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在眼裡,唐寧這個做爹的也看在眼裡,他一早就知道,我和唐度只是知心的朋友。
既是朋友……連孩子都有了。
“不,不會是度兒的……難道,你和他……”
唐寧叔瞪大了眼睛,他所指的“他”:是唐宣帶進家門的“他”,是在喜堂上被我吻着又趕走的沈雲獨,在我病着的時候,也是那個男人跟着唐宣守在我的屋子裡,最可能出軌的,就是那段日子。
作爲長輩,作爲我掛名的公公,唐寧的臉色當然不好看。
就算拜堂是假的,就算唐度對我沒有男歡女愛之情,夫妻的名分還在,我還是唐家的婦——用這樣的身份……和別的男人苟且、通姦、珠胎暗結,換了誰都不會容忍的。
唐寧的臉色陰沉了,他在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態。
我從他的指下收回自己的手腕。
“過兩天唐茂就帶我回大理去——我會帶着唐度給我的休書一起走,不會讓唐寧叔你們難堪的。”
“你……你要走了?”
我點頭:這一走,註定了有去無回。
我能不能活着,尚且沒有未知數,連這個剛剛出現生命跡象的孩子……恐怕也會保不住。
欠身,鞠了一禮。
“這段日子,謝謝唐寧叔的照顧,是紅錦辜負了你的希望。我……是不是和我的孃親一樣?”我不禁笑着諷刺自己,我娘背叛了唐門跟着她心愛的男人走了,如今,我……這個不知道算不算是她生下的女兒又步了她的後塵,在唐門,在自己的夫家做出那些難堪的事情。
唐寧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他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明眼又通情達理。
他道:“你和度兒本就不算什麼,沒有你,恐怕唐度的腿不可能好起來……是唐度欠你的,他若知道了也不會怪你。”
“別告訴他。”
這不是什麼好炫耀的喜事。
孩子不是唐度的——他只是我的朋友,在我眼裡連掛名的夫君都算不上,他不用幫我背這種不上臉的黑鍋。
唐寧默默地點點頭,他擡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問起我:“他呢?不陪你一起回去嗎?我聽說他去送了黑寶,至今未歸,紅錦你們這是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