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都郊外密林
楚南正一臉警惕的盯着四周的樹林,黑夜似乎爲這些樹木披上了一層黑紗,彷彿噬人的巨獸,不時有低吼呼嘯的風聲自林間穿行而過。
天空之上的月色雖然明媚,但是經過高空的照射再進行樹林枝丫的阻擋,最後落在地面上的卻依舊只有一絲微乎其微的光亮,楚南想要憑藉這僅有的微光想要看清四周的情況實在有些困難,因此他只能夠藉助自己的耳朵去辨別這林中的響動,判斷出敵人的位置。
楚南深吸一口氣,漸漸握緊了手中的鐵劍,因爲緊張他的臉上佈滿了細小的汗珠,他卻來不及擦拭。
啪的一聲輕響,一條黝黑的長鏈自他的身後猛地突出,徑直掃向他的腳踝。
楚南翻身而過,手中的長劍直刺地上,整個劍身都彎曲了一個弧度隨後筆直的伸展開來,接着這股彈力楚南的身形向上拔高了數丈。
隨後穩穩當當的踩上了另一棵樹的枝頭,未待他歇一口氣,兩條一模一樣的長鏈帶着淒厲的呼嘯向着他所在的樹枝而來。
這樣的情況顯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藉助自己的內力雙腳猛地向下一蹬整個人由如一支箭矢般向着密林中飛去。
隨着嘭的沉悶響聲!
在看他先前站立的樹枝幾乎被兩條鐵鏈洞穿,然而襲擊並未就此退去,兩條長鏈彷彿具有眼睛一般繞樹而過。
楚南自知這樣逃下去也不是辦法,猛地揮動手中的長劍向着鐵鏈而去,但是若能夠看到兩種兵器的樣子便能夠看到楚南的長劍並沒有與鐵鏈有着過多的接觸,而是貼着鐵鏈而過,同時整個劍身都傳來了震震顫動,密集的聲音自夜空中傳來,楚南知道這些吳鉤的厲害,若是被這些吳鉤鎖住自己的兵器,自己縱是功力再強也逃脫不開,整個吳鉤都在按着他的意願轉動,所以他的劍尖只是向上微挑便使吳勾偏離的了原來的方向。
黑暗中兵器相擊的聲音不時響起,無數的火花在空中綻放,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數到黑影在密林中來回纏鬥。
與此同時三道吳鉤自三個不同的方向向着楚南而來,將楚南所要逃走的方位全部鎖住。
退無可退那便戰!
楚南沉下心來,同時催動自己體內的內力將它注入自己手中的長劍,然後自他的手中揮出無數的劍影,轉瞬之間在他的身周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劍罩,無數的落葉隨着楚南的揮動上下飄飛。
三道吳鉤同時擊向楚南,隨着轟的一聲巨響,無數激烈的聲響驚醒了無數飛鳥,滿地的落葉向着四周飄飛,待落葉散盡後,再看楚南他此時衣衫衣衫破碎,手中的長劍也被打落在地,自己的身上幾乎被三條吳鉤裹成了一個糉子,動彈不得。
他的劍罩雖然能夠防住大部分的攻擊,但是對於這些由精銅所構鑄的吳鉤來說幾乎在接觸的瞬間,楚南動用劍技而形成的劍罩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崩離析。
嗖嗖嗖!的三道身影自林間射出落在楚南的面前。
“我說你們也太狠了吧!下手這麼重!”楚南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影狠狠道。
“這可怪不得我們,是你叫我們全力以赴的!”
一人上前笑道,正是影密衛周伍。
“快給我解開!”
雖是這般玩笑說着,周伍手中卻絲毫不見減慢,上前將綁在他身上的吳勾解開。
楚南將掉在地上的長劍負在腰間。
這一行四人正是嬴政的親衛部隊影密衛。
這幾日隨着秦軍的節節勝利,蒙恬的傷勢好轉,他們的護衛工作也沒有先前的那般重了,大部分的時候只得在軍營中無所事事,因此他們幾人便在薊都城外的這密林中磨練自己的武功,與其說磨練不如說是陪着楚南練武。
影密衛這麼好的陪練楚南怎麼能夠放過,經過數日的比拼,他能夠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身形靈活許多,對於影密衛的配合也有着更加深入的的瞭解,不愧是嬴政身邊的親衛部隊,這麼多次的對戰下來,竟然沒有一次能夠逃脫他們的追捕。
“看樣子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去爲好!”
楚南點頭,“回去之後一定好好犒勞大家,或許還能夠搞到一點好酒!”
衆人齊聲叫好。
等等!周伍揮手!
怎麼了?楚南問。
周伍沒有回答,而是俯下身去將自己的耳朵貼近地面。
“有聲音,離着這不足三裡!”
隨後示意大家散開,那道聲音越來越近,地面的震感也越來越強烈,就連林間的樹木也發出嘩嘩的聲響,在密林的盡頭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幾人的面前,楚南與周伍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自己眼中的震驚之色,因爲向着他們而來的正是一隻機關獸。
機關獸不過一會便出現在幾人的身前,機關獸巨大的力量將兩邊的樹木掀翻在地,離得近了幾人這纔看出這架機關獸似乎與平常的機關手有所不同,身形有些踉蹌,而且在機關獸漆黑的巨大身軀上,有着幾道極深的劃痕。
“不好!快散開!”
楚南大叫着拉着身邊的周伍向着其中一個地勢較低的地方掠去,還未待他們趴下,轟的一聲,巨大的機關獸向着林中衝去,巨大的衝擊力將無數的樹木連根掀翻在地,無數的泥土向着四周飛濺,待前行了十餘丈的距離這才緩緩停下,飛散的零件將無數的椏枝折斷。
就在機關獸倒地的瞬間,一道漆黑的身影自機關獸的身上向着林中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