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竇月娥冷哼了一聲轉身離去,蘇月梅有些莫名其妙,她不知道坊主剛剛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坊主是覺得她有意在欺瞞大家,故意隱藏自己高超的舞藝而不外露嗎?
這怎麼可能,如果真是如此,她巴不得早點顯露出來,也好讓那個邱蘭香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舞者,可惜,她根本就是一個舞蹈功底差的不能再差的一個菜鳥而已。
或許她該跑到坊主那裡,告訴她自己並非真正的蘇玉香,只是冒名頂替的,不過這要一來,自己作爲穿越者的身份就會被揭穿,這讓蘇月梅不覺有些後怕.
事情似乎有些難辦,蘇月梅覺得能拖一天是一天吧,等到實在無法再拖的那一天,她再另想辦法。
夜晚很快來臨,可是今日的蘇月梅卻有些心神難安,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經歷的事情太多,還是坊主的那些話讓她莫名煩躁,總之她翻來覆去就是難以入睡,平日裡一上牀就睜不開眼的她,居然一點睡意都沒有。
喵喵……一旁的小黑幹瞪着眼,似乎和她一樣也是睡意全無,見狀蘇月梅乾脆合衣起身,抱着小黑打算在院子走走。
外面的空氣有些涼薄,空氣中似乎瀰漫着一種薄薄的霧氣,襯托着這夜更加的清冷。
不知爲什麼,蘇月梅突然想起了很多,很多,自從穿越以後遇到的一些事情,以及在鳴翠坊的一點一滴,此刻都像放電影一般在腦海裡回放。
想不到自己已經經歷了這麼多事情,蘇月梅忍不住嘆了口氣,她不經意呼出的氣體很快在空氣中化作霧水,悄無聲息。
“這麼晚不睡,抱着貓咪瞎轉悠幹嘛?”突然,一聲磁性的男音突然想起在耳旁,驚得蘇月梅不覺愣住。
只見一個黑衣行者打扮的魁梧身材咋然出現在眼前,他的臉上帶着一個黑色的面具,手裡拿着一截晶瑩剔透的玉簫。
“是你?”蘇月梅記起來,他就是上次吹簫的男子,只是不知爲何他今日又來到這裡。
“正是在下,好久不見,不知姑娘最近可好?”赫連澈嘴角勾起,不無開心地說道。
“還活着!”或許這正是蘇月梅此時最想說得話。
“有意思!”赫連澈不覺又是一笑。
“對啦,你上次是路過而已,這次呢,不會又是路過吧?”蘇月梅盯着那具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面具,下意識地問道。
“可以這麼說吧,不過在下似乎很幸運又碰上姑娘,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呢?”男子的話語裡有一絲戲弄。
對此蘇月梅纔不屑一顧呢,緣分?哼,要是放在以前她還相信,不過現在她更願意相信對方是別有用心而已。
“對不起,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別忘了這裡可是鳴翠坊,而不是男子隨意想來的地方。”蘇月梅警告道。
“難道姑娘不想聽在下再吹奏玉簫嗎?還是在下的簫聲太過難聽,辱沒了姑娘的耳朵?”
赫連澈有意岔開話題。
“這麼晚了,你的簫聲只會引起衆人的懷疑,讓我身陷囹圄而已,請你自重!”蘇月梅在鳴翠坊的這些日子,漸漸學會了明哲保身,如果可以避免一些誤會,她都會及時躲避,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來。
何況還有邱蘭香那個虎視眈眈的女人一直盯着自己,難不保她此刻又躲在什麼地方偷窺自己,試圖陷害自己。
“看來是在下思慮不周,不過我看這鳴翠坊就像個牢房一樣,把你們這些女子關在這裡,整日不見天日,倒是可惜了。”赫連澈有意激將。
“你到底是誰,似乎對於鳴翠坊很瞭解?”蘇月梅不由懷疑對方的身份。
“我說過我只是路過而已,姑娘如果不信,在下也沒有辦法。”說着赫連澈不覺攤了攤手,做出無奈地聳肩動作。
“呵!路過?”蘇月梅覺得這個理由簡單的簡直無法讓人信服,不過看着眼前這個黑衣人看似一本正經的樣子,她也不想去糾結此事,於是不覺說道:“我看這天色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一句話就是逐客。
赫連澈看了看這夜色,突然覺得這裡似乎有點太過冷清,他沒有直接回答蘇月梅的話,而是轉而問道:“姑娘,不知你可否願意隨在下去城裡一趟,如果你相信在下的話。”
“恩?”他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帶自己出去嗎?這鳴翠坊如同一個牢籠,把每個人都關在裡面,蘇月梅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纔可以出去,可是眼前的這個男子此刻卻說出這樣的話。
不能不說這對於蘇月梅是一種誘惑,即便是此刻,蘇月梅還是忍不住動了想要逃離鳴翠坊的念頭,雖然她曾經下意識地壓抑住這個念頭。
“不要想着離開鳴翠坊,我不會幫你逃離鳴翠坊的,這不是我的義務,我也沒有必要這麼做。再說了,如果你失蹤了,鳴翠坊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我還沒有傻到引火燒身。”赫連澈似乎看出蘇月梅心中的所想,於是不由地告誡她。
看得出眼前的這個男人確實很聰明,蘇月梅靈動的眼睛不由地眨了幾下,似乎在思索男子剛剛所說話的真假程度。
不管對方是好心還是假意也罷,不過此刻能夠帶她離開鳴翠坊的,無疑是她的救星,哪怕帶出去以後再帶回來。
“好,可以,我很樂意。”既然沒有什麼損失,蘇月梅又何樂而不爲,再說在這鳴翠坊憋了這麼久,如果能偷偷溜出去散散心,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想好了?”赫連澈嘴角勾起。
“恩!”蘇月梅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什麼時候去呢?”
“現在!”赫連澈回道,不過他看了看蘇月梅一眼似乎又有意說道:“姑娘長得實在太過扎眼,在下怕就這樣貿然把你帶到人羣中去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這個簡單,我帶上紗巾就可以了。”蘇月梅說着從袖口中掏出一條絲巾,圍住了面孔。
哼,既然對方可以用面具遮蓋住真
實的面容,那麼她也可以用絲巾半遮住容顏,一樣都有異曲同工之妙。
“聰明!”赫連澈莞爾一笑,這才說道:“那好,姑娘請閉上眼睛,在下現在要離開了。”
順着黑衣人的話語,蘇月梅不由地閉上了眼睛,然後赫連澈輕輕用一隻胳膊攬住了蘇月梅,兩個人瞬間像是一對神仙眷侶般飛身而起,朝着城中的方向飛去。
這一幕幾乎沒有人看見,但是卻落到了鳴翠坊主竇月娥的眼中。她就像是鳴翠坊的另一隻眼睛,時刻關注着鳴翠坊中的動靜,哪怕是在這無比寂靜的夜裡。
“堂主,你這是在玩火自焚,你知道嗎?”看到赫連澈攜着蘇月梅離開了鳴翠坊,竇月娥的額頭緊皺,內心似乎被某種擔憂深深地纏繞。
感覺到耳畔呼呼的風聲,蘇月梅下意識地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竟然飛在了半空中,於是不覺吃驚地說道:“那個……那個我是在飛嗎?”
說實在的,連飛機都沒有做過的蘇月梅對於飛的概念僅僅來自於武俠小說中的情節,可是此刻看到自己竟然真的飛了起來,不覺這心中既緊張又興奮。
“抱緊我的腰,不然跌下去我可就不負責了。”赫連澈半是恐嚇半是警告道,他看到蘇月梅如此興奮,心裡不知爲何也很高興。
聽到赫連澈這麼一說,蘇月梅趕忙抱住了赫連澈,深怕自己真如他所說,一不小心就跌下去。
“我們這是去城中的方向?”蘇月梅半眯着眼睛,不由好奇地問道。
“自然,不然你以爲呢?”
“我怕你把我賣了!”蘇月梅忍不住開了個玩笑,她看了看赫連澈臉上的面孔,心中莫名有種衝動,她想看看面具下到底是怎樣的一張面孔,是不是如同他的聲音一般迷人。
“你以爲你值多少錢?”赫連澈不由揶揄。
“少說千萬兩也得有吧。”蘇月梅突然想起上次從春香樓逃跑的時候,那些嫖/客出的開/苞費,於是下意識地說道。
“是嗎?這可是夠我花一段時間了,看來我得考慮一下了。”赫連澈有意回了句。
“你敢……”蘇月梅不由嘟起了嘴。
“我有什麼不敢,我現在都把你從鳴翠坊中帶出來了,你說我還有什麼不敢的?”赫連澈故意說道。
“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你不會。”蘇月梅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反正她覺着這個黑衣人不可能。
“哼!”赫連澈不由冷哼了一聲。
似乎能感受到赫連澈面具下的笑容,蘇月梅忍不住想去探究,於是下意識地伸出一隻手來,打算去揭開赫連澈臉上的面具。
“老實點,不然你和我都會跌下去的。”赫連澈知道蘇月梅的想法,於是下意識地輕打了她的手,並把那隻手重新拉到自己的腰上。
“人家就是想知道……”蘇月梅忍不住小聲嘀咕,隨即趁着赫連澈再次不注意的時候,那隻小手又迅速地摸向赫連澈的黑色面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