西倒是沒有遺失,只是今夜的動靜似乎有些大,就連城內巡防的軍士也過來問了幾次。”
“你沒有說出去吧!”
“這倒沒有我只是對他們說樓內有一處地方不小心失了火,他們又問了幾句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那就好!”聽着這句話通興修這才舒了口氣,他最怕的便是這件事情被其餘各司的人知曉。
似乎依舊不放心他接着說道:“吩咐下去今夜的事情不準對外透露半點消息。”
“我明白了!”
“大人,姜大人那邊要不要去說一下。”
通興修疑惑道:“姜大人哪個姜大人。”他雖然對武庫司的人員頗爲熟悉但是對於這個姜大人卻是極其陌生。
旁邊的屬下提醒,“就是大人幾天前安排過來的,當時還是大人你叫我幫忙照看的。”
“姜妙晴!那個小丫頭?”通興修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對!就是她,而且今日率先發現潛入者的也是他,大人您最好還是見上一見。”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安排吧!”
“屬下告退。”
通興修口中的那個丫頭當然不是什麼普通人,身爲一司之首的他知道的東西比這些下屬知道的太多,比如咸陽的哪些官員不能招惹,那些勢力是哪位大人手下的這些他都極其清楚,這個姜妙晴便是其中之一,他背後的秦墨自然便是這些勢力中的一個。
秦墨雖然是從墨家分離出來,由墨家弟子組成,人數不多,然而他卻知道這些秦墨家的人在皇帝陛下中多麼的重要,甚至不輸於公輸家族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而且秦墨家一向和兵家的人走得極近,而姜妙晴小小年紀便是秦墨這一派最具天賦的傳人,她的機關術造詣據說就連同爲帝國服務的公輸仇都稱讚不已。
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問明瞭位置,不過一會便來到了姜妙晴的面前。
通興修能做到武庫司司首這個位置自然是見多識廣,然而他每次看到姜妙晴時心情卻是有些忐忑,他快速的掃過她手上那支怪異的機關手。
他拱手道:“今日之事還是要多些姜小姐的出手,我們武庫司纔不至於損失慘重。”
“通大人不必客氣,既然是我要到武庫司來,這些事情當然是我的分內之事。”
“姜小姐能到我武庫司來當然是我武庫司的榮幸只是……”
姜妙晴見通興修說話有些吞吞吐吐道:“通大人有話不如直說。”
“老朽確實有一件事麻煩姜小姐,今夜的事情還望姜小姐不要對外說起。”
姜妙晴極爲聰明,通興修這個老狐狸左彎右拐哪裡還不明白他想要表達的意思,“通大人放心今夜之事是你們武庫司的事情,自然由你們解決。”
“如此便多謝了!”
再說楚南,兩人在擺脫了武庫司的追兵後,變換上了平常穿的普通衣物,知道此時楚南才真正地看清商秋,她的面貌可以說得上精緻,但是眉眼間卻是有着少有的厲色,而且臉部的棱角依稀可見。
兩人行進了一段距離,商秋帶着他拐入了一間普通的民房,待點燃了桌上的油燈,楚南這纔有機會了解周圍的環境。
這件房裡的擺設極其簡單,一張桌子,幾張極其簡陋的椅子板凳擺放在一起,看上去頗爲的空曠。
莫非這是商大美女的香閨,楚南暗自想到。
看着楚南的模樣商秋哪裡還不明白他在想什麼,狠狠瞪了他一眼。
商秋將桌上沒用的東西全部清除掉,擺上一卷帛書。
“幹什麼?”
“畫出來!”商秋命令道。
其實咸陽城的地牢並不見得如何複雜,而且那捲咸陽地牢初修版是當初建造地牢時最初的設計圖紙,楚南的記憶力極好,稱爲一目十行也不爲過。
咸陽的地牢一共分爲十八層,每一層的級別與守衛也都不同,不同牢層的守衛也不能到其餘牢層去。
而咸陽城的初修版便是建造最深處的地牢時所大致標明的修建位置,再到最上層的牢層,所以並沒有最上面幾層的牢房圖紙。
沒過一會楚南便大致的標明瞭出來。
“楚南盯着一旁的商秋道:“既然你已經知道這些只是最深處的地牢位置,爲什麼還要偷盜這張圖紙,還是說你又把我毫無聲息的潛入到最外面幾層監牢,事先說明我大概只能夠帶着你到第一層去,其他的我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這個我自有辦法用不着你擔心。”
“那就好!”楚南接着說道:“突破了最外面幾層便來到了最深處的地牢。”楚南伸着手指指着其中的一處地方說道:“這裡便是第十七層地牢,關押韓非的地方,也是韓非身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