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拓拔野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慕容煙雨覺得甚是委屈,明明是這個野蠻的漢子佔盡了便宜,偏偏對方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是讓人氣憤。
“公主,不可!”此時東郡王恰巧經過這裡,他看了一眼拓拔野便湊近慕容煙雨的耳朵小聲說道:“煙雨,你可知道你眼前的這個男人,乃是前來西燕朝貢的拓拔使臣,不可造次。”
“可是……可是他剛剛……”慕容煙雨覺得如果這麼輕易就放過這個野蠻的男子,那讓她公主的顏面何存呀。
“如果你不想惹父皇生氣的話,你儘管去抓!”東郡王知道他這個妹妹刁蠻任性,有時候越是不讓她做得事情她偏要去做,於是不得不搬出父皇慕容晟來嚇唬她。
“東郡王,既然公主一心要抓本特使,你也無需再勸,我相信這公理自在人心,本特使並沒有做什麼對公主不敬的事情,想必西燕國也不會爲難本特使的。”拓拔野覺得自己行得正,做得端,沒什麼好擔心的。
聽到拓拔野如此一說,慕容煙雨對他的印象就更差,她覺得眼前的這個漢子不但野蠻無禮,而且還高傲自大,簡直是目中無人,於是當下便再次命令道:“本公主下令,現在就把這個登徒子給我抓起來。”
衆侍衛見公主說得如此斬釘截鐵,又見東郡王也沒有出聲,於是便上前抓住了拓拔野,準備把他帶下去。
“你們知不知道他是我們拓拔部落的特使,你們這樣做就是對我們外邦的不敬和侮辱,這要是讓我們可汗王知道,我想你們應該知道西燕國和拓拔部落會有什麼後果。”拓拔野的隨從耶律蘇見狀告誡道。
“耶律蘇,不要多嘴,本特使不會有事的。”拓拔野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動怒,他倒要看看這個西燕國一個小小的公主敢把自己怎麼樣。
“還有這個人,一起給我帶下去,回頭看本公主怎麼收拾他們。”公主慕容煙雨看着耶律蘇也極不順眼,於是又吩咐道。
“是,公主!”於是衆侍從也不顧耶律蘇的掙扎,架着他和拓拔野一起離開。
“煙雨,不要怪皇哥哥沒有提醒你,拓拔野和一般的特使不一樣,父皇很看重他,希望你不要後悔。”東郡王說完便轉身離開,慕容煙雨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不由惱怒地跺了一下腳。
哼,什麼特使不特使的,她纔不管對方是何方聖神,只要敢惹怒她慕容煙雨的,她都不會讓他有好果子吃。
“公主,依着奴婢看這事還是算了吧?”紫鵑見衆人離去,這才說道。
“紫鵑,你說什麼?你沒看到剛纔那個傢伙是怎麼對待本公主的嗎?本公主能咽的下這口氣嗎?”慕容煙雨不覺怒道。
“可是公主,奴婢也看得真切,是你上去抓住人家,確實也怪不到人家,再說奴婢覺得這個拓拔野身份比較特殊,公主還是不要招惹他的好。”
“喂,紫鵑,我是你主子還是他是主子
,你這胳膊肘怎麼朝外拐?我看你是不想呆在本公主的身邊了,既然如此,那麼本公主現在就下令……”
見慕容煙雨錯怪了自己,紫鵑不由地慌了,她趕忙跪在地上求饒道:“公主殿下,奴婢錯了,奴婢不該爲那個衝撞了公主的特使求情,還請公主不要讓奴婢離開,求求公主了。”
慕容煙雨本是氣不過紫鵑一個宮女也爲那個漢子求情,其實心裡並不是真心想趕紫鵑走。畢竟這紫鵑是從小服侍她的,對於她的一些喜好什麼的早就心領神會,默契得很,要真是換了別人,她還真不習慣。
“好了,起來吧,本公主說得也是氣話,又怎麼捨得趕你離開。只是你剛纔說得話太讓本公主生氣了,你可是本公主身邊的人,本公主怎麼能容忍你替別人說話。”慕容煙雨不覺軟下心來。
“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後說話會注意的,其實奴婢也是爲公主着想,公主心地雖善良,但是性子卻急躁容易被激怒,奴婢也是怕公主一時氣急做出什麼不當的事來。”紫鵑起身,仍然不忘解釋。
“啓稟公主,皇上命奴才前來請公主去承宣殿一坐!”此時,一個太監前來稟告。
“父皇!是父皇要見本公主嗎?”慕容煙雨不覺興奮,她已經好一些日子沒有去見父皇了,正尋思着這幾日找個時間過去看看他,沒想到父皇居然命人來請她,真是太好了。
“紫鵑,趕快隨我去見父皇!”慕容煙雨一高興,把剛纔不開心的事情直接拋到了九霄雲外,興沖沖地就要往承宣殿趕去。
“公主,你慢點,小心跌倒。”看着慕容煙雨走得匆忙,紫鵑不禁在其身後小心提醒,卻也知道公主那性格說了也是白說。
承宣殿,今日似乎特別熱鬧,慕容晟本來看着天氣不錯,打算在宮內走走,不想碰到了前來請安的三阿哥慕容衝。
“父皇,衝兒給你請安了,希望父皇龍體安康,吉祥如意!”慕容衝進了大殿,不由地說道。
“難得衝兒一片孝心,還想着朕,真是難爲你了。”慕容晟本來還因爲太子的事情心情鬱悶,不過此刻看到慕容衝,不覺心情爽朗。
慕容衝在他的皇子中排行老三,雖然平素不理朝政,只是傾心於那些花鳥蟲魚之類,但是卻是最乖巧,最聽話的那個,這方面和太子比起來,不由地顯得慕容衝更有孝心。
“父皇,衝兒其實早就想來給你請安,不過沖兒知道父皇公務繁忙,所以遲遲不敢來打擾父皇。不過沖兒一直在尋找一些樂子,好讓父皇在繁忙之餘可以放鬆心情。”慕容衝忍不住又說道。
“哦,難得衝兒這麼體貼朕,不知道衝兒都給朕尋了些什麼樂子來?”慕容晟不覺好奇,他知道慕容沖喜歡擺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東西。
“父皇,你聽好了,衝兒可要開唱了!”慕容衝說着不由吊了吊嗓子,這纔開始唱起來。
“蘇女來到了京城裡,將身來到大街前,未曾開言心內慘,過往的君子聽我言,哪一去把宮裡轉,與我那情郎把信傳,言說蘇女把命斷,來生做牛馬我當報還……”
話說東郡王本來是聽說慕容衝來宮內請安,於是不覺想湊個熱鬧,誰知道在御花園居然碰到公主和拓拔野一事,見勸解公主不下,於是便不再理會,前往承宣殿而來。
誰料到這剛到殿門口,就聽到慕容衝那吊高的嗓子陰陽頓挫,唱得還真有模有樣,不覺心裡還有幾分佩服。
見宮人要去稟告,東郡王不禁揮手示意其退下,然後這才跨步進去,邊走邊拍着巴掌讚賞道:“不錯,三皇弟唱得真是陰陽頓挫,千迴百折,皇兄我聽着如同天籟一般。”
“我也是依葫蘆畫瓢,算不上什麼真功夫,讓皇兄見笑了。想不到今個還真巧,皇兄也過來跟父皇請安!”慕容衝不由笑着說道。
“霸兒,你怎麼來了?”慕容晟覺得今日還真熱鬧,先是三皇子慕容衝,現在又是大皇子慕容霸,好似約好了一般。
“父皇,兒臣慕容霸特來給皇上請安!”慕容霸見慕容晟問道,便趕忙上前拱手請安。
“免禮!”
“父皇,兒臣有事要稟告!”慕容霸行完禮便開口說道。
“何事?”慕容晟知道慕容霸比較穩重,向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即便來也很少獨自前來。
“父皇,兒臣剛纔途經御花園,看到煙雨公主命人逮捕了拓拔特使和他的隨從,覺得此事甚爲不妥,所以特來稟告父皇。”慕容霸上報。
“竟有此事?”慕容晟眉頭一皺,他知道公主慕容煙雨的性格,一旦她決定的事情,任誰勸都無濟於事,想來慕容霸也是勸說無效,所以纔會前來稟告,於是吩咐下去:“來人,去請煙雨公主!”
“諾!”很快一個宮人就被派了出去。
“皇兄,衝兒來之前自御花園也見過拓拔特使,還和他聊了幾句,可是並未見到公主,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怎麼會起了衝突!”慕容衝不覺好奇。
“皇弟有所不知,煙雨公主本和宮人正在玩捉迷藏的遊戲,恰逢公主被蒙上眼睛,這時候拓拔特使正好在一旁,於是公主一不小心就捉住了拓拔野,所以煙雨公主覺得這是拓拔野對她的不敬,命人把特使和隨從一起逮了起來。”
“原來如此,可是這事似乎也怪不到拓拔特使,要是真怪的話,也只能怪煙雨莽撞,誤捉了拓拔特使。”慕容衝分析了一下。
“皇弟說得是,皇兄我也是這麼認爲的!”難得慕容沖和慕容霸兩個人意見一致。
“哎,這個煙雨怎麼可以如此糊塗,難道不知道拓拔特使是使臣,關乎到西燕國和拓拔部落的兩邦關係,如若真的挑起事端,又豈是她一個女兒家能承擔得起的。”慕容晟也不禁爲公主慕容煙雨的不懂事而有些惱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