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騾子是馬遛遛才知道
回赫興想,一個人有可能撒謊,七個人不可能也不敢同時撒謊欺瞞他這個副宗主,看來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又想到平時西嶺十二峰一直被東嶽十三峰壓着,尤其是那個越崢,眼睛長在頭頂上,目無尊長,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頓時又氣又怒。
“反了!這件事我要找天陽問個清楚!”
越明開口道:“師父,這件事也是我有錯在先,當時他也來找夫堅看他的劍,我聽到夫堅說他的劍是破銅爛鐵,出言嘲諷了他幾句,所以他才惱羞成怒地攻擊我。如果當面質問,只怕他會推脫說是我故意挑釁,還會說是失手把劍弄進池子裡。”
一番話說得半真半假,他承認是自己挑釁了越崢,卻把罪過全顛倒了。
天陰.道人回頭看他,目光裡飽含怒氣,“你挑的頭?”
越明揚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是弟子不對!是弟子該死!一想到他平時對師父不敬,又看不起西嶺十二峰,弟子就忍不住出言諷刺,請師父責罰!”
說完將頭往地上重重一磕,那聲音響得讓桂陽也感覺到額頭疼,心中不由稱讚道:不愧是越明師兄,做事當機立斷。
天陰.道人看到愛徒如此自責,怒氣頓時被憐愛取代,“這次就算了。你技不如人,便不要去挑釁。那小子眼高於頂,他連你師父我都不買賬,更不用說你了,何必去尋他晦氣?”
“是,師父。”越明低眉順眼地站起身來。
他是天古劍派掌門的親兒子,原本應該留在本派修煉發展最終繼承掌門之位,然而天古劍派的掌門韓穀子覺得自己兒子資質太好,不能埋沒,便將他送到瀚海雲宗修煉。再加上天陰.道人曾經遊歷時,和天古劍派的一名女弟子有一段緣分,後來那名女弟子死了,天陰.道人卻對天古劍派上了心。看到越明過來,加上他資質絕佳,便毫不猶豫地收爲入室弟子,如珠如玉地寶貝着。
“我西嶺十二峰重光殿雖然不及東嶽十三峰的含晶殿,但是一把寒月劍還是失得起的。”天陰.道人道,“越明,你剛剛說越崢的劍並非絕世寶劍?”
越明道:“沒錯,我親耳聽到夫堅如此說的。”
天陰.道人沉吟片刻,繼而大笑,“夫堅不會對劍撒謊,看來這事是真的!天陽啊天陽,枉你平日如此寶貝你的徒弟,以爲自己撿了個絕世珍寶,沒想到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哈哈哈!”
又對越明道:“這是你的機會,如果越崢真的撿了把破銅爛鐵,長期下去,他的修爲定不如你,這瀚海雲宗長老之位遲早也是你的。”
“弟子不敢。”越明忙低頭。
“有什麼不敢?”天陰.道人拍着他的肩膀,“等我成爲宗主,自然會讓你成爲長老。”
低頭的越明的眼中卻閃過了一道熾熱的光芒。
天陰.道人道:“越明,現在我交給你一個任務,你去尋一把可以足以媲美寒月劍的冰屬性寶劍回來。如果你尋回來了,師父便讓你打敗越崢,成爲最優秀的弟子!讓長老們看看,你也有能力成爲將來的峰主之一。”
越明的眸色變得暗沉,道:“是。”
東嶽十三峰。天擎峰。
“我們要到哪裡去?”王小劍乖乖地讓越崢拎着落到一處空地上。
天擎峰上沒有瀑布,仙鶴也比較少,但是房屋建築卻是最多的,絕大部分的弟子都居住在這裡。因爲這裡是整個東嶽十三峰靈氣最集中的地方。
東嶽十三峰中,清音峰的靈氣比較少,天陽道人選擇居住在那裡。以他的修爲,已經不必非要用天地靈氣來灌溉丹田,更多的是心境和修爲的一種提升和對道的領悟,所以他把其他靈氣充足的地方讓出來給了其他人。
其次是越崢的天柱峰。
天柱峰是東嶽十三峰最小的一個峰,上面全是石塊裸地,樹木和水源極少,靈氣極其稀薄。準確說來,東嶽十三峰其實應該稱爲東嶽十二峰,與西嶺十二峰對應,天柱峰以前根本未獨立出來。千年前的天柱峰,是瀚海雲宗宗主應珏煉劍的地方,後來應珏失蹤後,天柱峰便被後人獨立爲一峰,與其他十二峰一起並稱爲東嶽十三峰。
再怎麼着,以越崢的資歷也輪不到他單獨佔一個山頭,然而天柱峰靈氣稀少,環境惡劣,山峰又小,長老們一直看不上眼。越崢以前在天擎峰上修煉,可惜他修煉的絕情劍道劍氣凌厲,殺伐性質太嚴重,常常把這棵樹砍了或者把那塊石頭劈了,破壞環境。加上他性格高傲冷漠,又是個修煉狂,天天擾人清夢。衆人忍無可忍,便讓天陽道人讓他搬走。
那段時間天陽道人琢磨着把這人塞到哪個山頭去,然而那幾個長老一聽越崢要過來,紛紛痛哭流涕地表示地小人多,養不起這尊大神。最後沒辦法,天陽道人只好把越崢打發到天柱峰去。
天柱峰到處是石頭,樹也沒幾棵,越崢剛去的時候甚至連個草棚也沒有。然而越崢不以爲意,甚至樂得清淨。他用了一個月時間在石壁上鑿了一間石室出來將就着用了,一個人安安靜靜地修煉,極少去其他的山頭,更不用說去人最多的天擎峰了。
如今他忽然迴歸,剛落到山頭,山上修煉的人不修煉了,打坐的人也不打坐了,紛紛盯着他看。如今人家可是有絕世神兵的劍修,衆人很想上去看看他的武器,但是又迫於對方的威勢不敢上前,糾結得很。
然而也有剛入門不久的小弟子聽過他的大名,臉紅紅大膽地走到他面前,“請問您就是越崢師兄嗎?”
“他要幹嘛?”
“竟然去找越崢!”
其他的弟子三三兩兩地聚在一邊,對着那個小弟子竊竊私語,瞪大眼睛等着他被欺負。
越崢嗯了一聲,道:“他手上的劍怎麼樣?”
王小劍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說話,也知道考驗開始了,咳嗽一聲,擺出一副深沉臉道:“他手上的劍和左邊幾個人手上的劍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越崢點點頭,“他們幾個是入門弟子,手上的劍是最普通的。”
說完便繞過那個小弟子走向另一個方位,隨手點了幾個人,“你、你、還有你,過來。”
被點名的幾個人戰戰兢兢地走過來,不知道這個活閻王叫他們要做什麼。
“你看看這幾個人的劍,孰優孰劣?”越崢只是隨手亂指,這幾把劍都是普通的劍,雖然有一定的靈力,然而都不強。很多人鑑別法寶都能分出品級,然而要在同一品級的法寶中分出孰優孰劣,基本上很難做到。越崢這麼做的用意自然明顯不過。
王小劍觀察了三把劍的光芒片刻,肯定道:“右邊那個的劍最好,中間那個最次,左邊那個稍好。”
越崢轉頭對着那個攔路的小弟子,“你叫什麼名字?”
小弟子受寵若驚,“我、我叫左飛軒。”
在修真界,剛入門的弟子是沒有資格獲得道號的。像越崢、越清、越嶺、越明屬於越字輩,表示是在同一批選拔大會上選出來的弟子。這個左飛軒,看來是才進來不久的。
“左飛軒是吧?”越崢道,“能否借你的劍一用?”
被自己的偶像這麼交談,左飛軒已經激動得臉蛋通紅,水汪汪的眼睛閃閃發光,忙不迭地將自己的劍抽出來雙手奉上。
越崢拿着他的劍轉頭對着另外三個惴惴不安的弟子道:“現在,用你的劍砍這把劍。記住,不要用靈力,用你最大的力氣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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