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上去修養很好嘛!既然自己沒有也沒有傷到,對方又這麼有誠意,不是想要肇事逃逸的主,那麼自己也無需計較。
蘇玉香打量了對方上下,打算這事就這麼算了,於是她擺了擺手剛想說:“沒事,你走吧,本姑娘毫髮無傷,你就不用擔心啦!”不過在看到對方一身的綾羅綢緞,佩戴的環佩又是雕龍鑲金的時候,她突然就起了點小心思,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話說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東西又被偷了,現在又被通緝,想要在這個危險的世道混下去,沒點銀兩怎麼行?雖然知道這碰瓷從品德上來講是有點不道德,可是看這傢伙也是有錢的主,自己如果討要一點點的精神補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想到這,蘇玉香順便改口道:“哎呦,我的腰扭到了!”說完,蘇玉香又扶着自己的腰裝作痛苦難耐的樣子,那逼真的演技讓人看了着實心疼。
“姑娘,要不我送你去醫館看看?”慕容軒一看也是個性情中人,本也見不得女子痛苦,直道蘇玉香是真的難受,於是也不禁着急起來。
不會吧,這麼容易就上當了?哎,姐還以爲需要多好的演技呢?蘇玉香頓覺眼前的這個貴公子的智商……
“謝謝公子好意,不用了,我家隔壁就是開醫館的,不過去醫館看病太貴了,我還是忍一忍吧。對了公子,你看這天已過晌,你又行色匆匆,你還是趕快去忙你的事吧,不要耽誤在我一個小女子身上。”雖然心中不由地竊喜,但是蘇玉香還是不動聲色道。
記得以前看古代電視劇的時候,那些耍心機的女子好像用的都是這種欲擒故縱的手段,於是蘇玉香也照葫蘆畫瓢有模有樣地學起來。
果不其然,那人聽了哪裡還會離開,他略微猶豫便伸手解開身上的玉佩遞給了蘇玉香,“姑娘,請原諒在下出門太過匆忙,隨行並未帶多少銀兩,如果姑娘不嫌棄的話,在下的這塊玉佩姑娘可拿去換點銀兩,也算在下對姑娘的小小賠償。”
“太……太……公子,不可!”這時候突然出現一個灰衣人攔住了玉佩,蘇玉香定睛一看,那人三十上下,卻並無鬍鬚,眉目也極爲清秀,容顏和話語裡帶着一股女裡女氣。
只是不明白,剛纔他明明要喊出太什麼的,怎麼突然改口又叫公子了,不過這個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他不是過來搗亂的就行。
“那個,公子還是收好玉佩,手下這有銀子!”說着灰衣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錢袋遞給他,這才鬆開手朝後退去,極爲恭敬地守在一旁。
灰衣人的舉動蘇玉香全都看在眼裡,心裡暗想這公子非富即貴,看來自己是宰對了,想來自己要的這些銀兩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小菜一碟,根本不值得一提。
“姑娘,這點銀兩你且拿去,權當在下一點小小的補償,望姑娘一定要收下。還有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要不在下派個人送你去醫館?”慕
容軒看了看眼前這個嬌小的女子,還是不放心。
蘇玉香暗暗接過銀子,內心不由地一陣狂喜,只差跳起來,可是卻又不得不掩飾此時內心的這股狂喜,佯裝鎮定地回道:“謝謝公子,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不過送我去醫館真的不用了,我家人一會就到,我在此等他們即可,公子還是趕快去忙你的事吧,切莫爲了我耽誤了時間!”
“也好,那姑娘保重!”慕容軒想到自己還有事要辦,便打算起身上馬,不過在在剛走了一兩步以後,突然回頭問了句:“姑娘好生面熟,我們是不是在那裡見過?”
砰砰砰!
蘇玉香剛想慶幸碰瓷成功,可是在聽到對方這麼一句話以後突然心跳快了幾拍。她趕忙低頭道:“公子說笑了,我一個村姑,哪裡見過公子這等身份的人,你真是太擡舉我啦!”
或許也覺得自己問得太過唐突,慕容軒也暗自一笑,隨即掉頭離去,灰衣人見狀也趕忙上馬跟去。
好險啊,那人居然自她好生面熟,估計應該是去春香樓做過客,想不到如此俊朗的人竟然也好這一口,頓時蘇玉香對於他的好感又不由地降了幾分。
不過看到手中沉甸甸的銀子,蘇玉香不由地咧嘴一笑,“哇塞,姐今天賺到啦!歐耶!”隨即一甩大步,高興地跳了起來。
“太子,剛剛那個村姑好生奇怪哦!”沒走多遠,小李子就有些懷疑。
“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只要我們出宮,你就稱我爲公子,不要太子太子的叫個不停,你也不怕暴露了我們的身份。”慕容軒臉色一沉。
“是是,太……公子!”小李子趕忙附和。
“還有,那姑娘怎麼奇怪了?”
“公子,你看哦,按理來說這村姑長期幹農活,皮膚應該黝黑粗糙纔對,不過你看剛纔那姑娘嬉皮嫩肉的,還有你看她的臉雖然有些髒,可是你再看她的手卻蔥指一般白,哪像幹過粗活的,我看倒是像養尊處優慣了的。”小李子一一分析。
“哦,竟然如此,我倒是大意了。不過剛纔倒真是讓那姑娘受驚了,那些銀兩也算是補償吧,你呢,也就不要再惦記你那點錢財,等我回宮給你補上就是!”
“公子,這不是銀兩的問題,手下只是覺得你以後還是不要如此輕易相信別人的好!畢竟這外面比不得宮內,我們要多加小心纔對。”
呵!慕容軒不由一笑,自己還真沒看出來這個小李子行事如此小心,往好處說是忠心爲主,往壞處說那就是婆婆媽媽,不過看在他是一心爲主的份上,也就不打算和他斤斤計較了。
“駕!”慕容軒兩腿一使勁,那匹棗紅色的駿馬像箭一般向前奔去。
京城,翠煙閣內!
一爐薰香升起嫋嫋的煙霧,讓室內瀰漫着清雅的淡淡幽香!赫連澈一襲銀色的袍子散落在地,他盤坐在玉桌前,正在看一封宮內傳來的密信!
此時,一縷黑色的
髮絲順着白皙的頸項滑下來,讓他的側面看起來更加的充滿韻味,讓人有種莫名的心動。
欣姌已不知第幾次被堂主的容顏驚到,自從她被堂主收養了以來,她就從見過能和堂主相媲美的男子。在她看來,堂主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男子,美好到只能遠遠望着,哪怕走近一步都會玷污了這份美好。
只是不知爲何,堂主很少笑,他的美好之中似乎藏着某種淡淡的哀愁,那種哀愁像是一層薄薄的霧纏繞着他,讓她看不清他。
“放下吧!”赫連澈並沒有擡頭,他用細長的手指旋開薰香蓋,把密信投了進去,等看到密信開始燃燒,便又關上薰香爐。
“堂主,這是西域特供的雪蓮茶,聽說可以潤肺滋補,欣姌就自作主張給堂主泡了一壺!”欣姌說着放下茶壺,並親自爲他倒了一杯。
“甚好!”赫連澈表情極淡,和以往並沒有什麼區別,欣姌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她繼續說道:“福運堂的碧海天似乎已經知道玉香姑娘沒有死的消息,目前他正四處秘密尋找玉香姑娘!”
“是嗎?”聽到這個消息,赫連澈的眉頭微微一動。
他突然就想到了那個女人,至此他仍然清楚地記得那個雨夜她的溼漉漉的頭髮在燭光下閃着晶瑩的光澤,還有……
似乎沒有刻意去想,那個女人總是能夠輕易地佔據他的腦海,可是赫連澈並不喜歡有人可以如此輕易進入他的世界,何況是一個並不是很熟悉的女人。
那個女人只是他的棋子而已,不是嗎?
他輕輕端起茶盞飲啜,雪蓮茶的清香頓時順着他的喉嚨入了他的心肺,讓他略帶煩躁的心肺注入一股清涼,那個女人的模樣似乎也開始慢慢淡去……
“果真是好茶!”赫連澈隱隱來了一句,心中卻是一片瞭然。
雖然堂主平日裡也是少言寡語,可是欣姌還是覺得堂主似乎哪裡不對勁,剛剛他的那句“果真是好茶!”總覺得是另有其意,不過沒等她細細想明白,赫連澈便道:“你下去吧!”
“是,堂主!”
見雅室的推門被重新合上,赫連澈這才起身,他穿着雪白的襪子走過輕盈的涼蓆,側身來到窗口站住,從這個角度恰好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春香樓。
此時的春香樓因爲昨夜的那場大火,頂層的閣樓早已被燒得面目全非,要不是昨夜那場雨來得及時,春香樓現在估計會被燒得更慘。
對於這場莫名的大火,赫連澈自然是知曉它的來源,因爲他纔是真正的肇事者。想必此時的太子早已迫不及待地趕來了吧?不過引太子出宮只是一個開始而已,好戲還在後頭呢?想到這,赫連澈的嘴角不由上撇。
春香樓!
老鴇正坐在一樓的大堂上唉聲嘆氣!
因爲昨夜的大火,春香樓損失慘重,不說這頂層的閣樓被燒的面目全非,她那能掙錢的寶貝花魁居然也給活活燒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