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雪山脈,自火雲城一路往東,昔日張陽徒步走了一兩個月的路程,如今與孟姓修士駕馭着頂階的飛行法器,只是一兩日就走完了。
以兩人練氣後期的修爲與腳下頂階的飛行法器,不說一日飛上數千裡,但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還是可以做到的。
張陽自嘲一笑,如今的飛行速度,就如世俗間的千里駒一般。
但是御器飛行一日千里,也算是完成他昔日的一個夢想。
這一路上再沒有遇到做殺人越貨勾當的修士,兩人來到了大運河的源頭,大雪山。
而後兩人順着大運河,一路往東飛行,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飛躍了疆域三萬多裡的曹國,又用了小半個月的時間,飛躍了曹國的鄰國周國,最後來到了一個內湖。
大運河最終便是注入這個內湖,張陽看着眼前的內湖,暗暗吃了一驚,這哪裡是湖?稱之爲海也不爲過!
在宗門記載上,張陽也曾看過眼前這個內湖的記載。
這座湖泊名爲藍月湖,方圓數萬裡,海島林立,許多海島上都存在着靈脈,靈氣充裕,聚集了不少修士。
方圓數萬裡的藍月湖,本是一個名爲藍月宮的宗門,以及攀附藍月宮的修仙家族的領地,但上萬年前,被一個叫做散修聯盟的修仙組織所攻佔。
根據《玄洲記事》記載,萬年前一場大戰,隕落的修士不下萬名,藍月宮就此從修仙界除名!
藍月湖自此也就成爲了散修聯盟的領地。
散修聯盟,看名字便可知一二,乃是散修的聖地,只要是散修便可以加入散修聯盟,自此過上有靠山的日子。當然,修士也要爲散修聯盟出力。
說是散修聯盟,實則是一個以另類形式存在的修仙宗門。
當初張陽被蕭天辰追殺,回不得火雲宗,準備換個地界修行時便考慮過散修聯盟。只不過後來的際遇有些出乎意料,才放棄了這一打算。
孟姓修士引着張陽在藍月湖飛了三四日,足足飛了四五千裡,也繞過了不少海島。
一部分海島上霧氣環繞,看不清真容,顯然有着修仙坊市存在,佈置了陣法。而一小部分海島上並沒有陣法存在,可以看到一些妖獸的蹤跡,甚至偶爾可以看到在獵殺妖獸的人類修士。
張陽與孟姓修士兩人偶爾也會遇到御器飛行的修士,雙方都是遠遠繞過,並沒有產生什麼交集。
這一日,兩人在一個無主的海島上落了下來。
一座較爲隱蔽的山崖下,孟姓修士一指眼前的山壁,笑着道:“就在這裡面了!”
張陽看着眼前猶如實體的山壁,神識一掃,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運轉靈目術看去,卻依然是山壁的摸樣。但他並不怎麼吃驚,當初就是靠着類似的幻術禁制,才從蕭天辰手下逃出生天。
“孟道友帶路吧。”張陽心下讚歎幻術禁制的神奇,對陣法一道心生嚮往之餘,淡笑着開口。
孟姓修士含笑點了點頭,往山壁走去,只見他直接走入了山壁內,就如穿牆術一般。
張陽緊隨其後,也如同穿牆一般直接穿入山壁。入目的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窟,孟姓修士手中正拿着一塊月光石,將洞窟內照的透亮。
月光石,修仙界中的礦石,如同世俗間的夜明珠一般,是修士用來取光的寶石,一塊下品靈石就可以買到不少。如若放在世俗間卻是價值連城。
兩人並沒有多說,孟姓修士在前方帶路,張陽緊隨其後,足足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兩人停在了一個丈餘高的石門前。石門上青光閃閃,似乎就是孟姓修士所說的陣法禁制。
門前兩側的石壁上有着一些開鑿的痕跡,張陽看到後不由笑了笑,想必是孟姓修士打不開石門,想要另闢蹊徑,從其他的方向進入洞府。
但以張陽看過的陣法記載,守護洞府的陣法禁制是全方位存在的,不論是上下左右,還是東西南北,都會有陣法所阻。
“當初孟某有些亂了分寸。”孟姓修士注意到了張陽的目光,看着張陽臉上的笑意,尷尬一笑解釋道。
“呵呵。”張陽善意一笑,有些理解孟姓修士當初大喜到大悲的心情。
“孟某離開之後也曾研習陣法一道,奈何陣法一道博大精深,孟某也是不得其門而入。想要破陣,只有以外力強行破除。”
孟姓修士看着眼前青光閃閃的石門,嘆息了一聲,隨即雙手掐訣,背後一道金色匹練飛出,直接斬在了青光閃閃的石門上。
昔日輕易斬殺同階修士的金光擊在石門上,只是讓石門上的青光暗淡了少許,隨着孟姓修士一揚手,金色飛劍回到了身前,石門上的青光又突兀的亮起,恢復了原樣,有着自行恢復的功效,並不是可以水磨工夫,慢慢破除的。
孟姓修士看向張陽,無奈的笑了笑。
張陽理解的點了點頭,陣法一道並不比煉丹一道來的簡單,甚至更難入門,更加駁雜,最主要的是耗費的時間更多,如果一心投入陣法一道而荒廢了修爲,縱使成爲了陣法宗師,壽元大限一到還不是一杯黃土?
“既然如此,我二人全力出手就是。”張陽一拍儲物袋,從中飛出四把紅光閃閃的飛劍,郝然都是頂階法器。
見到張陽可以同時御使四件頂階法器,孟姓修士只是稍稍詫異,一拍儲物袋,從中飛出兩口紅光閃閃的飛劍,正是一個多月前的戰利品。
“動手吧!”
孟姓修士一聲大喝,金色飛劍與兩口火紅色的飛劍一同飛出,往石門上斬去。
張陽神識一動,四口飛劍絲毫不慢,七口飛劍一同斬向石門。
讓兩人有些詫異的是,石門上的青色光芒雖然一陣黯淡,但還是頑強的抵住的攻擊,在七口飛劍一個迴轉準備第二擊時,青光又突兀的亮起,恢復了原樣。
兩人合力一擊,並沒有達到陣法禁制所承受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