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明,也還深。
此時在郡城東南角的方向上十數名身着黑衣腰間佩劍的劍客正靜靜的等候,楚南靜靜的看着他們,這些人都是他親自挑選手下最爲精銳的劍客,每一人都是羅網的好手。
六國大戰中,農家六堂堂主運用地澤陣法曾經於秦軍陣營中成功斬殺帝國名將白起,所以楚南效法於此,只要能夠將項羽殺死,那麼整個楚軍的軍心便將不穩,也能夠爲東郡爭取時間。
看着頭頂上暗淡的星光楚南默默的計算着時間。
“出發。”
繩索沿着高大的城牆攀爬而下。
“這麼重要的任務怎麼不叫上我。”
“忠叔,你怎麼來了。”
“你小子真是膽大,不過老頭子我喜歡。”
此時的陳忠身穿着一身黑衣,在他的手中拿着那根由精銅所制的長棍。
“本來便已經老了,跟着你們再去瘋一次又有何不可?”
楚南沒有再說華,將另一條繩索遞給陳忠,漆黑的夜色下十數條人影向着不遠處的楚軍營地中摸去。
郡城內趙青身上披着黑甲在他的身後郡城內剩下的軍兵早已經準備好只待楚南陳功發出信號便會趁亂殺向楚軍大營。
趙青向一旁看去卻詫異的看見了呂高遠的身影,“先生你怎麼在這裡。”
“事關東郡的存亡,呂某雖然是一介文士卻亦能殺敵。”
呂高遠說得凜然,只是他手中握劍的手卻是止不住的顫抖。
趙青笑笑也不戳穿。
“不好了石姑娘不見了。”
一名僕婦匆匆而來。
“壞了。”
楚國的中軍大帳隱藏在密密麻麻的軍營之內,這些營帳之間爲了掩藏中軍,皆以一種奇特的陣勢佈置。
巡邏的兩隊楚軍士兵在還未發現敵人之人時便被兩道極爲快速的劍光劃破脖頸,頓時鮮血如注,悽慘的倒在地上,幾道黑色的影子將那些楚軍的屍首快速接住以免發出聲音,一路走來情況還算順利。
時間已經過了一刻鐘,憑藉矯健的身手悄然潛入楚軍大營不算難事,只是時間浪費的太多,時間過得越久便月容易被人發現,楚南對此很清楚。
“停。”
楚南做了一個握拳的手勢,箭步上前看着楚南的面孔那道影子有些慌張的躲避卻還是被撕下了面罩。
“你怎麼來了。”
“我能夠幫上忙。”石蘭有些心虛避開了楚南的視線。
“你能夠幫上什麼忙?現在退還來得及。”
“只怕退無可退。”楚南看着身後連營一片,便是遠處的郡城也被遮擋。
石蘭放下了手中的短劍,雙手在胸前結印,隨着她的動作楚南明顯的感覺到一絲寒意。
絲絲縷縷的紫色霧氣在他的身前形成,霧氣向前來到石蘭的身前,隨着石蘭結印速度的增快紫色的霧氣在霎時之間變爲了一隻飛鳥。
“蜀山的霧化之術。”
陳忠看着眼前的奇特之景驚訝出聲。
石蘭點頭摸出隨身攜帶的長笛那隻飛鳥停在長笛上,石蘭耳語幾句,由霧化而成的飛鳥看準了其中一個方向振翅而飛。
便在此時靜坐於中軍帳的張良似乎有所感應起身右手握緊了腰畔的凌虛劍柄。
“來了。”
沿着飛鳥的路線十熟數人穿過數十面營帳。
有風的聲音在耳畔刮響。
“小心。”
一支鋒利的箭矢穿透了幾人身旁的布簾,然而箭矢的目標卻不是他們中的一人,直線前進的銀白箭矢在空中拐了一個奇異的角度穿透了空中飛舞的飛鳥,霧氣重新花開歸於大地。
楚南看着四周,心情募的沉了下來。
他們身邊的營帳內已經升起了火把,人影綽綽,上百名全副武裝的楚軍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
“好久不見?”楚軍軍士爲其讓開了道路露出了張良的身影。
“原來是張先生,輸在先生的手下上不冤。”
這本來便是算無遺漏的計劃可是遇上張良,反而中了反間計。
“我終究是低估了你楚南。”
“少主。”
鍾離昧跟在項羽的身後看着楚南神色複雜。
“終究能夠爲死在大澤山的楚軍兄弟報仇了。”
“你就這麼認爲勝券在握。”
天上的星辰在此時彷彿明亮了數分,莫名的氣旋漂浮在楚南的身周,風雷在雙劍中隱隱閃現。
“好強大的殺氣。”
楚南右腳猛地向後踏了一步,雙劍同時而出,鋒利的劍氣在地面上摩出了兩道深深的劍痕。
漆黑的夜色中彷彿被劈出了兩道閃電。
張良在項羽的身前所以率先反應過來的也是張良,飄逸的身影自上而出,張良的速度很快但卻還不夠快,天問劍身的光亮在他的瞳孔之中映出。
凌虛雖然亦位列劍譜然而他能夠擋住左手的逆鱗卻無法擋住右手的天問,張良右手一沉,天問快速逼近,張良向後急退,鋒利的天問已經將他腰側的儒袍刺碎,鋒利的劍氣將他身後的幾名楚軍徹底撕碎。
楚南想得很清楚,他僅僅只是想要將張良逼退而已,他的目的達成了。
“攔住他。”楚南的身形在張良眼前閃過,怒吼道。
遠在五里之外的楚軍警戒邊營中。
轟隆隆的聲音由遠及近,天上的星辰彷彿都因此而暗淡不少。
天邊已經起了霧,伴隨着轟隆之聲便是着這濃霧也被盡數震散,一名全身被黑甲覆蓋的秦軍自濃霧中而出臉上被黑甲覆蓋彷彿來自地獄。
“秦軍鐵騎傳將鼓。”
有楚軍士兵發出警報。身着黑甲的秦軍手中的長矛將那名楚軍士兵挑飛。
大批的秦軍踏過楚軍邊緣的警戒處,淒厲的鼓聲傳遍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