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嗯……對紅雪的身子也不好。”
推着板車的男人哭哭啼啼嗚咽着，倒是過了他們眼前的岔路，路上有旁人的，疾步匆匆過，繞開晦氣的死人。
紅雪轉頭看着：窮苦人家就是這樣，人死了都是麻煩事情，在這個大冷的冬季，連普通的棺木都是買不起的，用一牀草蓆隨便捲一捲了事。
多看了一眼，男人溫雅的香氣跟着他的大掌一起過來，蓋住了她的眼。
難得的，段錦秀兇狠的聲音沙啞的警告：“還看——本王挖了你的眼！”
“……”看一看又不會把晦氣看到肚子裡嘛。
偏不巧的，他懷裡的女人不吃他這一套的恐嚇，反而是推着板車的男人腳下一個軟，膝蓋跟着屈了，板車跟着歪了，草蓆裹着的屍體掉在路邊，滾出一個身子偏大的。
“娘子！娘子——你好命苦啊！！”
當丈夫的放聲大哭，伏在屍體身上大哭：那是一個大着肚子的女人，腿腳上的褲子穿得鬆鬆垮垮，上面的血漬讓人觸目驚心的。
有路人停下來看，看完了嘖嘴嘆息：
“真是可憐，年紀輕輕的就去了。”
“窮人都這樣，請不起像樣的穩婆老婆子，只能是女人受罪。”
“死得真可憐，肚子裡的孩子才叫冤枉。”
“一屍兩命，嘖嘖嘖……”
……嘆着，有幾個好心人幫着勸男人，幫着把難產而死的女人送回板車上。
她看不見，可能聽見，纔想回頭，段錦秀的手握着不許她返身。
“是不是連耳朵也不要了？”
她嗤笑，用他的話來反嘰：“好凶——誰要你那麼兇的婆娘。”
他纔不是“婆娘”！
只是……他不想讓紅雪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濾在他眼裡的，是那些人……那個女人，那個大肚子，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浮現在眼前，他錦王府的那些妃子，那些生不下孩子的，那些生了孩子確實怪胎的……那些被他丟棄的骨肉，那些可憐的女人……從未有過的內疚情愫，跟着他被紅雪軟化的心……慢慢在滋生。
【ps：今日更完、明日繼續—4月6日—明天應該能生小bb~~矮油，我家小綿芯~~大雲胸他小老婆（小時候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