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稻穀成熟
《不戰歌》共有九層。
常人練至第七層，便可凝聚“勢之領域”，單臂氣力過四百，一身筋骨皮肉堪比銅鐵，足以與江湖一流高手比肩。
而一旦練至第八層，更是能夠更進一步，舉手投足間便能引動‘威勢’加身，配以勁力加持，堪稱萬夫不當之勇。
“嗡~~”
體表凝聚的‘殺氣’一縷縷被墨君吸收，充滿了精純血氣能量的【紅色小晶塊】更是被墨君當做零食，一把一把的往嘴裡塞。
幾乎已經快要凝聚成爲實質化的‘殺氣威勢’在墨君體表形成一陣陣游龍般的旋風。
門外的劍九淵與黑羽第一時間察覺到門內的異樣，那股如芒在背的威脅感，使得劍九淵忍不住露出一絲詫異。
可當他看到不遠處黑羽似乎見怪不怪後，便也不再多想。
“撕拉~~”
房間之內，墨君體內的力量繼續攀升，直到某一刻，墨君的皮膚像是承受不住龐大的力量突然撕裂，墨君才終於取出三枚【生命結晶（碎片）】，然後一口吞入腹中。
有了【生命結晶】的能量補充，原本已經撕裂滲出血跡的傷口，迅速開始癒合。
但沒過多久。
又有新的傷口出現，然後在生命能量的補充下繼續修復······
如此周而復始。
足足過了將近一個時辰，墨君連續吞下差不多二十枚【生命結晶（碎片）】後，這個過程才終於慢慢結束。
而這個時候，墨君的衣衫已然被一大片乾涸的血跡覆蓋。
“成功了！”
墨君微微運轉勁力，然後用雙手相互輕輕敲擊了一下，聽見發出一陣金鐵交鳴的聲響後，臉上頓時露出了滿意之色。
至於自己身上如今的狼狽，墨君並沒有太過在意。
因爲這本就是強行突破第八層需要付出的代價。
《不戰歌》最後兩層，每突破一層都需要配以特製的藥液，然後用一次又一次水磨的功夫，在破壞與再生的過程中，打造出這一層覆蓋在皮膚表層的【不戰氣甲】。
《不戰歌》本就是相當高級的武學秘籍，雖然比不上諸子百家核心的頂尖武學，但其同修“精”和“神”兩道的特性，即便與頂尖武學相比，也不遜色多少。
而練到第八層所凝聚出的這一層【不戰氣甲】，乃是由勁力透體在體表形成的一道防護罩，擁有着絲毫不輸於高級橫練武功大成後的防守能力。
只比【披甲門】這類專修橫練的頂尖硬功稍遜一籌。
原本突破第八層，常人就算各類資源充足，也需要至少數年苦功纔有機會練成，畢竟肉身的損傷修復需要不短的時間。
然而墨君以二十枚【生命結晶】爲代價，加上大量【紅色小晶塊】補充能量，硬生生將數年苦功縮短到了一個時辰。
當今世上。
大概也只有墨君一個人能做到這件事。
找人擡來浴桶，燒了水，墨君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這才走出房間。
墨君的突破並未引起太多人注意。
只有黑羽與劍九淵兩人察覺到墨君的眼神發生了變化，習武之人的眼睛一般很亮，但常人頂多像是‘星星’，然而這段時間墨君的眼神如同‘電光’。
而這正是因爲墨君剛剛突破，稍微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精神力量所導致。
“大人的修爲竟如此高深？”
劍九淵顯然有些呆住了，他知道墨君身懷武功，這並不是什麼稀奇事，畢竟當下無論是諸子百家的哪一派，都講求‘文武兼修’。
頂多就是根據個人天賦，側重稍微有些不同而已。
就像是展琴。
他雖是儒家出身，但一身武學同樣不弱，雖不入一流，但也已經相差不遠。
可劍九淵萬萬沒想到墨君的修爲竟然會這麼高深，說句絲毫不誇張的話，在他的感覺中，以斷臂後自己的實力，要是和現在的墨君正面一戰，他感覺自己未必會是墨君的對手。
“真是活見鬼了，這人打孃胎裡就開始修煉了不成？”
······
時間一晃來到九月。
經過將近兩個月的行動，嬴政已然將呂不韋安插在軍中的釘子拔除大半，七成以上的軍權，現如今都已被嬴政收回。
有了這些軍權後，哪怕現在呂不韋重返朝堂，嬴政也有了與他正面抗衡的底氣。
但僅憑這些顯然還遠遠不夠。
既然已經選擇動手，那麼隱忍多年的嬴政自然也懶得繼續裝下去。
不裝了。
攤牌了。
寡人要做‘暴君’。要做‘皇帝’。要做那‘千古一帝’。
然而呂不韋紮根朝野多年，麾下勢力遍佈朝野，就算以嬴政如今掌握的力量，想要一次性扳倒呂不韋，依舊還是差了一點點力量。
剛好，這不是巧了嗎！
墨君現在正好可以爲嬴政提供那一點點‘助力’。
九月正是秋收之季。
墨君經過數年培育，才終於培育出的‘第一代改良稻種’，終於在今天成功完成了首次試驗。
墨君的二十畝試驗田就種植在後花園開墾出來的【農園】之中，這東西放在這裡很安全，因爲這二十畝試驗田沒有成熟之前，誰也看不出裡面的貓膩。
甚至就連以前經常進入農園的劍九淵和黑羽，都從來沒有發現過異常。
可現在隨着這些‘第一代改良稻種’成熟之後，與尋常稻穀的差異一下子就體現了出來。
秦國的度量衡與後世不同。
秦國一畝田的面積，比後世的一畝田面積要小不少。
但即便如此也無法掩蓋當下糧食產量低下的事實，按照如今的標準，平均一畝田能夠產糧一石到一石半，便已經能夠稱作‘良田’。
而若是產糧達到兩石以上，便是上好的‘肥田’。
按照後世量度。
秦國一石約爲60斤。
也就是說，即便是當下所謂的‘肥田’，一畝田也就能產糧一百二十斤到一百五十斤左右。
之前在咸陽外，包括現在的南郡。
墨君無論經過什麼糧田，看到的所有景象，第一感覺都是稀疏。
乾癟的稻穗果實與細長的杆子在田地裡搖擺，風一吹，就像是中年男人的頭髮，瞬間全都露了個底朝天。
可這些對於當下這個時代的百姓來說，早已是稀疏平常的景象。
相反。
反而是如今墨君種植的這二十畝田地裡的景象，令衆人感到目瞪口呆。
微風吹拂下，劍九淵、黑羽、藥鬼等人面前的二十畝稻田，在太陽的映射下閃爍着一片金燦燦的光輝，粗壯的稻杆上結滿了豐滿碩大的稻穗。
風一吹。
稻田裡的水稻就像是年輕人烏黑茂密的頭髮，不斷交織拍打在一起，發出這個世界上最悅耳動聽的聲音。
“大人，這是······”
劍九淵呼吸一滯，忍不住朝着墨君開口。
但沒等他把話說完，就被墨君揮手打斷，並丟給他一把鐮刀，道：“先別問，先來幫忙收割稱重。”
這裡的水稻目前還屬於保密狀態，所以這次收割只能依靠墨君、黑羽、劍九淵、藥鬼，展琴······他們寥寥幾個人動手。
不過索性這裡的人，都不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王公貴族，再加上又有武功在身，二十畝田很快就被輕鬆收割完畢。
然後衆人又用墨君造出來的一個簡單的‘手搖打稻機’，一直忙活到傍晚，才終於將所有稻穗全部打了出來，並且稱重完畢。
“有結果了！”
話音剛落，在場所有人瞬間聚集過來。
展琴操縱着一個類似於天平的器具稱量所有稻穗的重量，當他稱量結束後，自己都忍不住嚥了口唾沫，隨即駭然的看着衆人，緩緩道：“二十畝田所有收成總和爲······五十三石半。”
“五十三石半，平均換算的話，一畝田的產量就是······”
一向很少從【藥園】走出來的藥鬼，今日極其少見的主動幫助墨君忙裡忙外，而當他聽到展琴得到的結果後，迅速換算之後，很快得出結論。
“接近兩石三鈞。”
此言一出。
現場衆人頓時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五十三石半，換算成後世重量差不多爲3200斤左右。
平均下來。
這次每畝田的產量在160斤附近。
而郡守府後花園的田地，以往都算是比較標準的良田，正常情況下，每年正常收成一畝田能收穫一百斤糧食。
也就是說。
墨君改良的‘第一代改良稻種’，在原本的基礎上，將糧食產量提高了六成。
比最初預估的五成，還要稍微高一點點。
“大人，這些稻穀是······”
“如你們所想，這些是我發明的‘第一代改良稻種’，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這種稻種種出來的水稻產量大約能提升五到六成左右。”
如今水稻已經成熟，實驗也已經成功，自然也就沒有繼續瞞着在場幾人的必要，墨君乾脆道：“若是能夠搭配我發明的另一種‘堆肥發酵技術’，產量應該還能提升兩到三成。”
這二十畝田墨君種植的時候，並沒有使用自己的‘肥料’，因爲這些水稻屬於試驗田，需要在其他條件與當下時代對等的情況下，才能體現出對照效果，方便墨君以後創造‘第二代改良稻種’。
不過沒有使用自己的‘肥料’，並不代表這個時代就沒有肥料了。
實際上從春秋時期，就已經有人懂的用‘草木灰’和‘糞便’爲莊稼施肥，不過這種肥料還很粗糙，效果自然比不上墨君從兩千年後帶來的‘高科技’。
劍九淵眼珠一瞪：“五到六成？”
藥鬼也是驟然扭頭：“還能提高兩到三成？”
一旁的展琴此刻捧着麻袋裡的水稻，雙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甚至就連情緒波動一向很少的黑羽，此時都不由得伸手將一袋本來已經倒在地上的水稻，扶正過來，動作極其小心翼翼。
生活在這個時代。
沒有人不清楚‘糧食’的重要性。
哪怕是那些豪門貴族，他們也不是不知道糧食有多珍貴。正是因爲他們知道糧食有多珍貴，所以纔有很多人通過‘浪費’糧食這樣的舉動，來襯托自己的地位高貴。
而藥鬼、展琴這些人之所以努力學習醫術學識，其中一個很重要的理想，就是爲了改變這樣的世界。
而現在，改變世界的機會就放在了他們眼前。
“老朽······老朽險些犯了大罪啊！”
劍九淵捧着一撮水稻，手指微微顫抖，眼球血絲密佈。
他想到自己當初爲了救回劍靈兒，甚至曾經有過‘綁架刺殺’墨君的念頭。
現在想想，幸虧當初藥鬼阻止了自己，否則萬一自己真動了手，而且還成功了。
那劍九淵估計自己以後就算死了，在九泉之下，自己的列祖列宗見到自己，都得挨個賞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糧食提高五成······不，現在甚至有可能是八九成的產量。
這是什麼概念？
最簡單直接的例子，就是足以將整個天下的人口，直接翻一倍。
難怪當初藥鬼大師告訴自己墨君可以改變世界，這樣的能力，不就是足以改變世界的力量嗎？
“大人，接下來該怎麼辦？”
展琴一隻手像是撫摸着愛人一樣撫摸着麻袋裡的稻穀，一邊語氣顫抖的問道。
墨君摸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兒，道：“趁着這幾天天氣好，先把這些稻穀晾乾留種，然後由我親自護送進入咸陽，交由王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