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了一封信交給哥哥讓他傳給韓煦,目的就是合作除掉柯勝,但是要求是我能得到我應有的賞金,這樣我才能給那些需要上學的孩子建一所像樣的學校。
何太師讓我進宮做妃這一切也只是掩人耳目罷了,韓煦一直因爲柯勝的勢力不敢表現出太大的能力,只等羽翼豐滿之時。
想着這些事情我不覺嘆了口氣說道:“……時間過得真快。”
“已經過了快半年了。”
是啊,白星辰嘆了一口氣。
這半年來那些侍官一直不停的在袁沖和白星辰的帶領下加緊訓練着,而韓煦也慢慢開始轉變,我則由碧荷教導舞蹈,不過是捕人的舞。
從柯勝被擒到現在已經有一個月了,韓煦這次在處理柯勝及其同黨時拿捏的很有分寸,他越來越有一個一國之主的風範了。
“哥哥要我回家去。”我輕笑。
“你準備多會兒走呢?”
“明天吧……”我從窗口眺望庭院。
“真的過了好久了,梔子花樹都已光禿。”
“……你是說真的嗎?”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擱下手中的小刀,此時冬日的寒風輕襲入房內。
“如今陛下積極理政治國,而柯勝也已經除掉,我也沒有理由繼續留在後宮,我不喜歡這種漫無目的的生活,而且……這裡並不適合我。”
我無法只爲了成爲韓煦的心靈慰藉而活,這麼多年來我的生活都印證着我並不適合這裡,來到南國以來我一直以教授孩子們學問、爲他們能建一所學校爲理想,留在後宮身着珠衣華裳等待國王——韓煦臨幸,整日漫無目的、無所事事是不可能取代這一切的。
什麼是自己能做的?什麼是隻有自己才能辦得到的?我需要做的我已經做完了,但孩子們的工作尚未完成。
“……當初早就說好時間一到就必須離開的啊!土地廟的孩子需要有人繼續給他們上課!何況這裡的脂粉味實在是太濃烈了,阿啾~”
“……我想王他會寂寞的。”白星辰淡然一笑。
“你準備如何告知陛下?”
“我已經告訴他了。”
白星辰瞠眼,我則微微鼓起臉頰。
“結果他只應了聲:‘這樣啊……’好歹也應該露出依依不捨的表情吧?”
“……請問一件事,陛下接下來有沒有到庭院去?”
“啊?哦,有啊,說要修剪庭院的樹木什麼的,莫名奇妙。”
“…………”
白星辰險些失笑。他說道:“聽袁衝說起王只要心情十分沮喪的時候,就會獨自躲在庭院一隅悶悶不樂。如果他嘴裡還喃喃自語,就代表他正陷入嚴重的沮喪情緒當中。”
“哦,我好想聽到他嘴裡不知唸叨什麼了。”
“陛下內心一定非常寂寞,只是不說出口罷了。”
“嗯——,是啊,其實我或多或少也明白他的心情。……我和他後宮的那些女人不同吧。”
“我想他一定會成爲一位好國王的,你說是吧?星辰。”我嫣然笑道。
白星辰報以我一個人微笑。
翌日——不同於一般送行場面,我身邊只圍繞着少數幾位送行之人。
一輛樸素的馬車正在一旁待命,我與哥哥則並肩站在馬車邊。
“承蒙您照顧了。”
我恭敬地行禮,在送行的行列之中並未見到何太師,令我感到些許落寞。
“真可惜……本來想向何太師好好道別,結果何太師卻因公務繁忙,無瑕抽身前來。”
“這是黃金五百兩的分手費給你。”韓煦說着把一個沉甸甸的匣子交到我手上。
“我再出三倍價錢,你別走了好嗎?”韓煦可憐巴巴的問道
“好了好了,到此爲止。”
袁衝打斷韓煦的話,“陛下,女人最討厭的就是死纏不休的男人。理應積極累積實力,日後再期捲土重來。”
韓煦頓時噤口不語,被袁衝一句話將得死死的。
“碧荷。”
我緊握住高挑女官的手。
“——這段時間謝謝你多方的照顧,我真的很開心,正因爲有你在,我才能成功擒拿柯勝,謝謝你。”
碧荷眼眶溼潤,緊緊摟住我。
“碧荷,有空的話你也要常來玩哦。……還有,青香就拜託你照顧了,她有時真的很笨手笨腳。”是,碧荷點點頭。
最後,我轉向韓煦,卻說不出“常來玩”這句話,唯一想說的只的一句。
“再見!”
韓煦似乎已經做好準備,一語不發地頷首,接着他猛然低頭把臉湊近我,下一瞬間冷不防貼上了我的脣親吻了我。
在場所有人頓時愣住。
(————————!?)
韓煦抽離脣瓣之際輕聲低語。
“等着瞧,你終有一天會心甘情願成爲我的王妃的。”
腦子一片混亂的我根本聽不到這些話。
我滿臉滾燙,立刻揮出一巴掌,可惜被輕易擋下。
“你、你你你你怎麼可以在大庭廣衆之下……”
“孤只是做了一直以來該做的一件事。”他問心無愧地擡頭挺胸。
“所以沒有理由挨這一巴掌。”
“你這人——”
“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你。”
韓煦將我輕輕拉近,附在耳畔悄聲低語。
驀地,我的杏眼瞠到不能再大。
“一直瞞着你這件事是孤不對,所以孤甘願挨你一巴掌。”
霎時——韓煦的臉頰響起毫不手軟的巴掌聲。
我全身顫抖,什麼!?——原來他——真的不只喜歡男人!?
“受不了你這個男人——————!!”
我的怒吼遠遠地傳進天際。
年關已然快要降臨。
“有志者,事競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
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夫子那勾踐真的只用了三千兵力就打敗了吳國了麼?就因爲他每天都嘗苦膽麼?”
一個梳着雙環的少女嘲諷道:“劉晉你是不是想如果你也能嘗苦膽,睡草蓆就能夠天天吃肉,能夠考上功名了?”
“我~我就是這麼想的你要怎樣呢?我娘生病了,可是家裡都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她補身體,如果我也能夠臥薪嚐膽,因而考上科舉,我就能給我娘買肉吃了。”
“就憑你?”
“你每天連夫子的作業都不完成,少做夢了。”
“那是因爲我每天回去還的去幹活,我家實在是太窮了,我能來這裡聽夫子講課都是我五歲的弟弟幫着我開始提水乾活,我纔可以~”劉晉說着似乎快要哭了。
買肉吃,我的心有些酸,南國表面上看起來很是富足,但卻富的富,窮的窮,貧富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那些有錢人家的孩子家裡可以請好幾個夫子,而且吃穿不愁,可是眼下這些孩子卻~
“劉晉,夫子家裡需要一個澆花的人,你休息的時候可願意來我家裡幫着澆花?我會付報酬的哦,一個月二兩銀子你看可好?”
“二兩‘銀子’我沒有聽錯吧?夫子,真的可以麼?”
“當然,我何時騙過你們?”
“那太好了。”劉晉聽完差點沒有雀躍的跳起來。
“那現在大家安靜了,我給大家講臥薪嚐膽的故事,還有三千越甲可吞吳的真相。”
“好”孩子們齊聲說道。
“在一個叫做越過的地方有位國王叫做勾踐,他被吳國的王夫差打敗後就一直立志要攻下吳國戰勝夫差,他每天睡覺睡在柴草上,睡覺前都要嚐嚐苦膽,以此激勵自己,終於打贏了夫差。”
我頓了頓說道:“但僅以三千越甲對抗吳國,並且戰勝看似是個奇蹟但是那是因爲:勾踐假借赴會之名率領三千精兵來到吳國,而此時吳王夫差因爲聽信謠言把亞父伍子胥處死,吳國少了一位人才,而且此時的吳國根本沒有設防,軍兵都很懈怠,所以勾踐才能僅以三千兵力得勝。而吳王死時後悔沒有聽從伍子胥的建議把勾踐早早除掉,他只求勾踐能夠善待吳國子民。”
“勾踐在吳國被壓爲奴的時候,曾今嘗馬糞才得以回到越過,他...........”
“夫子其實我覺得吳王夫差我更爲喜歡,而勾踐我覺得有些時候他雖然能吃的苦中苦,但是卻在某些時候顯得有些卑鄙。”
“可是我覺的爲了達到目的行一些非常手段未嘗不可。”
孩子們總是這樣在我講完一些我所知道的典故後,他們會分成不同的陣營來討論,有時候~
“我說的對!”
“我說的纔對。”
“你不對”
“你纔不對”
“............”
說着說着,辯論變成了打架,兩個男孩因爲意見不合開始打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