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賢冢外越來越多的聲音如同浪潮一般傳來,傳到正在爭鬥的衆人中間。
農家俠魁田光乃是農家的現任俠魁,爲人有義敢作敢當,曾經效力於昌平君,曾經秘密趕赴燕國與燕丹密謀殘與刺殺嬴政的計劃,沒有人知道田光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只知道當初在齊國密謀反秦之時曾經制定殺死扶蘇的計劃,田光與伏念在那一次有過接觸,然而現在過去已經三年在這三年之中都沒有任何的下落。
田光身爲農家武功最爲高強者身佩九珠,這三年之中農家羣龍無首產生了諸多的內亂,有人猜測田光早已身死,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出現。
司徒萬里面向六賢冢外放聲道:“若誰再敢胡言亂語,定不饒恕。”
田賜收起了手中的干將莫邪,來到田言的身後,看向谷外。
圍在一起的農家弟子此時已經分開了一處通道,在通道的盡頭一道人影緩緩而來,正是田光。
“怎...怎麼可能。”
田虎站了出來看着遠處的田光,只是田光和他記憶中的那個俠魁慢慢的重合在一起,是真的。
他們幾大堂鬥了三年農家也亂了三年這三年之中農家可謂是被幾大堂搞得烏煙瘴氣,所爲的一切不過是農家的俠魁之位,只是現在俠魁就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三年來的鬥爭不過是一個笑話,熒惑之石是一個笑話,舉行炎帝決便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他們的位置現在很尷尬。
田光來到幾人的面前,田言看着近處的田光,眼瞳中隱隱有着光芒閃現。
田光將手掌伸到田言的肩膀上,田言的眼中瞬間恢復清明。
從表面上來說田光看不出來任何的變化,如果一個人的外形與氣質可以模仿,但是一個人的內力武功修爲卻永遠也無法模仿,他們幾乎能夠感受到田光在他們的身前所形成的壓迫感。
“四嶽堂堂主司徒萬里,參見俠魁。”
看見此處,田言,田蜜等人紛紛跪拜,所有的農家弟子亦跪倒在地。
田言目光閃爍看着遠處的田光,她曾經見過俠魁但是就連她也不能夠判斷出來俠魁到底是不是真的,而且俠魁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田光看着農家的衆人在此時卻是看見一旁的英布,“你爲什麼不敗。”
英布道:“他們皆是農家弟子而我不是。”
“俠魁!這人乃是英布昌平君手下雷豹軍團的統領。”
“昌平君。”田光想着那些日子有些感慨。
遠處的高山崖上忽的響起了號角聲。
“是秦軍的鷹揚號。”
田虎說道。
“佈置下去,突出秦軍的包圍。”
遠處的山坡上,王離看着守衛鬆垮的農家弟子,這些農家弟子雖然人數衆多但是卻又哪裡是百戰穿甲兵的對手,他們手中的勁弩與普通的弩弓不同大部分都是採用青銅鑄就再加上經過公輸家的機關術改造,每一具勁弩足以發射十數支箭矢。
百戰穿甲兵沒人都帶着虎形的面具,他們的戰術很簡單,在前方乃是排列整齊的手中拿着長戟的近戰手,在他們身後則是手持勁弩的強兵,遠處的農家弟子大多被勁弩射殺在地,而能夠衝到百戰穿甲兵之前的也大多被配合巧妙的精兵擊殺。農家弟子向後而退他們的生存空間已經被大大的壓縮,每退一步他們中的大部分人便回倒在百戰穿甲兵的身前。
王離的百戰穿甲兵,一步步向前,掠過農家還在哀鳴的屍體,過他們的行走也極有規律,不急不躁在前方派出了大批的巡邏隊伍,不急不躁令行禁止,這是秦王朝少有的精兵,是步戰的王牌。
農家方面組織了一次衝擊,骨妖啞奴,田虎與司徒萬里隱藏在普通的農家弟子前,他們的武功都不弱,強大的內力將無數的箭矢折斷,然而這種就是徒勞的,他們的人數太少,百戰穿甲兵排成了一長列,在他們的身側乃是深不見底的峽谷深淵,不時有尖叫聲傳出,跌落在山崖下摔得粉身碎骨。
幾名農家的高手盡數被強勁的奴家逼了回來,即便是梅三娘師從魏國披甲門但是幾乎也擋不住這幾乎無窮無盡的劍雨。
王離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那些所謂的江湖高手在軍隊面前似乎什麼都不是,若是當年在殘月谷是他王離鎮守又怎麼會讓蓋聶逃脫。
楚南與章邯同行,聽着炎帝六賢冢傳來的喊殺聲,大隊人馬停留在外。
遠處一道飛快而來的黑色影子出現在他的眼前。
正是被派出去打探情況的影密衛。
“情況怎樣。”
“將軍王離將軍與農家等人激戰正酣,看來不需要我等出手,農家等人已經是翁中之鱉。”
在楚南等人的身後忽然傳來了,沉悶的號角聲。
“怎麼回事?”章邯道。
“不是我軍的號角。”
楚南皺眉,這聲號角很熟悉,至少楚南曾經便聽到過而且不止一次,他看着遠處聽着那號角聲,是楚軍,但楚南卻是又有一點奇怪這地方怎麼會有楚軍,而且這次行動楚南相當保密除了他之外只有少數的幾人知曉。
楚南沒有猜錯那的確是楚軍的號角。
身穿楚軍軍服的騎兵自遠處而來,在最前面的是身着七海蛟龍甲,手上拿着破陣霸王槍的項少羽。
經過幾年的磨鍊他已經不再是墨家機關城中那個幫不上一點忙的項氏一族的少主,而是成爲了一名真正的統帥。
“結陣。”
楚南沉聲,他曾經是伐楚大軍中的一員,不知怎的他有想起了曾經在秦軍中與伍長等人一起征戰的日子,那段日子很苦但是卻很開心,他看着遠處的楚軍騎兵,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在他的眼中敗軍便永遠是敗軍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
秦軍迅速的調整隊形後隊變前隊,這些都是東郡中他親手挑選的精兵,然而這些士兵沒有經過多少的戰役,他絕不會學紙上談兵的趙括,他帶着這一萬東郡的秦軍前來剿滅農家叛逆未嘗沒有藉機整訓軍隊的意思,只有經歷過真正戰鬥的才能夠被稱之爲真正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