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作下了計較,任皇后搖了搖頭:“不了,大王在前方領着將士們浴血奮戰,身爲秦國一員,如果這個時候回帳就寢先不說能不能睡的着,光是自已都過不了自已這一關,妹妹雖說幫不上忙,卻可以爲大王與將士們祈禱,如果有機會的話,還要當面給大王賀喜呢。”
劉月茹倒是肅然起敬,多麼深明大義的女子啊,可惜的是,偏偏嫁錯了郎,暗暗嘆了口氣,劉月茹笑道:“難得任家妹子有這份心思,那咱們看着便是,對了,春夜挺涼的,你等一下,姊姊去給你拿條氈子過來把身體裹上。”說着,放開任皇后,向着營帳款款走去。
“啊!不用麻煩了!”任皇后驚呼出聲,劉月茹卻不由分說的擺了擺手:“任家妹子你呆着好了,姊姊去去就回。”
目送着劉月茹的背影閃入營帳,任皇后緩緩轉回腦袋,嘴角卻不自覺的浮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隨即便反應過來,連忙笑容一收,換上了一幅感激之色,這才把目光投向了前方的戰場。
而這一切,恰恰給李雄瞅了個正着,再一聯繫到任皇后自打出徵以來,除了夜晚,白天幾乎都與雲峰的妻室們膩在一起,以這女人對自已的厭惡來看,莫非她是想
一瞬間,李雄渾身一個哆嗦,一股不妙的預感涌上了心頭。可是他又能如何呢?身爲亡國之君,即便雲峰強納任皇后侍寢,他也只掛着笑臉雙手奉上。
李雄感到了悲哀,卻無能爲力,不自覺的把目光投向了前方,心裡也在默唸着,不過,與任皇后在爲雲峰祈禱所不同的是,李雄是在暗念着詛咒,他詛咒雲峰大敗而歸。甚至中流矢而亡!
其實李雄也不想想,雲峰如果真是敗亡,他落到石虎手裡,能不能多活一個時辰都是兩說之事,至於美貌迷人的任皇后,下場更是悽慘無比,說句難聽話,給輪了大米都是幸運的,很有可能輪完之後被做成肉羹分而食之!
這夫妻二人分別關注的戰局。此時建章宮外圍的阻擊戰已落入了尾聲,車陣前的火焰雖還在熊熊燃燒。可是火焰中再無半點慘叫發出,反而是一具具的屍體接二連三的從地上繃的一下坐成筆直!如果任皇后看到了這一幕,會不會當場嚇傻還真的不好說。
而車陣內的戰鬥也將宣告結束,羯騎只衝了進來幾千騎,就被火海與外面的大部隊隔絕開來,面對着四萬秦軍騎兵的圍殺,除了多拉幾個墊背的,再是悍不畏死也只有死路一條。
至於今晚的主戰場,即建章宮廢墟。雖說石虎能看到火線在穩步推進,可是過程絕非如劉月茹所說的那般輕鬆,每對一片區域實行焦土政策之後,必須要撲滅火焰,才能再次向前推進。
在這當中,由於建章宮地形複雜,羯軍佔有地利優勢。火油彈並不能覆蓋上每一寸土地,往往秦軍將士們上前撲滅火焰,不時就會有暗箭從瓦礫堆或是殘垣斷壁之後突然飛出!零星的暗箭雖不起眼,可是戰場上處處暗箭。累積下來,殺傷的效果也是相當驚人,因此秦軍不得不組織力量逐分逐寸的搜索來確保安全。
當石虎派出傳令兵向石瞻下令退卻的時候,雲峰已自領着近兩萬軍攻到了建章前殿,所謂建章前殿,並不是一座獨立宮殿,而是構築在一方圓近五里,高達兩到三丈的夯土臺基上的一組建築羣,這裡是羯軍的位於建章宮的指揮中心,防守最爲嚴密不過,依託着夯土臺基上的殘垣斷壁,羯軍營寨看似雜亂無章,卻最大可能的利用起了有利地形,團團相護,再加上寨內經石瞻增援後,守軍人數達到了兩萬之多,幾乎與秦軍數量相當,端的易守難攻。
正前方的建章前殿黑乎乎一團,不見半點光亮透出,雲峰照例一招手:“放!”
上百隻火球騰空而起,劃出優美的弧線墜向了羯軍營寨,當即燃起了沖天大火,與以往不同,這次並沒有羯軍扛着沙包上前撲火,火中也沒有痛苦掙扎,扭曲的不像個樣子的人形。
一直跟在雲峰身邊的庾文君忍不住道:“將軍,羯賊該不會都嚇跑了吧?”
雲峰向前看了看,不確定道:“不管他,總之小心點!”接着向後一招手:“上!”
投石機立刻停止打擊,軍士們紛紛扛着飛梯架上夯土臺基,一衆人等小心翼翼的攀爬而上,誰都明白,平靜的背後往往隱藏着殺機,位於最前的軍士很快爬到頂端,卻沒有冒冒然的登上臺基,而是從下方同伴的手中接過假人,甩手向前一丟!
撲朔的火光中,幾百只假人倒也有模有樣,乍一看,就像士卒從飛梯跳了上來。
假人還未落地,就聽到嗖嗖之聲大作,至少一半的假人中箭,稻草屑子四飛!
雲峰的面色略微有些難看,建章前殿宮室寬廣而又密集,即使早已坍塌,也是遮蔽物多多,羯軍肯定躲在了火油彈打不到的死角偷放冷箭呢!
雲峰轉頭看向了西南方向的三神山,那裡火光沖天,喊殺聲震耳欲聾,顯然鏖戰正酣,如今整個建章宮只留下這兩處還未攻下,而西北方的阻擊陣地已歸於平靜,當即喚道:“傳令,命韓將軍調兩萬騎來堵着建章前殿出口,其餘人等原地警戒,天亮撤入建章宮!”
“遵命!”親衛匆匆而去。
雲峰又向張靈芸道:“靈芸,這裡留一百架投石機與五千軍交給你了,繼續轟擊,微調刻度錯開來打!爲夫先繞到前面,剩下的投石機全部壓上去,從四面八方把建章前殿全部燒燬,他孃的,就不信還能窩的住!”
張靈芸點點頭道:“雲郎你去吧,妾這裡不會有事的。”
雖說人手少了點,雲峰倒也不擔心,建章前殿建在夯土臺基上,就如一面小小的懸崖,雖說易守難攻,可是也相當於一座囚籠,裡面的人要出來,一是從靠近長安城的一側繞個圈子,二是縱起身形向下跳,這一跳,就成了弓矢的活靶子。
雲峰再次一揮手:“走!”說着,自領三千親衛向前奔去,投石機也在弓弩手的護侍下緩緩向兩旁分開行進。
一路疾行,路上並沒有遇上羯軍,很快來到了建章宮前端,坍塌的閶闔門有如一隻巨大的怪獸,橫亙在長安城與建章前殿之間,雖是早已傾頹,卻給人一種仍在守護建章前殿的感覺。
“將軍,快看,那邊有人!”庾文君突然指向前方出聲提醒。
稀薄的月光中,一條身影繞過閶闔門廢墟向建章前殿發足狂奔,雲峰心中一動,當即身形一閃撲向了那人。
這條身影似乎發現了雲峰在快速逼近,更是卯足了吃奶的力氣向前飛竄,身形上縱下竄,無比靈活,不過,碰上了丹勁高手也只能自認倒黴,還未多跑出幾步,就被雲峰一把鎖住後頸,象拖條死狗一般拖了回來。
把這人向地上一扔,雲峰淡淡道:“說!說出你的來意!”
這人趴在地面,頭朝下也不應答,不知道在打着什麼主意。
雲峰也不與他廢話,直接給蘇綺貞施了個眼色,蘇綺貞頓時眉眼舒展,折磨人的活計她最愛幹了,當即大步邁上,猛的一腳跺上了那人的手掌!
“唔~~!”的一聲悶哼,細微的骨骼碎裂聲中,這人也算硬氣,身體略一抽搐,竟硬挺了過去。
蘇綺貞俏面一紅,她感覺挺丟人的,腳掌再擡,狠狠跺上了另一隻手!不過,這次留了個心眼,並未踏碎整隻手,而是踏上了大拇指!
又是一陣骨骼碎裂傳來,這人的額角沁出了冷汗,上嘴脣死死咬住下嘴脣,卻依然不出聲。
蘇綺貞面子掛不住了,鳳目射出一縷怒芒,第三腳直跺小指,據說小指最爲脆弱,痛感也最強!
“喀啦!”一聲脆響,緊接着又是“嗷~~!”的一聲,那人終於發出瞭如殺豬般的嚎叫!
“哼!”蘇綺貞冷哼道:“說,說出來給你個痛快,否則你還有三根手指,十根腳趾,姑奶奶慢慢陪你玩!”
這人緩緩轉過頭,獰猙扭曲的面目現出了一絲掙扎。
蘇綺貞作勢再擡腳,這人連忙大聲喚道:“別,別!驃騎將軍命小的來給建章宮守軍傳令,命他們撤回去!”
蘇綺貞看向了雲峰,雲峰吩咐道:“再問!”
不待蘇綺貞有所表示,這人再次喚道:“驃騎將軍下令全軍退駐灞上!全說完了,真的沒有了!”
雲峰目光一掃,見他神色不似作僞,便向蘇綺貞點了點頭,蘇綺貞會意的一腳下落,狠狠跺上了這人的咽喉!
如今的庾文君對這類殘忍行爲早已免疫,眼看着俘虜斷氣之後,不禁問道:“將軍,您是打算放了羯軍還是繼續進攻?”
雲峰搖搖頭道:“不放也不攻,堵住出口,圍起來投擲火油彈,就算燒不死他,薰也得把他薰死,看他能堅持多久?”
“哦!”庾文君恍然大悟道:“將軍,您要抓戰俘是吧?”
雲峰略一點頭,李剛又跟着提議:“大王,石虎退駐灞上,軍形或有散亂,大王不如召全軍預備,我軍若抓住時機,說不定可一戰破去石虎!”
一瞬間,雲峰現出了意動之色,隨即卻嘆了口氣:“算了,讓石虎退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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