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下的女人……也並非這塵世間靦腆的女子，時而溫順，時而野性，無拘無束的，與他的性子相投，仿若一個是形一個是影，很是完美的契合。
她會知道他的不快樂，一點點的變化……都逃不出紅雪的眼睛。
他欣賞她，可是……太聰明瞭，卻讓他無從隱瞞。
“哪樣纔是快樂的我？”他的聲音嘶啞，拒絕承認現在的日子不好。
“沒認識我之前……做你王爺的時候，你快樂，就算身上有毒……就算你的姬妾沒有給你生下半個孩子，第一次見你，我是指那位‘少莊主’的你，露出的笑臉好真……沒有半點的雜質，我想看到那樣的你回到我身邊，而不是整天七想八想的。”
他冷哼：“你以爲……那是我最快樂的日子？”
“難道……不是嗎？”
他低頭，長髮垂下，篝火愈來愈小了，牆面上的影子也在漸漸淡去。
“最快樂的日子……是認識了你，是你喊着‘殷紅雪愛段錦秀’，我最快樂的日子，是守着你和綿愛，在江南度日。我愛你——更愛那個孩子，綿愛與我來說……是不一樣的存在，或者……比你、比我自己更重要。”
好矛盾，既想要那個孩子回到自己身邊，又想孩子能過回錦衣玉食的好日子……
“綿愛回不來了，這裡有一個，很快……很快就會出事喊你爹爹。”
她帶着他的手去摸，偏偏發現……他沒有太多的熱情了。
“能不能……”話卡着……不願意說出來。
“能不能？能不能什麼？”
“不要……這個？”
她呆了半晌，屋裡漸漸黑了，沒了火，屋子裡跟着冷了。
她寧可自己聽錯了：“不要？爲什麼不要？是你總在提起綿愛我纔想給你再生一個，是我們的日子太清淡了，我也想多個孩子熱鬧，你怕孩子跟着我們吃苦？你每天想那麼多——不怕得抑鬱症呢！”
切……又拿他聽不懂的開罵了……
“我看到……那個大肚子難產而死的女人……”
在岔路口的，好可憐，他不想變成推着板車去埋屍的男人。
那個纔是他擔心的！！
拉過被子，他把彼此捂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