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下了幾天的雨,蘇月梅除了吃飯以外,其他時間都是待在別院,這讓本就一個人的她更是無聊透頂。
好不容易等到天晴,蘇月梅這才得以出來透透氣,也不知道爲何她鬼使神差地竟然溜達到舞房的地方,看到昔日的姐妹們還在那裡苦苦練習,蘇月梅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腿腳。
經過這幾日的靜養,蘇月梅腳踝處的扭傷已經好得差不多,基本上沒什麼大礙,即便此時參加培訓,也不會對她造成什麼損傷。
可是……說實話,蘇月梅是打心裡不想參加這魔鬼式訓練,特別是當司徒姑姑有意針對她一個人的時候,她這心裡頭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都把胳膊像兩側平舉,退向後伸直,身子保持正直平衡,如果大家找不到感覺的話,就請以邱蘭香的姿勢爲標準。”司徒雪站在邱蘭香的旁邊對着大家不由地說道。
雖然司徒雪沒有直接誇自己,但是讓大家以自己爲標準,這無疑比誇更讓邱蘭香自豪,於是邱蘭香忍不住擡頭挺胸,表現得十分積極配合,見狀司徒雪的目光中滿是讚賞。
此時,邱蘭香無意中發現蘇月梅的出現,她看着蘇月梅一副鬆懶的模樣,這心底不禁就無端生出些許嫌惡。
“話說這腿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吧,某人恪不能再繼續偷懶耍滑了吧。”邱蘭香故意捏着強調陰陽怪氣,有意說道。
司徒雪看了邱蘭香一眼,隨即順着她的目光這才發現蘇月梅正站在舞房的門口 ,形如一尊沒有好好雕琢的原木。
“月梅,過來!”本來蘇月梅在聽到邱蘭香的話以後想躲開,不想此時司徒雪突然叫住自己,她只得硬着頭皮走上前,“姑姑,叫我可是有事?”
“你這腳傷現在如何?”司徒雪看了看蘇月梅的腳踝處,啞聲問道。
“勞姑姑惦記,月梅已經並無大礙,基本上可以恢復訓練了。”蘇月梅雖然想拖延幾天,可是又不想故意欺瞞司徒雪,於是實話實說。
“恩,那就好,反正你現在閒着也是閒着,不如站到一邊跟大家一起訓練,至於腿暫時就不要練習,只要練習上臂的力量就可以了。”
見司徒雪如此說道,蘇月梅只得乖乖地站到一邊,然後按照大家的姿勢把胳膊舉了起來。
“月梅,加油!”此時,正好站在邊上的蓮生,看到月梅站在自己的身旁,不由地鼓勵她。
“恩!”月梅點了點頭,隨即認真地練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腳踝剛好的原因,還是光練習手臂動作太過簡單,期間司徒雪只是看了看蘇月梅,卻並未像平時一般斥責她動作不標準之類,蘇月梅居然安然無恙地度過了漫長的一天。
“哎呦,怎麼這麼累呀,我覺得我都快不行了。”停止練習以後,蘇月梅忍不住趴在蓮生的肩膀,一副累得將要死掉的樣子。
“你都好多天沒有練習了,這剛一開始恢復訓練,自然會吃不消,堅持幾天就會
好多了。”蓮生歪着腦袋笑着對蘇月梅道。
“也是,哎!”蘇月梅也不知該怎麼說,反正這練習一旦開始,就沒玩沒了,也不知道要熬到什麼時候呢?
哼,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邱蘭香左看蘇月梅是不順眼,右看蘇月梅是不順眼,彷彿她們兩個就是上輩子的仇敵一般,水火不相容。
邱蘭香故意從蘇月梅身旁走過,然後裝作不經意地卻又用力撞了蘇月梅一下,這讓蘇月梅身子不由晃動了一下,隨即蘇月梅擡頭,這才發現邱蘭香不懷好意地望着自己。
“蓮生,我們走!”蘇月梅不想搭理邱蘭香這貨色,於是拉着秦蓮生的生迅速朝着邱蘭香相反的方向走去。
本想挑起事端的邱蘭香看到兩人就這麼離去,不覺有種自討沒趣的感覺,她看了看蘇月梅的背影,忍不住有些憤憤不平。
哼,蘇月梅,你別得意得太早,總有一天我邱蘭香要讓你知道得罪本姑娘的下場是什麼。
是夜,一輪滿月當空掛,算着日期今個可是十五月兒圓的時候,蘇月梅一個人坐在別院中,不覺思念起那個世界的家人和朋友起來。
“喵嗚——”經常在別院徘徊的那隻黑色野貓在暗色裡不由叫了一聲,蘇月梅順着聲音望過去,發現它縮在一個陰暗的角落,有些孤寂的望着蘇月梅。
“過來,黑黑!”這幾日,因爲看着它和自己一樣實在可憐,蘇月梅總是暗地裡留下一些吃得東西給它,不想這野貓和蘇月梅竟培養出一種默契。
此時,見蘇月梅招呼自己,它起先有些怕怕的,不過隨即便慢慢朝着蘇月梅走去,最後竟然溫順地趴在蘇月梅的懷裡,乖得像個寶寶一般。
“黑黑,你是不是跟我一樣,孤苦伶仃,沒人搭理呀?”蘇月梅一手抱着貓咪,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摸着這隻野貓,言語有些低沉。
這隻野貓似乎能夠明白蘇月梅的言語一般,竟然鬼使神差地叫了一聲:“喵嗚——”這讓蘇月梅不覺認爲這隻貓是和她心意相通的,心裡莫名有股驚喜產生。
“黑黑 ,你知道嗎,我是穿越而來的,我的那個世界好好哦,有電腦,有地鐵,還有各式各樣的高樓,跟這裡是完全不一樣的。我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零食,看不完的肥皂劇……”蘇月梅抱着貓咪 ,望着那一輪滿月,小聲地嘀咕着,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尋找一種自我安慰,一人一月一貓,在這夜色中顯得極其特別和另類。
她在幹什麼呢?赫連澈此時站在鳴翠坊最高處的屋脊上,窺見月色下的人兒似乎在自言自語,不覺着心裡有了幾分好奇。
不知是不是因爲天生孤寂的原因,赫連澈看着此時孤寂的蘇月梅,心中的某個地方彷彿湖水一般,開始微微盪漾,起了波瀾。
今日,他特意穿了一身黑衣,並且帶了一張黑色的面罩,遮蓋住了他風華絕貌的容顏,僅露出兩隻深邃的眼睛。
不知是不是蘇月梅挑起了他的傷感,赫
連澈下意識地從腰間抽出一隻玉簫出來,然後放在嘴邊,徐徐吹起。
嗚嗚——
簫聲和緩、幽嗚,在這夜色裡猶如珠玉跳動,魚跳臨門,宛轉悠揚處又若虛若幻,忽而如山澗清溪清脆有聲,又如萬里平湖讓人心蕩不已。
恩,哪裡來的簫聲?蘇月梅下意識地停止了自言自語,她靜靜地聽那簫聲,感覺和自己此時的心境似乎很符合,不覺暗自對那吹簫者有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感。
“是堂主!”竇月娥聽到簫聲不覺走出房間,她望着夜空深處,某個孤寂的身影宛如一尊神像趺坐在屋脊之頂,如泣如訴宛轉悠揚的簫聲便是從那兒傳過來的。
難道是爲了她?竇月娥顯然意識到那吹簫之人做坐落的地方,離蘇月梅的別院似乎特別近,如果不是因爲她,自己實在想不出堂主爲什麼會在這月圓之夜吹起這玉簫來。
只是……竇月娥望着那個孤寂的背影,眼神裡似乎多了一份擔心,這份擔心似乎更像是一個長者對待晚輩的一種擔憂,似乎潛藏着某種特別的意味。
此時,邱蘭香不知道爲什麼心緒煩躁,她沒有像往常一般早早就落了覺,而是在庭院裡信步走來走去,似乎要把她心中的那份焦躁不安藉着這夜色給派遣掉。
就在此時,邱蘭香無意中也聽到了那宛轉悠揚的簫聲,這簫聲像是一股清泉流入她的心中,竟然讓她心中的焦躁莫名地平息下來。
哪裡來的簫聲?雖然邱蘭香在這鳴翠苑時間不算短,但是知曉這鳴翠坊會吹簫的人雖然多,但是能夠吹到如此功底的卻沒有幾個!
難道是坊主?邱蘭香第一感覺,可是覺得也不對,畢竟坊主是個很內斂的人,一般很少會把自己的心情外露,更何況坊主擅長的是彈古琴,自己從未見她吹過玉簫。
因爲這份好奇,邱蘭香不由順着簫聲的方向尋去,竟然發現這簫聲離蘇月梅的別院似乎很近,她下意識地想:難道是蘇月梅吹奏的?
如若真是如此,她倒是對這個蘇月梅倒要另眼相看,只是她很快發現那簫聲雖然離別院很近,卻自空中傳來,於是她不自覺地擡頭向着上空望去。
這時,一尊猶如神尊一般的身影映入邱蘭香的眼簾,那人在屋脊之頂,頭頂上空是一輪圓圓的明月,恰如其分地襯托得他更加的出塵不絕,卓爾不凡。
是個男子?邱蘭香一愣,她沒想到在鳴翠坊這種地方會突然出現一名莫名的男子,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得事情。
不知道爲什麼,邱蘭香對於這個陌生的男子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不知是因爲他的簫聲能夠撫平她內心深處的焦躁,還是因爲這個男子光是從視覺上就把她深深打動,總之,邱蘭香望着那滿月之下的男子,心中隱隱生出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來的愛慕之情。
突然,簫聲戛然而止!
邱蘭香下意識地望向那個讓她心生愛慕的陌生身影,卻發現那抹身影卻突然一閃,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