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東西。
我脫下簍子,塞去他懷裡給他:“滾,我家不缺男人——你在和不在都一樣。”
“我餓了,外面的飯菜不如你做的香——”
“我說你做夢呢?我只會做毒,不懂煮飯。”低頭看到他拖起的手,這一看,我更生氣:“你這手怎麼了!都是泥——連遵兒都不如,你來山裡玩泥巴的嗎?”
嘴上雖然這樣說,可手裡的帕子已經抖了出來幫他擦!
不是玩泥巴,大掌的指尖微微滲出血漬——他在挖什麼?
他想了想,開口:“我……把賀子奚和亞父的墳冢都遷到了山裡,這裡……清靜。”
我當下愣住了,恍悟他出去的這一陣。
“你……是去……”
“你牽掛賀子奚,我牽掛亞父——亮兒不容他們,可這裡……是個好地方。”
我還能說什麼,有時候,你的心思比女人更慎密,做着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大理是個好地方,我們在這裡安家落戶,你把賀子奚送回來了,還把你的老頑固亞父也送來安享。
我作勢要去找他埋下的墳冢,男人重重的把他的手臂壓在我的肩頭,不許我固執的去看——那畢竟是個傷心地。
“紅錦……”
“別說討罵的。”我仰起頭,看着淘氣的白霧在他的俊臉前遊移玩鬧!我央求着,“我去看看……看看他的墳,只一眼。”
“不用看了。”沈雲獨湊過來,他伏在我耳邊,吻着,同時說着,“那裡的墳冢……只有一個。亞父生前都不喜歡你——說你這個妖女誤了我的一生,還是不去看爲妙。”
你的亞父一個?
我怔了一下,身子動不了,被他抱着,被他逼着聽故事:“沒有賀子奚……”
“是……找不到他的屍首?”
他搖搖頭,那麼倉促的去了燕京……輾轉之下,只能運回蕭劍仁的屍身,那些忤逆海陵王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亦如我當初給他們的警告。
沈雲獨說:“我在回程路上,遇上了一個人。”
“誰?”能不能不要這麼賣關子了!我快急死了——
“處決賀子奚的人?他被完顏亮丟進山裡喂狼了?屍骨無存?”
“段綿愛。”
我一個悶嗝,那位隱居的哥哥怎麼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