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又是這樣!
楚南一邊整理着手中的鉤索武器,一邊回憶,當王賁的眼神飄向他們的方向時他就知道會是這樣,楚南並不是不贊同王賁的想法,相反他十分的瞭解,想要滲透薊都城,影密衛確實是最爲合適的人選。
當帳內所有將軍望向他們時,他也只能夠硬着頭皮點頭,在他的心中他其實也是願意接受這個任務的,經過多日的攻城即便是虎狼之師的秦軍也不堪重負,他也不想眼睜睜看着這麼多的同戰友死去。
周伍掀開營帳與另一名影密衛走了進來,那一人他也認識,名叫張盛。
看着楚南掛在腰間的繩索周伍與張盛對視一眼,眼中都露出了疑惑之色,周伍上前道:“楚哥你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準備登牆的工具!”
周伍將他的繩索拿了下來放在桌案上,“我們用不着這個!”
鉤索是必備的登牆利器,無論是盜賊,諜子,採花大盜,都能用到,這是楚南印象中的東西。
“爲什麼?”楚南反問。
“沒有爲什麼,跟我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而且想要靠近城牆實在是太過困難。”周伍丟下這一句話,掀開營帳向外而去。
楚南沒頭沒腦的跟了上去。
三人上馬來到了距離大營約有五里的山外,還未到山坡之上,早有守候在山外的秦軍對幾人經行了極爲嚴格的檢查,守衛極其森嚴。
楚南甚至聽到了幾道破空的利響聲,極目望去幾道黑色的影子在空中劃出幾道弧線向着遠處的薊都城而去。
三丈翼蝠!公輸家!
幾人在士兵的帶領下來到了山坡之上,這一片山坡已經被秦軍推平,就連原本生長在地上的雜草也沒見到一株。
在這些平地上,無數造型奇特的三丈翼蝠被擺在地面之上。
如果說先前楚南還有些疑惑那麼現在完全就是豁然開朗的感覺,極度的的震驚,如果不是自己經歷了這麼多,他早已懷疑自己還是不是這個科技不發達的世界,這一些給他的感覺完全就像是一座小型的機場,只是這裡沒有瀝青的跑道,也沒有指揮塔,但即便是這樣這些東西也足以顛覆他的想象。
“幾位想必就是將軍吩咐的人了吧!”一位身着軟甲約莫三十餘歲的男子向着三人走了過來拱手道:“在下孫籌乃是軍中公輸家子弟。”
雙方見禮。
孫籌帶領三人來到了最前方的三架三丈翼蝠前,即便是楚南也能夠看出這三架三丈翼蝠與其餘的有所不同,看上去體型更加的大,更大便意味着能夠承載的重量越多,但是楚南能夠從這些三丈翼蝠表面看出更加的粗糙。
“幾位想必也看出來了,這些三丈翼蝠與其餘的不大想象,是我們公輸家族爲了這次的任務特意連夜趕製出來的。”
“難道我們要操作這些三丈翼蝠潛入薊都城。”楚南開口。
孫籌搖頭,“這位兄臺只說對了一半,不是你操作這些三丈翼蝠,而是由公輸家族的子弟搭載你們!而且你們看着這些三丈翼蝠在天上自由飛躍殊不知這些駕駛三丈翼蝠的公輸家族子弟,往往會通過數年的訓練,有時候許多弟子也會在駕駛中死去。”
聽到這裡三人舒了一口氣,對於潛行,護衛來說對於影密衛是小菜一碟,但是像駕駛這種由公輸家族所研製出來的機械,他們是一竅不通。
遠處的薊都城中隱隱有火光傳來,以及轟隆般的戰鼓聲傳來。
“看樣子,將軍又在組織進攻了,這對於我們倒是一個很好的掩護。”
三人仔細檢查了自己身上的東西,楚南自懷中掏出了蒙恬交給他的調令,這樣東西是他進入城後與城裡秦軍探子相確認的憑證。
約過了三刻鐘的時間,遠處的火光漸漸變暗,戰鼓的轟隆聲也漸漸安靜下來,整個大地都被這片靜謐所吞沒。
聽這情況秦軍這一次夜襲又一次無功而返,只是這一次三人臉上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凝重,這一次夜襲本就是爲他們這次的行動而準備的。
三人沉默着各自選了一架三丈翼蝠,早有等候已久的公輸家族子弟負責調試,直到此時楚南才能夠認真的觀察這些由公輸家族製造的戰爭機械,三丈翼蝠的兩邊是模仿蝙蝠的翅膀設計,在駕駛者的前方則是操控方向的機械,爲了儘量的減少三丈翼蝠的重量除此之外的任何功能都已經被去掉,他們僅有的容身之地也只是將自己的整個身體搭在兩根橫放的木杆上。
事實上楚南對於這樣的機械說不上熟悉卻也絕對算不上陌生,他感覺上更像是現代的滑翔翼雖然他從來沒有體驗過。
平直的滑道上無數的兵士啓動機械,利用具有彈性繩索的彈力將三丈翼蝠彈向懸崖邊。
孫籌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甚至就連他的手心此時都佈滿了細汗,時間緊急他們沒有過多的時間去準備,測試。
當巨大的彈力灌入三丈翼蝠的時候,楚南只感覺自己的身上傳來陣陣的顫抖,整個三丈翼蝠也是,他甚至聽到了沙沙的響聲,那是木頭相擠壓的聲音,他真怕這個由公輸家族製造的機械會就此崩散。
楚南看着自己前方的三丈翼蝠直向着懸崖邊墜去。
糟糕!
他心想着。
孫籌在衆人的呼喊聲中甚至都已經衝了過去,若是這些機械出了問題,恐怕不僅就連他的聲譽,就連公輸家在秦國的地位也會受到影響,然而還未待他感到,一股巨大的風卻幾乎將它他掀翻在地。,然而他卻來不及拍拭自己身上的泥土,呆呆地望着遠處的翼蝠。
只見剛剛下落的三丈翼蝠重新飛了起來。
成功了!
無數的兵士歡呼雀躍。
剩餘的兩架搭載着影密衛的三丈翼蝠緊接着飛過,直向着遠處已經平靜下來的薊都城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