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了閉眼睛，討厭看到你沒有門牙的傻樣。
屋裡沒有大人，她吸了一口氣，放軟了聲音問她：“你叫……段綿芯？”
“嗯？嗯——不是‘斷’，是綿芯，爹孃都這麼喊我，你呢，你叫什麼？哥哥叫綿愛，你是綿什麼？”
她纔不是綿什麼。
“你爹是段錦秀？你娘是唐門的主母殷氏？！”
“呃……”小綿芯臉抽，“孃親喊爹爹錦秀……也不是‘斷’，孃親不是‘豬什麼是’……”
少迦頭疼，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只想快些離開這裡，想走走不動，她想辦法騙身邊的小笨蛋：“我好難受……快不能透氣了，能不能……幫我去拿解藥？”
“什麼解藥？”
“就是你爹剛剛讓我聞着的……”
“爹爹身上一直都是那個味道。”綿芯低頭聞聞自己，“綿芯身上也是這個味道，你不喜歡嗎？沒事的，等孃親回來，也讓你每天泡澡，跟着那些藥材一起洗澡，好好玩的。”
原來……這小丫頭從小就是泡藥澡長大的？
難怪……對她爹身上的毒藥沒有異樣的反應。
少迦皺着眉頭，她裝出虛弱的模樣靠在綿芯身上：“我受不了了，你幫我拿解藥救救我……”
“啊……這個……”坐在牀沿晃着一雙小腿的小丫頭，慌亂的搖頭，“不行不行，那是孃親的藥房，不能進去弄亂，會被孃親打，爹爹也不會幫你說話求情。”
“那就快去告訴你爹……說我快死了。”
“啊？”
少迦的身子往後一倒，沒想到坐着的牀板沒那麼硬梆梆的，像砸在棉花堆裡。
身側的女孩子也陪着她一起躺下：“你累了麼？我們一起睡了好不好？爹爹說困了可以先睡，不用等孃親回來，爹爹自己會等的。”
“……”她恨不得咬斷這個笨蛋的脖子！
她剛剛說什麼——她說她快死了，誰說要睡覺！
“喊你爹，我不行了，救救我。”
是不是強勢的自己裝出來的柔弱不像呢？
那個叫綿芯的掉牙的小鬼扯開□□的被子，把她們蓋在一起，她窩在她的身邊，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
“睡吧睡吧，等你痛死了，爹爹會救你。爹爹不行，還有孃親。爹爹說——死了都能把你毒活過來。”