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檯內金髮藍眼的年輕男子將五彩繽紛的雞尾酒放在一個貝型的托盤裡,對站在吧檯外的小十四挑了挑嘴角:“親愛的,珊瑚房。”
小十四也不在意他的稱呼,在這裡誰不知道這個風騷的法國調酒師對所有人都是一口一個親愛的。
沒任何反應的端起托盤就走,這樣的工作駕輕就熟,只希望珊瑚房裡的客人出手可以大方一點,她離自己的目標就會更近一步。
轉過一個拐角,在低而悠揚的音樂聲中,突然傳來男女之間的笑鬧之聲,兩個玩鬧的身影跌跌撞撞衝了過來,其中一個揹着身子,正撞在小十四手中的托盤上。
酒杯與托盤脫手落地,伴着女人的尖叫聲,濺起四散的酒水和一地的碎玻璃。
“喂!搞什麼?你沒長眼睛嗎?”一隻男人有力的手掌蠻橫地推在小十四的肩上,小十四聽到那個聲音的同時,身子一震,恍惚間被推得跌向一旁的玻璃牆,額頭“咚”地一聲撞在了玻璃牆的邊角上。
“嬌嬌,怎麼樣,怎麼樣?有沒有碰傷你?”先前兇巴巴的聲音頃刻轉變爲無比的柔軟,心疼地詢問着。
“我不知道,可是撞得人家真的好疼啊,嚇死我了。啊!人家卡地亞限量版的裙子被灑上酒水了,怎麼辦?”嬌嗲中帶着哭音的女生有些歇斯底里。
“別急,別急!寶貝兒,我再給你買一條就是了。”那男聲忙不迭地哄着,又轉過頭來斥罵:“喂,那個小子,聽到沒有?我女朋友的裙子被你毀了!還不快來道歉!”
小十四隻覺額角有什麼溼膩膩的東西滑了下來,但那疼,卻比不上心中的痛楚。
她也不去管它,只是低下頭去說了聲“對不起”,木然地俯下身去,展開衣袖去爲擦拭那條淺灰裙上的酒漬。
“你走開啦!”女孩發出嬌蠻而刺耳的叫聲,用力地推了小十四一把,小十四沒防備地向後跌去,雙手下意識地撐在身後,一陣鑽心的痛楚自手心傳來,與心中的痛相互糾結着,交織成了一張可以凌遲**的網。
“是你……”男孩在淺淡的燈光下,看清了小十四的臉,一時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